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抿了抿唇,去了洗手间,值得欣慰的是,已经没有血了。她目光闪了闪,那是不是孩子…还是有机会保住的?江澜换下卫生棉,洗了手下楼。餐厅里,陆竟池穿着居家服,他正在盛汤。江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他确实是,在盛汤。桌上的饭菜,不会也是他做的吧……江澜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去,在位置上坐了下来,盯着面前的鸡汤,她有片刻的恍惚。她从来都没见过陆竟池
江澜呼吸一窒,她下意识放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去拿桌上的充电器。
她将数据线插入手机,只需要两分钟就好,只要手机能开机就够了。
但事与愿违,她刚充上不到一分钟,浴室的水声停了,她拔下充电器,飞快地跑出卧室。
“站住!”
江澜脚步一顿,硬生生停在门口,她咬了咬唇,手指紧紧握着充电器,不敢回头。
脚步声在身后传来,旋即听到了男人一声轻笑。
这声笑蕴藏着太多信息,江澜只觉得面红耳赤,满脸的赧然窘迫。
“转过来。”
江澜捏着充电器的手指紧了紧,她硬着头皮转身,入目看到的便是男人光洁的胸膛,和腰间的一条浴巾。
他胸膛还有水渍,正缓慢的顺着腹肌纹路,往浴巾里流淌。
“不是走的很干脆?回来干什么?”
江澜抬起头,给他看手里的充电器。
陆竟池嘴角的笑淡了几分,或者说只剩上扬的嘴角,并没有笑。
他语气冷了几分,“这么有骨气,手机也是我买的,谁让你拿走了?”
江澜垂下眸,她紧紧握着充电器,她想找人借钱,没有手机,没有钱…她怎么留住这个孩子?
陆竟池的话,无疑是断了她所有后路。
她不禁开始怀疑,离开了这里,她真的能活下去吗?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光是想想,她心中就后怕不已。
一直修长的手掌在她面前展开,意思很明显了。
江澜却将手被在身后,欲盖弥彰般藏起手机和充电器。
她这个动作将陆竟池逗笑了,“拿过来。”
江澜闭了闭眼,缓缓伸出手,将手机和充电器放在了他掌心。
手机在他指尖转了转,他把玩着手机,抬眸瞥了眼江澜,“你可以走了。”
江澜垂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陆竟池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目光直勾勾盯着那道纤细的背影,眼神却冷了下来。
走出别墅,满腔的心酸与悲伤涌上喉头,江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捂着小腹,在别墅旁的台阶坐下来。
她还是没能力保住这个孩子。
是她不配,她这样的人,连自己都活不下去,怎么配有孩子。
肚子里的宝宝大概,也不想要她这样的妈妈吧……
她将头埋进膝盖,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可惜发不出声音,连最基本的宣泄都做不到。
她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淡薄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是那样渺小与孤单。
江澜走了一天,昨天也没怎么吃东西,她又累又困,最后怎么失去知觉的也不清楚。
她去了梦里,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全都是和陆竟池的点点滴滴。
梦里的少年清冷沉稳,高高瘦瘦,穿着干净的白衬衫。
他在校门口等她放学,偏着头,眉眼都是笑意。
那时候他就吸引着无数女孩的目光,那时候他…眼里也只有她。
他是她的英雄,总是在她困难时伸出援手,他高大伟岸的影子,让她连仰望都是一种亵渎。
懵懂的年少,她不知道什么是爱,只知道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他的影子。
心中所藏的,全都是和他每次相处的记忆。
可当他每次说,‘我是她哥哥’的时候,就会将她所有的妄想打回原形。
她觉得自己心思太龌龊,自己的痴心妄想玷污了他,也玷污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她像躲在暗处的老鼠,她的爱见不得人。
江澜睁开眼,刺目的灯光映入眼帘,有片刻的刺目。
她闭上眼缓了片刻,才重新睁开眼。
偏过头,是熟悉的房间,但没有陆竟池。
大抵是刚从梦里醒来,梦里的怅然若失仍在心头没有散去,盈盈绕绕,扯得她心脏抽痛。
江澜撑着身子坐起来,她在抽屉里找到卫生棉,刚准备去厕所,卧室的门忽然推开,陆竟池走了进来。
她愣了愣,攥紧了手里的卫生棉。
陆竟池也瞥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倒是没说什么,只道:“既然醒了,就下来吃饭。”
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江澜抿了抿唇,去了洗手间,值得欣慰的是,已经没有血了。
她目光闪了闪,那是不是孩子…还是有机会保住的?
江澜换下卫生棉,洗了手下楼。
餐厅里,陆竟池穿着居家服,他正在盛汤。
江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他确实是,在盛汤。
桌上的饭菜,不会也是他做的吧……
江澜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去,在位置上坐了下来,盯着面前的鸡汤,她有片刻的恍惚。
她从来都没见过陆竟池做饭,他,怎么会的?
见她发呆,陆竟池忽然开口,“你不饿?”
江澜回过神,忙拿起勺子尝了口,居然不难吃!
她诧异地看向陆竟池。
陆竟池拿餐巾擦手,“看我干什么?请人做的。”
江澜默默的低下头吃饭,果然是她想多了。
她确实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吃了很多,陆竟池没怎么动,全程都在看她吃饭。
江澜吃撑了才放下碗筷,她习惯性地站起来收拾碗筷。
等她洗了碗出来,陆竟池已经去了客厅。
江澜顿了顿,他没去书房,大概是要找她谈话了。
她识趣的走过去,站在陆竟池面前。
他偏了偏头,眉眼淡漠,“坐下。”
江澜捏了捏手指,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等着他发话。
“还离婚吗?”他问道。
江澜垂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昨晚的事确实成了她的阴影,再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听着他的声音。
她很不争气的,打起了退堂鼓。
想做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自欺欺人的安于现状。
如果她不去奢求太多,这的确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是啊,他除了不爱她,对她真的很好,好到她都挑不出毛病来。
陆竟池将一旁的离婚协议拿出来,仍在她的面前,“给你一分钟考虑。”
他说完,还低头在腕表上定了个时。
随后双腿一叠,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盯着她。
江澜盯着那份离婚协议,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滑过眼睛,却一个字都进不去脑子里。
“你还有三十秒。”
江澜抿了抿唇,拿起离婚协议,和桌上的钢笔,翻到落款处。
她手指紧了紧,握着钢笔,笔尖悬在签名的横线上,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
陆竟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准确的说,是盯着她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