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凝咬着牙,拳头攥的‘咔咔’作响。尽管这样,她依旧无法忍受心脏那被撕碎般的疼痛。当兵十几年,大大小小的伤她都受过,哪怕子弹穿透她的骨血,也没有让她掉过一滴眼泪。可此时此刻,她充血的眼中灌满的泪水。梁星凝记得,她上一次这样没出息的哭,还是在把林淮年从水里救起来以后。看着手中已经被攒成一团的离婚报告,梁星凝苍白的脸上浮起执拗。不行。她绝对不同意林淮年就这样跟自己一刀两断!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把林淮年找回来!
雪越下越大,淋了梁星凝满身。
她望着家属院的方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甚至还有说不出的不安。
莫名的,她想起昨晚林淮年说的那句‘晚了’……
正当梁星凝想的出神时,二营的宋营长走了过来:“星凝,我老公刚从回来,她说在火车站好像看见你老公了。”
说着,她忍不住问:“她不会因为之前的事,所以一气之下回老家了吧?”
听到这话,梁星凝面色一僵:“你说什么?你媳妇在火车站看见了淮年?”
“对啊,我老公说她提着个大皮箱,裹得严严实实的……哎星凝,还没下训呢,你去哪儿啊?”
宋营长诧异地看着风似的奔向家属院的梁星凝。
刀子似的风挂着梁星凝的脸,刺骨的寒意悄然渗透她的心脏。
三楼的楼梯,她花了不到七秒就跨了上去。
重重推开家门。
“淮年!”
伴着梁星凝沙哑的呼唤,迎面扑来的冷清像是巨山,险些压垮她挺直的腰板。
桌上放着昨晚的冷菜冷饭,以往早该烧的红火的炉子只有一堆灰,缸里的水也结了一层薄冰。
梁星凝微缩的眸子颤了颤,只觉喉咙被一只手狠狠掐着,难以呼吸。
她强压着灭顶的恐慌,冲进房间,想寻找一丝证明林淮年还在的证据。5
可一进屋,桌上洁白崭新的纸率先占据她的视线。
梁星凝扫了眼孤零零的大门钥匙,拿起那张纸。
当看到‘申请离婚报告’几个大字,她的心骤然紧缩。
刹那间,林淮年曾经说过的话不断在耳边回荡。
“梁星凝,我不想跟你过了。”
“我们去打离婚报告吧。”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娶你……”
梁星凝白着脸,拿着报告的手像是攥着炭火,剧烈颤抖起来。
“为什么……”
他就那么恨自己吗?
恨到能利落的签了离婚报告,恨到不露痕迹的离开,恨到连声道别都不肯给她……
梁星凝咬着牙,拳头攥的‘咔咔’作响。
尽管这样,她依旧无法忍受心脏那被撕碎般的疼痛。
当兵十几年,大大小小的伤她都受过,哪怕子弹穿透她的骨血,也没有让她掉过一滴眼泪。
可此时此刻,她充血的眼中灌满的泪水。
梁星凝记得,她上一次这样没出息的哭,还是在把林淮年从水里救起来以后。
看着手中已经被攒成一团的离婚报告,梁星凝苍白的脸上浮起执拗。
不行。
她绝对不同意林淮年就这样跟自己一刀两断!
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把林淮年找回来!
家属楼下,警卫员准备去接指导员。
没想到刚打开车门,梁星凝突然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上了车,一脚油门远去。
警卫员一看,吓得立刻跑去指导员那儿报告。
军绿吉普往军区大门一路疾驰,从政委身边擦身而过。
政委还没反应,指导员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政委,梁星凝那丫头是不是疯了?没下训就走也就算了,竟然还擅自把我车给开走……”
话还没说完,政委便抬手打断:“我刚听宋营长说淮年走了,星凝应该是去火车站追他了。”
“先纵她这一回,等他回来再给她处分吧。”
闻言,指导员的火气也慢慢下去,皱起了眉:“现在去追,会不会太迟了?”
政委看着梁星凝离开的方向,又响起林淮年申请离婚时那决绝的模样,沉了口气。
“那就看他们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