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疯狂爱的人,将自己一步步摧残致死,亲手把自己送进神经病医院里。她没有告诉任何度日如年是什么滋味。尊严被彻底的践踏,她被永远的束缚在那里,大量的镇定剂让她分不清一切,只隐隐的能感受到一切的彼岸花。死亡充斥在她的生活里,白色像是大网一样包裹住,无休无止,似是洪水野兽般。当电流从身体里流逝,麻木的感觉从头顶蔓延至脚趾,被烧焦的不只是
监狱里的人对我格外的友好。
我向来不在乎这些。
当你体会过这世间的痛后,就会发现其实一切甜都变得无所谓了。
我是在别人的交谈中得知的一切。
薄言虽然不算是什么名人,但也算是一方总裁,且他所选的灯塔也是个常有人出没之处。季靥虽然杀了人,可却没有处理尸体,薄言的死被一个渔夫发现,报了警察。
警察调查,季靥的父亲害怕其受到牵连,便把一切的罪过都弄到了我的身上,试图让我替他的儿子顶罪。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几日我常常做梦,梦境里十分混乱,里面的人看不清面容,像是一条记录生命历程的录像带。
旁观者一眼的看遍自己的人生。
我看到了宴会当晚,站在所有人中央的男人,模样俊俏逼人,眉眼间的英气只需要一个回眸就可以将所有人镇住,恍若吸引了全场的光,令所有的女人为之神魂颠倒,窒息不止。而那个姑娘也在其中。她不像其他名媛一样拼尽全力挤到他的面前,而是在远处悄悄的看,生怕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够唐突了那人。
在那一刻,姑娘懂得了惊鸿一瞥这个唯美的词汇。
后来,会场的灯架突然倒塌,姑娘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便向中心的那个人冲了过去——她不希望那个人受伤,生怕他出一点危险。
后来,姑娘觉得自己已从他的生命里淡出,嫁人生子,将那个人仅仅当做年少时少女怀春的惊鸿一瞥与心中最后的光,却不想机缘巧合,在人生中最落寞的时候再次相遇,或许是冥冥中的羁绊,鱼水之欢的夜晚最为动人,可姑娘却只能将一切压下,因为那人口中叫出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那羁绊,不过是因为男人的初恋情人与自己恰好的关系。
大概这便是孽缘吧。
因为这段孽缘,她改嫁成了那个的妻子。
再之后的人生里,每一步都和他相伴。
男人的温柔体现在每一处细节里,可却也透露着那人的影子。
常年胃疼的体质因为女朋友偏辣的口味常去陪伴她吃川菜,因为女朋友喜欢一家店里的衣服便将整栋楼买下来送给她。
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彻底将那个姑娘宠成了小公主,可姑娘却在奢求其不要将自己再当成是别人——她是她自己,仅仅是她自己而已。
美人鱼的故事是姑娘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才说出口的。
那个故事的背后让人伤怀,可却让人觉得十分贴合。
美丽的人鱼公主爱上了人类的王子,爱上不该爱的人,为了爱付出了全部,最后化作海上的泡沫,永远的。
再后来,王子变成了恶魔。
因为最开始的姑娘回来了,占用了自己的身份,将她彻底打入了深渊里。
男人的爱彻底转移,留给她的只剩下刻骨的恨意。
无论姑娘如何挣扎,等待她的只有暴力的行为。
磕头,为奴。
如果身体上的摧残没有摧毁她的一切,那么心理上的创伤便足够致命了。自己疯狂爱的人,将自己一步步摧残致死,亲手把自己送进神经病医院里。
她没有告诉任何度日如年是什么滋味。
尊严被彻底的践踏,她被永远的束缚在那里,大量的镇定剂让她分不清一切,只隐隐的能感受到一切的彼岸花。死亡充斥在她的生活里,白色像是大网一样包裹住,无休无止,似是洪水野兽般。当电流从身体里流逝,麻木的感觉从头顶蔓延至脚趾,被烧焦的不只是那颗手上的心,更是无休止的执念。
姑娘疯狂的害怕着,恐慌着。
却也仍旧想要在痛苦的夹缝中活下去,却也仍然试图改写自己的命运,却也仍旧挣扎着渴望着能够重见天日的那一刻。
其实死亡真的很可怕,自杀需要太多太多的勇气,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包括她。
然而越是挣扎痛苦越多,越是挣扎越是在泥潭中陷得更深。
姑娘的心逐渐失望,直到最后,千钧一发之极,那个男人再次出现,于泥潭外拉住她的手,给了她最后的希望。
可男人给她希望的理由,不过是为了让她绝望。
只有经历过希望的人才会把绝望变得更加热烈。
她疯狂的想要告诉面前的人——“我是楚时,我爱你。”
她不是你印象中的人,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深爱你的灵魂。
然而,解释往往显得异常的苍白。
到了后来,他只能任由自己沉沦在那人的折磨里,将折磨当成是男人对自己的爱。疯狂的爱着,不问归期的爱着。
再后来,姑娘怀了那人的孩子。
对于腹中的孩子,她既感到迷茫又感到不知所措。
他欣慰与这个孩子的到来,感动于它的存在,将其当做是生命里最后的光明和动力。她拼命的想要保护他,将她当做是自己的唯一,只要一想起未来能有一个孩子,眉眼里像自己,口唇里像他就会很开心很开心。
然而命运永远在捉弄自己,永远无情的在打扰着自己的生活,摧残着自己最后的心智。
她夺走了她的孩子。
无情的,用腕子粗的棍子一寸一寸的将她的孩子从她的肚子里打了出去,让她的孩子变成一团血。
她掉下了河水,冰冷的波涛将她彻底吞噬。
没有人知道她在河水里有多么的绝望,无数冰冷的气息呼啸而来,像是要把她彻底吞噬,唯一能捉紧的只有怀里染血的囚衣。
她想过,要这样沉寂下去。
或许死了才是人生里最后的解脱。
梦里沉浮的一切都不过是虚无的泡影,让人想逃却又无法逃离。
那姑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再醒来时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昏暗,不管她怎么用力睁开眼睛都看不见,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瞎了,成为一个永远的废人。
大概谁都不会知道她又多绝望吧。
那种让人心碎的绝望。
经历了那么多心灵的伤悲后,还要忍受一幅残缺的躯壳。
她就那样浑浑噩噩的活,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是谁救了她,人生中充满了无措的迷茫。
知道某天,她得知救她的人是她的前夫,而救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那个男人时,姑娘只觉得何其可笑,她早已被抛弃,又怎么会有人来在乎她的现在的模样,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那天她浑浑噩噩,不知道是被灌输了药物还是如何,总之没有任何的感觉。
整个身子都僵硬着动弹不得,隐约里只记得自己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牢笼里满是水,她的手腕被铁链锁住,紧紧的任凭怎么挣扎都不得。她分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眼前一片血腥,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梦魇一般,疯狂的,将她吞噬掉。
再后来,姑娘得救了。
姑娘的仇人得到了惩罚,可姑娘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前夫的父亲请求她状告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父亲却将自己推入监牢里……
……
这个梦做得太过于冗长,直到我醒来以后,我的面颊上都还满是泪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忍不住颤了颤。
“楚时是吧,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