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衡反应了一会,才想起阮南珠口中的大祭司,应当就是刚才对他下逐客令之人。他扶着床沿,慢慢攥紧了手,语意坚决:“不,我不会走的。”阮南珠略一低头,轻轻勾了勾唇角:“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苗疆,她一句话就可以决断你的生死。”薛道衡紧盯着面前的阮南珠:“说了这么多,你是什么人?”只要能见到虞长宁,他根本无所谓生死,否则也不会孤身一人来到苗疆。阮南珠循循善诱:“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各取所需就可以了。”
空荡的偏殿静默一瞬。
薛道衡一时之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他想过虞长宁会是苗疆族人,却从未想过,她竟是传说中的苗疆圣女?
薛道衡脸色发白,不由得回想起虞长宁曾经提到过的只言片语,只是那时,他从未深思过。
阮南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接着说道:“若是不愿,就罢了。”
“该为你解答的我已经说完了,你的余毒已清,性命已无大碍,大祭司已经下令,你必须要离开了。”
薛道衡反应了一会,才想起阮南珠口中的大祭司,应当就是刚才对他下逐客令之人。
他扶着床沿,慢慢攥紧了手,语意坚决:“不,我不会走的。”
阮南珠略一低头,轻轻勾了勾唇角:“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苗疆,她一句话就可以决断你的生死。”
薛道衡紧盯着面前的阮南珠:“说了这么多,你是什么人?”
只要能见到虞长宁,他根本无所谓生死,否则也不会孤身一人来到苗疆。
阮南珠循循善诱:“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各取所需就可以了。”
薛道衡黑目沉凝着她,没有言语。
翌日一早。
虞长宁便提上背篓上山去采炼制傀儡蛊所需的药草。
从晨光熹微到日落西山,虞长宁才终于找齐。
下山的路上,白雪簌簌。
虞长宁却忽然脚步一顿,一道熟悉挺拔的身影静立在不远处。
“……长宁。”薛道衡低沉的嗓音带着眷恋和久别重逢的颤抖,身体比反应更快地迈出脚步,朝虞长宁快步走去。
此刻的他仿佛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费了许多力气才能迈出脚步,怔怔地迎上去,思绪被一瞬间涌来的狂喜冲撞的杂乱无章。
虞长宁错愕一瞬,眸光便冷淡下来,站定在他十步开外,冷声开口:“你若再靠近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看到他的出现,虞长宁忽然会意昨日师父为何会说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想来那日误闯毒林的汉人,便是薛道衡了。
薛道衡被虞长宁冰冷的语气一刺:“长宁,你听我……”
“没什么好解释的。”虞长宁一丝目光都不曾落在他身上,径直略过他离开。
薛道衡刚一抬腿想要追上去,两个高大挺拔的护卫便齐齐挡在他身前,冰冷的目光压抑着山雨欲来。
仿佛只要虞长宁一句话,他们便会当场杀了他。
可薛道衡此刻的眼中却唯有虞长宁一人。
“长宁,长宁!”他撕心裂肺地想要出声挽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虞长宁冷硬的背影一点点离开。
“混账,你也配如此称呼圣女?”护卫十一早就痛恨他入骨,见他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前来找虞长宁,一时怒从心起。
一拳狠狠砸在薛道衡脸上。
薛道衡紧紧皱着眉,唇角洇出一丝血迹,被这一拳揍得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本就有旧伤在身,即便练过武此刻也根本不敌身为死士的护卫。
“滚,别脏了圣女走过的路。”两个护卫冷声警告,便转身离开。
冰冷的雪花薄薄覆了一层在薛道衡身上,刺骨寒凉。
虞长宁回到殿内,长长舒了口气。
所有的解释都抵不过沉重的现实,何必呢?
她原以为薛道衡会知难而退,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简单处理了下草药,就沉沉睡了过去。
雪夜无声,寒风萧瑟。
第二日一早。
虞长宁推开门,却没想到薛道衡竟直直跪在门外,积雪落了满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