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她合上自己的药箱,“太妃,这确实是王爷自己弄出来的伤口,您怕是只能找王爷自己讨这个公道了。说罢,她转身就走。竹影跟在她的身后,接过她手里的药箱,跟她一起走了。回了宫,唐离径自进了屋子,关上门。竹影被她关在门外,他在院子的石桌上放下药箱,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唐离一回
王府中,唐离替太妃施针。
半个时辰后,太妃就逐渐醒转过来。
她醒来后看见傅砚礼额头上被火烧出来的伤痕,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还在微微地渗血,太妃心痛不已。
她急忙问他究竟是谁弄的这伤口,她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傅砚礼抬眸看向唐离,半晌才开口。
“母妃,这是儿臣自己不小心弄的。”
“胡说!你从来就不会不小心,这到底是何人做的!你说出来,看母妃不替你找回公道!”
一旁的唐离突然捂嘴笑了起来。
“公道?”她合上自己的药箱,“太妃,这确实是王爷自己弄出来的伤口,您怕是只能找王爷自己讨这个公道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
竹影跟在她的身后,接过她手里的药箱,跟她一起走了。
回了宫,唐离径自进了屋子,关上门。
竹影被她关在门外,他在院子的石桌上放下药箱,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唐离一回屋就拿起了谢容止的牌位,她眸中水气氤氲,抱着牌位无声地流泪。
“师兄,我今天让傅砚礼去拿冰火草了,他真的好惨好惨……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就算是死也不能敌他伤我的万分之一,不过是一条手臂又算什么,他还欠我好多条人命呢……”
她从怀里拿出布娃娃“小欢”,当初她一步步从地狱爬上来,就为了有朝一日看见傅砚礼的痛不欲生的凄惨模样。
可为何她今日明明看见傅砚礼被刺骨寒冰冷冻,看见他被火瘴燎出一身的伤,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呢?
她只是觉得难过,既为了自己当年的傻气而难过,也为了这血海深仇而难过。
可是不管怎么做,都回不来了。
师兄回不来,爹也回不来,小师弟和丫鬟都回不来了……
不管她对傅砚礼做了什么,哪怕真的收了他的性命,死去的人都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
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让她深切地感受到:逝者已矣。
她抱着灵位,在屋子里坐了许久。
竹影一直在外头等她,看见她出来,才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小姐,太妃请你明日过府一叙。”
唐离拿着那帖子,眉头微皱:“她这是要做什么?”
翌日,唐离带着竹影来了王府。
傅砚礼并不在府中。
她被引至太妃的屋中,太妃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她一看见唐离,就流出了两行清泪。
“小七,我的好孩子,快来母妃这儿让我好好看看……”
唐离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她微微低头。
“太妃,你认错人了,我是唐离,不是姜愿。”
“你不要再隐瞒了,侧妃都告诉我了,你就是小七……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唐离的心中微讶,冯玉儿?
怎么会是她?
她跟竹影对视了一眼,竹影立马就明白了她眼神中的意思,正要出去,却看见太妃扑上来抓住了唐离的手。
“小七,你就放过宸煊吧!这么多年,他走过来十分不易,你就不要再纠缠与他了,算是太妃求你了,行吗?”
太妃字字恳切,衰老的脸上露出哀戚的神情,见者动容,闻者落泪。
可唐离却在微愣之后,忽然无奈地笑了起来。
这一切明明不是她的错,到头来,却怪她不肯放过。
“太妃放心。”唐离将太妃的手一点点拉下去,“我唐离在此发誓,此生永远不会爱上傅砚礼,有违此誓,我便打落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誓言之毒,不止竹影,就连太妃也微微愣住。
太妃连连点头。
竹影却在眼中闪过悲戚,若要说地狱,她不是早已看过了么?
她这话,是在惩罚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