信中,司鸿年交代司茵,让司永安辞学后跟着司炎一起带回南疆。司茵想了想,便明白了父亲的用意。书在哪里都能读,但边疆军营确实是很能磨砺心智的地方。司永安已经被养歪了,上京城tຊ里这种安逸的环境,估计很难把他掰正过来,让他去父亲身边锻炼一阵也好。至少离开了熟悉的环境,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他到底是从文还是从武,就看他自己今后如何选择了。司鸿年的信有两封,祖孙俩看完各自的信,都十分感慨。
司鸿年这次派回来送东西的,是他的长随司炎。
司炎本就是侯府的家生子,自小跟在司鸿年身边。
这次回来,司炎除了带回侯爷的书信,还带了满满五大车的嫁妆,都是给司茵的。
老太太听闻侯爷特地为司茵备了一份嫁妆,自是十分高兴。司茵得了五车好东西也颇感意外。
不过她更关注的,是父亲的回信,在她出嫁之前,司永安的事情必须安排妥善。
否则,司茵就要开始谋划到底是为父亲续弦,还是过继一位嗣子了。
永安侯府到底是底蕴太浅,即便父亲手握重兵,但族中近几代都是庄户出身,积累不够,并没有十分出色的子弟。
司茵从司炎手中接过父亲的来信,就坐到祖母身边打开。
她先是一目十行的读完信,心中难免松了一口气。
父亲这么多年对司永安不闻不问,但经了自己的提醒,到底是担起了为父的责任。
信中,司鸿年交代司茵,让司永安辞学后跟着司炎一起带回南疆。
司茵想了想,便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书在哪里都能读,但边疆军营确实是很能磨砺心智的地方。
司永安已经被养歪了,上京城tຊ里这种安逸的环境,估计很难把他掰正过来,让他去父亲身边锻炼一阵也好。
至少离开了熟悉的环境,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他到底是从文还是从武,就看他自己今后如何选择了。
司鸿年的信有两封,祖孙俩看完各自的信,都十分感慨。
多年不曾归家,司鸿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成长到了如此地步。他老怀大慰的同时,也对自己的老母亲表达了万分的感激。
信中对司茵和司永安的安排,也跟老太太解释了一番。
如今南疆仍时不时有小国作乱,司鸿年无法回来主持司茵的婚事,只能仰赖老太太操办。
他收到家书说司茵婚事定下时,就准备把最近几年歼敌时缴获的好东西,全部送回来给司茵做嫁妆。
回信也因着要置办嫁妆和南地特产给耽搁了,索性就让司炎一起带了回来。
而对于两房实际分家这件事情,司鸿年并未多说。只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二弟的德行,扶了这么多年都没扶起来,只能任他自生自灭了。
好在他能耐有限,即便作妖也翻不出大浪来。
老太太在信中并未细数二房这几年的作为,所以司鸿年并不知道二房如今出息了,不仅毒害他的母亲,养歪他的儿子,甚至连他的女儿也被害死了。
老太太看完信,又看着摆了满满一个大厅的红木大箱子,双眼微湿。
当即就着人造册,把东西全部搬去了海棠院。
至于司永安的安排,就全部交给了司茵。
最近司茵在两位嬷嬷的教导下,行事愈发有章程了起来,起行坐卧也更加仪态端方,世家贵女的气度更是拿捏的恰到好处。老太太看了只觉得更加放心。
现在家中大小事务,都无需她操心,老太太索性享起了孙女福,安心将养着身体,只希望自己能多活几年,给司茵多些底气。
得了几车好东西,又得了父亲准话的司茵心情大好,第二日就安排管家上书院去给司永安辞学。
彼时,司永安正跟在司永昌身后,看着两个书童欺负一个年纪更小些的学子。
他虽然并未亲自出手,但也在旁边看得一脸戏谑。
突然听闻夫子叫他去正堂,着实有些惊疑不定,还以为自己凌虐弱小被夫子发现了。
谁知道一进正堂,夫子就叫管家上来领人,让他收拾收拾跟管家回去。
司永安顿时有些慌神,他在书院里籍籍无名,成日里无心学业,也就是混日子罢了,从未得过夫子的关注。
想不到这头一遭夫子关注他,就是要把他赶出书院。
毕竟已经是十岁了,司永安太明白自己就这样被赶出书院,回家后会受何种责难。
家中现在是他的嫡姐掌家,听闻那可是个狠角色。
上次回府,他虽然一应吃穿待遇并没被缩减反而比往日更好,但身边的人却全部被换掉了。
从小,司永安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庶子,还不得祖母父亲欢心,也就是二婶看他可怜,对他好些。
现在二婶被赶出了侯府,他落到了嫡姐手中,如今还被书院给赶出来,十岁的小少年,当下急得涕泗横流,跪在夫子面前请求宽恕。
司永安这回是彻底慌了,当着管家的面,将自己在书院的老底给交代了个干净。
夫子和管家两个人在旁边,听得眼皮直跳。
然后,一个如同送瘟神一样,将人送出了山门才松了口气。
另一个却如同迎瘟神一样,双脚打着飘,把人给接回了侯府。
管家的一颗老心脏突突直跳,一路上心里都在寻思,刚刚这位小爷交代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如实回禀给大小姐。
一直到了府门口,看到跟在小少爷身边的书童和小厮,管家跺跺脚,终是快步往海棠院那边去了。
司鸿年要将司永安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的事情,并未传的满府皆知。
因此管家带走司永安的时候,也只说是大小姐派他来辞学接人,一路上司永安内心无比忐忑。
回到侯府,他站在二进院子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以往他都是跟在堂兄身后,去二房见过二婶就能回自己院子了。
可上次回来的时候,通往二房的回廊已经被砌上了围墙,二婶他是指不上了。
司永安想了想,还是迈开脚往松鹤堂去了,祖母对他虽不如对嫡姐一般热络,但到底还是慈爱的。现如今,这府里他能仰仗的也就只剩祖母了。
到了松鹤堂,司永安才算是惊闻噩耗——对他不闻不问了十年的父亲,突然说要将他带在身边教导,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但司永安却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情愿来,当着祖母的面,只能默默接受了。
此刻的他还以为这一切都是祖母对自己的安排,不知道是司茵在后面做了推手,将他轻而易举就扔出了上京城这个舒适圈。
所以当三日后,司茵给他打包了一马车吃的用的,笑着把他送走时,司永安头一次对自己这位姐姐产生了好感。
只能说,这误会大了,孩子还是太年轻啊!
为着司永安被送走的事,张氏在跟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忍不住给司茵上眼药。
这个长房庶子在自己手中捏了多年,已经被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就这样被远远送走了,等于直接给张氏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张氏哪里能忍?
只不过司茵轻飘飘一句:“这是父亲的意思。”就把张氏给打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