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沉默了一路的阿元突然和程若年搭话。“惠安姐,你和迟哥……夫妻俩有啥事儿我不知道,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感觉,你脾气这么好,能和迟哥翻脸,肯定也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但是这两年来,我们巡边任务组过得也算是九死一生,迟哥每回都冲在最前头,我们问他为什么。”“他说‘我怕我想找的人在他们手上’。”程若年呼吸不由得一滞。她此刻心里五味杂陈,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难过。
人群散了,阿元朝程若年跑来。
他是谢植军的舍友,地窝子就在程若年住的隔壁。
回家路上,沉默了一路的阿元突然和程若年搭话。
“惠安姐,你和迟哥……夫妻俩有啥事儿我不知道,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感觉,你脾气这么好,能和迟哥翻脸,肯定也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
“但是这两年来,我们巡边任务组过得也算是九死一生,迟哥每回都冲在最前头,我们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怕我想找的人在他们手上’。”
程若年呼吸不由得一滞。
她此刻心里五味杂陈,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难过。
一开始,她是真的不相信谢植军放着建设部队大好的前程不要,加入这凶险的巡边部队就是为了找自己。
她想起前几日谢植军那张失落的脸,心又有些软了。
阿元见她没说话,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就这次刚结束的任务吧,池哥受了很严重的枪伤,小腹被贯穿了,当时任务地点条件不好,到医院的时候他都发起了高烧,嫂子……迟哥神志不清的时候,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
这下程若年是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心里憋闷得像马上就能流出眼泪。
“你也知道迟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我不和嫂子你说的话,他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告诉你了,虽然我说这些,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两人沉默很久。
程若年静静地看着远方,直到眼睛都发干发痛。
她终于轻声给了句回应。
“从前,我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他爱我。”
话音刚落,程若年的泪水就从眼眶里滚下来。
不管是年少时光,还是上一世的三十多年,抑或者是这一辈子和他相处的三个多月。
她却爱了他好久好久。
“嫂子,嫂子你别哭啊,迟哥要是知道我把你惹哭了的话肯定会把我揍死的!”
面前的阿元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找着什么东西,好半天才拿出一块手帕。
“你擦擦吧,别哭了。”
程若年接过他递来的手帕,看见上面绣着一个“秋”字。
熟悉的针脚和收线方式,是谁送他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又把手帕还给阿元,自己拿衣袖擦了眼泪。
“秋华送你的手帕,你竟然还拿给我擦眼泪,不怕她生气吗?”
阿元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俩不是好朋友吗,秋华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把手帕接过来,又小心收了起来。
程若年此时有心思笑了。
笑了一会儿,嘴角又无力地耷拉下来,变成一个向下的弧度。
“其实过了这么久,我都不太怨他了,我说服了自己,这世间男女相爱本就是难事,一段强求的婚姻,也必然不会有好结果。”
阿元到底不是居委会任职的调解员。
他无措地皱起眉头,又抓抓脸。
“其实我觉得迟哥这样的人,要是他自己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