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自己离世之后,外婆要怎么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想到这里,她心头酸涩不已,只想插上翅膀,去郊区小院看看。哪怕外婆已经不认识她了,可她也想看看,外婆过得好不好。“你恨我吗?”温以宁轻声问。他似乎真的将她当成了前来入梦的薄御寒。而这个问题,在陷入无边黑暗中的那一段时间里,薄御寒也反复的问自己。她恨温以宁吗?其实是不恨的。既不
房间里,温以宁显然还没有醒酒。
他大约觉得口渴,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却不小心将水杯落在了地上。
水杯摔成一地瓷片,水也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她冷眼看着,并不想进去。
直到温以宁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手撑着那碎玻璃片,划出一道深邃的伤口,血流了满手,沿着他雪白的衬衫,染红了衣裳。
薄御寒看不下去了,打开了卧室的壁灯,走了进去。
“你别动。”她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轻声说。
温以宁就真的一动不动,坐在地上,视线紧盯着她。
薄御寒见他没有纠缠,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先将碎瓷片清理了,省得伤到更多地方,然后拿了一条洗浴室的方巾,蹲在他身前。
“手伸过来。”她说。
温以宁将手伸出来,她将他手心的血擦干净,再简单的用方巾包扎了一下。
包扎完,她扶了扶他的胳臂:“你起来,回床上睡。”
他似乎还晕头转向,喝醉的脑子昏昏沉沉,顺着她的力道坐回了床上。
薄御寒将他扶上床,正要离开,却冷不防的被温以宁抓住了手腕,一把拖上了床。
“啊!”她尖叫一声,吓得够呛,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做什么!”
温以宁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她的推拒那般,将她搂在了怀里:“你是回来,找我报仇的是吗?”
薄御寒一怔,回头看了一眼温以宁。
他仍闭着眼,显然是醉糊涂了。
可往往醉后吐真言。
在他眼里,即便她已经死了,他们之间却还是这样敌对的关系。
再次看到这张脸,他只觉得她是来索命的恶鬼。
“我……我没有想过要报复你。”她轻声回答。
为了这个男人,她吃过苦、洒过泪、留过血,甚至连性命都赔了进去,都没能换来他的爱慕。
她千百遍的祈求他,能不能爱她一点点,哪怕是说一句假话都好。
只要能留住她的一条命,哪怕她在遥远的地方,远远的看着他,她也觉得满足。
所有的付出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所以也不存在所谓的报复。
他只是没有回应她的爱意。
不能爱上一个人,怎么能算是他的错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梦里见到你了。”温以宁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带着一点儿惆怅:“外婆说,是因为你恨我,所以不会入我的梦。”
薄御寒的心头,如同被狠狠捏了一把,并不为温以宁的怀念,而是因为外婆。
在她前世那充满坎坷的生命里,只有外婆是珍爱她的人。她都不知道自己离世之后,外婆要怎么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想到这里,她心头酸涩不已,只想插上翅膀,去郊区小院看看。
哪怕外婆已经不认识她了,可她也想看看,外婆过得好不好。
“你恨我吗?”温以宁轻声问。
他似乎真的将她当成了前来入梦的薄御寒。
而这个问题,在陷入无边黑暗中的那一段时间里,薄御寒也反复的问自己。
她恨温以宁吗?
其实是不恨的。
既不恨也不怨。
可重来一次,她也不想再爱他了。
爱一个人的滋味,太苦太苦了,她尝试过一次,真的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