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隐隐绰绰的屏风后,一对紧相依偎的身影。魏玉汝看见虞音指了指在街道上玩耍的幼童:“阿君,我们也生这么一堆萝卜头,可好?”秦钰低声轻笑:“我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你要受累了。亲耳听到他们畅谈甜蜜将来,魏玉汝心头传来细细密密的针刺感,身形晃了晃。“为你,我甘之如饴。虞音羞怯说罢,语气忽然认真起来,“阿君,太后如今在病重,找你定是有要事,你当
魏玉汝悠悠转醒之时,已是第二日晌午了。
夙夜眸中布满血丝,递来一盏参茶。
魏玉汝艰难喝下,哑声问:“推哀家入水之人可查到了?”
“查到了。”夙夜嗓音沙哑,“是靖安将军的桩子。”
犹如一道惊雷劈在心上!
“可有实据?”
魏玉汝端茶的手微微颤抖,她不信秦钰会对她下杀手。
就在此时。
宫人前来传话:“陛下有令,望太后娘娘珍重身子,往后……前朝之事不必娘娘费心了。”
魏玉汝心头一痛,重重搁下茶盏:“他是要收回哀家的辅政之权吗?!”
宫人头埋得更低了:“娘娘,是靖安将军提议,要支持陛下亲政……”
“好,好一个亲政。”魏玉汝红了眼。
秦钰派人溺杀她,便是为了让沈瀛亲政,好将幼帝与江山尽握掌中!
看着急速喘息的魏玉汝,夙夜担忧不已:“娘娘莫要动怒,千万保重身子!”
“保重身子?”她笑中带泪,“哀家已经众叛亲离,何必苟延残喘?!”
低声咳嗽几声,魏玉汝指间猩红一片。
夙夜肝胆俱裂,暴起呵斥宫人:“还不快去传太医!”
“不必迁怒于她。”魏玉汝绝望阖眼,“哀家自知命不久矣,本想将瀛儿托付于你,只是……你又如何斗得过秦钰啊!”
沈瀛单纯善良,容易轻信于人。
而夙夜即便武功天下第一,也敌不过朝堂阴谋诡谲。
待她走了,那孩子必会被那些狼子拆吃入肚。
除非……秦钰愿意护着他。
条件便是,她将沈瀛的身世和盘托出。
静默良久,魏玉汝攥紧了被褥:“夙夜,去传靖安将军入宫觐见。”
一个时君后。
对上夙夜愤然的双眸,魏玉汝心中一颤。
“他不肯来么?”她不由得苦笑,“既如此,哀家便亲自走一趟吧。”
夙夜欲言又止,终是遵从了她的意愿。
靖安将军府,万象楼。
魏玉汝面色苍白如雪,在夙夜的搀扶下缓慢走上二楼。
却见隐隐绰绰的屏风后,一对紧相依偎的身影。
魏玉汝看见虞音指了指在街道上玩耍的幼童:“阿君,我们也生这么一堆萝卜头,可好?”
秦钰低声轻笑:“我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你要受累了。”
亲耳听到他们畅谈甜蜜将来,魏玉汝心头传来细细密密的针刺感,身形晃了晃。
“为你,我甘之如饴。”
虞音羞怯说罢,语气忽然认真起来,“阿君,太后如今在病重,找你定是有要事,你当真不进宫一趟么?”
“你倒是善解人意。”秦钰语气中的温柔简直要将人溺毙,“可在我心里,世上没有比你更要紧的事,傻姑娘,莫把我往别处推,你舍得吗?”
如最锋利的刀,直入心口。
魏玉汝强压下咳嗽声,落荒而逃。
“走,回宫。”她登上马车,却不知何时满面湿凉。
回到玉明殿后,魏玉汝的病情更加严重。
太医前脚刚走,沈瀛便闯进了内殿。
闻见一屋子药味,他面上的躁怒更甚:“苏嬷嬷已被打入掖庭,为何还要取她性命?!”
魏玉汝诧异过后,便是心如刀绞。
沈瀛明知她在病中,却只是来问罪的。
她已无力解释,沉痛的阖上双眼。
沈瀛愤然开口:“残暴嗜杀,毫无人性,有你这样的母亲,是朕此生最大的污点!”
魏玉汝猛地睁开眼,对上她难以置信的目光,沈瀛大力拂袖而去。
胸腔内不断翻涌,魏玉汝痛苦的弯下腰,呕出一滩鲜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