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得差不多时,姜洛念视线一低,看见了一旁打到一半的红毛衣。这是她重生之前打的,她原本想着苏以清在新年的时候能穿上她亲手织的毛衣。1只是重生回来后,她没有再碰过。想了想,姜洛念拿起毛衣走到厨房,直接就扔进了灶台的火里。火焰瞬间窜起,将毛衣烧成灰烬。她心底的最后一丝感情也随着这件毛衣的燃尽消散无踪。天黑了,苏以清终于回来了。只是他脸色十分严肃,田翠芬凑上去问:“建东什么情况?”苏以清说:“人有些严重,在准备牛车,吃过晚饭就把人送到市里的医院。”
苏以清立马转头看向姜洛念,眉头微蹙:“媳妇,我去看看。”
姜洛念已经不记得上辈子钱晓梅的男人是不是这个时候病死的了。
但人各有命,她知不知道都无法更改别人的结局。
她点点头:“人命关天,你赶紧过去吧。”
苏以清松了口气:“好,你跟妈在家照顾好壮壮,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跟钱晓梅一起急匆匆离开。
苏以清一走,消停了几天的田翠芬又故态复萌,看向姜洛念的眼神变得十分不善。
“就是你这个赔钱货带来的霉运,大过年的害死人,真是晦气!”
姜洛念都要走了,也懒得再忍她。
“死的不是苏以清,克夫的也不是我,我晦气什么?”
闻言,田翠芬脸色大变,恰好壮壮哭起来:“奶奶,我是不是要没有爸爸了?”
听到这声奶奶田翠芬却没有露出以往的笑容哄他,反而眉头皱得更紧。
姜洛念看着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小孩,轻轻叹了口气。
不管大人做了什么,孩子总是无辜的。
她放缓了声音:“壮壮,你爸爸没事,等会儿吃完年夜饭,姨给你放烟花。”
壮壮止住了眼泪,姜洛念拿了块水果糖给他后回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装起来。
至于那些苏以清送给她的,她全部扔进了装废品的篓子。
花了两个小时,她才勉强装满了一个编织袋。
田翠芬总是骂她说吃苏家的用苏家的,可实际上,她花的一直都是自己赚来的工分。
甚至工分换来的钱大部分花在了这个家里,用在自己身上的并不多。
只是,当一个人并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就算做得再多,也没有用。
收拾得差不多时,姜洛念视线一低,看见了一旁打到一半的红毛衣。
这是她重生之前打的,她原本想着苏以清在新年的时候能穿上她亲手织的毛衣。1
只是重生回来后,她没有再碰过。
想了想,姜洛念拿起毛衣走到厨房,直接就扔进了灶台的火里。
火焰瞬间窜起,将毛衣烧成灰烬。
她心底的最后一丝感情也随着这件毛衣的燃尽消散无踪。
天黑了,苏以清终于回来了。
只是他脸色十分严肃,田翠芬凑上去问:“建东什么情况?”
苏以清说:“人有些严重,在准备牛车,吃过晚饭就把人送到市里的医院。”
急匆匆吃完年夜饭,苏以清拉着姜洛念来到院子里放响了白天买的烟花。
“砰!”
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头顶炸开,惹得镇上许多人都出来看。
苏以清问姜洛念:“我回来就是为了给你放这个烟花,我答应了你的,好看吗?”
姜洛念点头:“好看。”
在临走之前,有这样的美景为自己送行也不错。
苏以清说:“听说在烟花下许愿会实现。”
他攥紧姜洛念的手:“我希望我们以后越来越好,再生几个孩子,我这一生就没遗憾了。”
姜洛念也笑着闭上眼,在内心里说:“希望我离开后,和苏以清此生不见!”
外面传来钱晓梅焦急的声音:“以清哥,牛车准备好了。”
苏以清抽出手:“夜里不安全,我陪着去照看一下,你早点休息。”
姜洛念的目光一直盯着头顶的烟花,看也没看他一眼:“嗯。”
烟花看完,姜洛念回房睡觉。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
次日一大早,姜洛念提着一个编织袋就出了房间,却没想到刚好碰上起床的田翠芬。
田翠芬见她提着编织袋,眉头一竖:“你又要干什么?”
“不要以为你耍些离家出走的小把戏,就能让以清……”
姜洛念打断了她:“我是真的要走了,田婶子。”
这声‘田婶子’让田翠芬明显愣住了。
姜洛念笑道:“以后你可以给苏以清挑你喜欢的儿媳妇了,祝你早日实现儿孙满堂的心愿。”
只不过是不是亲生的就不知道了。
她说完,毫不迟疑地踏出了苏家的大门。
重活一世,她才明白。
她存在的价值不是为了成为苏以清孩子的母亲,而是为了成为自己。
姜洛念坐着送返城知青的牛车来到市里。
路过国营饭店的时候,她进去买了几个肉包子。
大年初一,没什么人来外面吃早饭,国营饭店里就一桌人。
冤家路窄,恰好就是苏以清和钱晓梅。
姜洛念扯了扯遮得严严实实的雷锋帽,只露出一双眼睛。
两人并没注意到她。
钱晓梅哭得梨花带雨:“以清哥,建东没了,我和壮壮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苏以清沉默了瞬:“节哀,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我会照顾你们。”
钱晓梅顿了顿,突然拉住他的手:“以清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要不我给你生个儿子,你抱回去给姜洛念姐养吧?”
姜洛念看了眼苏以清,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沉默。
姜洛念低头笑了笑没再听,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油纸包后就出了饭店。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她踩出一个个脚印,坚定地朝火车站走去。
走出这个小县城回到沪城后,她便是鱼入大海。
苏以清,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你我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