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吓的江云亭并未见到那人转头后嘴角的柔和笑意,足以融化冬日冰雪,却又转瞬即逝。沈遇忙得很,又不懂香,自是不可能陪着江云亭和言大家,倒是依言将扶桑留下。屋内摆放着各种的香料,有固体香也有液体,满满当当几大箱子。江云亭来时,言大家已经在分门别类,见到江云亭,也没了昨日的针锋相对,只是招招手让她来帮
江云亭给了沈茜一种香,只要撒在人身上,哪怕是沐浴也无法洗去气味,沈月和沈月房中的丫鬟,都被下了这种香。
不过那香寻常人的嗅觉难以闻到。
江云亭从偏房中拿出一样东西,是一个小小的笼子,里面放着一只拇指大小的香蜂鸟。
这种鸟可以人工调教,用来远距离追踪特定的香气。
背后有没有人,一试便知。
沈遇向来说到做到,当晚就差人送来了药膏。
经过一下午,伤口已经凝血,就是就是那青紫看着有些渗人,仲夏一脸心疼的给江云亭包扎伤口。
“好了,有什么难过的,大夫说了,不会留疤。”
“受点小伤,得到这么多好东西,也是值得的!”江云亭打趣着,要不是因为江云亭,二房三房今日怕是得闹起来。
得了便宜,自然送了不少好处,库房充实不少。
让江云亭意外的是,大房竟然也送了一些东西过来慰问,虽说都在府中,可江云亭很少见到大夫人。
定国公在外镇守边关,大夫人在府中,大多都是念经焚香,非必要不会外出。
无缘无故得了礼,江云亭便准备明日让仲夏送些上好的佛香过去。
次日,念着要去大理寺,江云亭起了个早,用了早膳刚出了小院,就见到不远处沈遇主仆两人。
“二表哥,等了很久吗?”
江云亭询问着,打量眼前人,还是一身广袖官服。
四品官员着绯袍,深绯色的官服穿在沈遇身上,显得年少英气,美如冠玉。
论颜色,沈遇生的极为俊美,江云亭看了一眼,便避开眼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昨日起,这位世子爷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古怪。
“刚来,走吧。”
沈遇往前走着,余光打量江云亭。
他昨夜本该一夜好眠不会入梦,可却少有的卧榻难眠M.L.Z.L.,辗转反侧中,皆是眼前人的眉眼。
见对方如此乖巧跟在自己身边的模样,沈遇难免想起梦中那人活色生香的模样。
喉咙滚动,沈遇压着胸腔中那澎湃的情绪。
先让她开始适应自己的存在再说吧。
“去了大理寺,会有专门的房间让你们做事,我会将扶桑留下来陪你,不用怕。”
大理寺毕竟不是什么寻常地方,不该随意放人进去,不过和案件有关,他一个少卿还是能做主的。
“好,多谢表哥。”
江云亭嘴角抿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整个人看着松弛很多。
一直观察对方的沈遇状若无意问:“表妹心情不错吗?”
“表哥怎么知道?”
江云亭有些惊讶,她的确心情不错,毕竟那是大理寺啊,若非这案子,自己怎能进去瞧一瞧。
好奇之心么,人皆有之。
“猜的。”
沈遇语气有些玩味,他这表妹,寻常时候喜欢喊他二表哥,高兴了便喊他表哥,严肃时就是世子爷,如此好分辨。
看着那快走一步超过自己的沈遇,江云亭摸了摸耳朵,感受到自己耳垂上的热度。
她有种被人看透心事的尴尬,总觉得对方是在调笑自己。
马车往大理寺而去,江云亭挑起帘子,沈遇是骑马的,就在马车边上。
白马红衣打街过,公子风华正茂,最是好时候。
一路上,不少行人驻足,更是有那些姑娘家小声议论着,眼眼角眉梢都是对沈遇的情意。
面对那些姑娘火热的眼神,倒是沈遇一副老神在在的坐在马上,手拉着缰绳,眉眼清寒,禁欲而冷漠。
“想看就看。”
江云亭凝神久了些,沈遇挑眉说了一句,那颇具风流的眼神让江云亭手指一抖。
她正想解释,就听到那人又说:“这街上风景不错,改日你要是喜欢,可以让沈茜陪你来走走。”
是让她看街上的风貌啊。
江云亭这才松一口气,也不好意思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附和一笑后,随意看两眼就放下帘子。
被惊吓的江云亭并未见到那人转头后嘴角的柔和笑意,足以融化冬日冰雪,却又转瞬即逝。
沈遇忙得很,又不懂香,自是不可能陪着江云亭和言大家,倒是依言将扶桑留下。
屋内摆放着各种的香料,有固体香也有液体,满满当当几大箱子。
江云亭来时,言大家已经在分门别类,见到江云亭,也没了昨日的针锋相对,只是招招手让她来帮忙。
这么多东西,真的要闹矛盾,还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呢。
门外,扶桑蹲在门槛上,边上的仲夏戳了戳扶桑的胳膊好奇问着:“你没事吗,怎么会来这里陪着?”
作为沈遇的一把手,扶桑往日里可是很忙的,经常神龙不见收尾的,这会却懒洋洋的坐在地上,没骨头样。
“有事啊,我这不就在办事么。”
扶桑挑眉,笑的贱兮兮的,他看了眼里面认真的两人,凑到仲夏身边小声念叨着。
“我家爷这不是担心你家姑娘在这里受欺负吗,所以才将我派来了。”
爷对表姑娘可是护得紧,表姑娘又生的貌美,一不小心被这里不长眼的冒犯了怎么办。
“我家爷对你家姑娘是不是很不错,很重视?”
扶桑笑眯眯的,看着仲夏那懵懂的样子,决定助攻一下,先帮爷拿下仲夏。
有了仲夏,以后爷接近表姑娘不就是方便多了么,不像现在,还得找正经的理由。
“还行吧。”
仲夏很矜持道,可看扶桑的表情是满意很多。
两人的小心思屋子里的人不知道,江云亭坐在椅子上,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堆的香,形状不一,香气更是各异。
如今堆叠在一起,那些香气互相影响,想要找到同一个人制成的香,难度无疑加大很多。
江云亭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拿了一个碗,里面是清水,将昨日那一小节骨头泡进去。
香入骨,骨头泡在水里,那些香也会渗入水里。
江云亭做这些没避开言大家,每个人有自己检查的法子,江云亭的比较直白。
等待过程中,江云亭首先将那些不含有柏树气息的香料剔除。
柏香并不少见,但是柏树的那种青木之苦,却不是所有调香师都有办法去和其余材料中和的。
一来二去,倒也排除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