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穗安接过话题,大胆推断,“王达,原靠山大队村民,家中老二,长期被父母忽视。在一次大队交公粮时,遇上粮站干事李静,你打听到李静家中独女,刻意接近并成功入赘李家,儿子随妻姓取名李伟。五年前有人找到你,承诺只要干成一件事,就可以获得泼天财富和权势,对于你这种靠女人上位的人来说,多么有吸引力。这话戳中王达痛点,想起做上门女婿那些年所经历的冷眼和嘲讽。辱骂声卷土
周定坤和谷穗安趁夜色,到于家审讯,地下室临时搭建成审讯室。
于国栋被带过去,解开遮挡视线的布条,俨然明白自己身处何处,更知道已无力回天。
这个地下室只有他知道,可现在已经空旷无物,所有隐藏罪恶已见天日。
他知道怎样对自己有利,多说多错,索性闭口不言,顶不住强烈视线,又把眼睛闭上。
周定坤与他沉默对峙,许久才开口,“王达,装得久了,真以为自己是师长?”
于师长,也就是王达,眼皮轻颤,但没睁开眼。
谷穗安接过话题,大胆推断,“王达,原靠山大队村民,家中老二,长期被父母忽视。在一次大队交公粮时,遇上粮站干事李静,你打听到李静家中独女,刻意接近并成功入赘李家,儿子随妻姓取名李伟。
五年前有人找到你,承诺只要干成一件事,就可以获得泼天财富和权势,对于你这种靠女人上位的人来说,多么有吸引力。”
这话戳中王达痛点,想起做上门女婿那些年所经历的冷眼和嘲讽。
辱骂声卷土重来,气的他胸口起伏不定,紧紧握住拳头,不让自己失态。
一直掩饰的不堪,就这样被谷穗安轻易揭开。
“为此,哪怕干的是通敌叛国之事,你也心甘情愿。反正对你来说,只要有利益,完全可以出卖灵魂。
你先和老婆假离婚,背后之人设计于师长,为了名声和事业,于师长不ᴊsɢ得不娶。
终于,你老婆和儿子顺利进入于家,李伟改名于立业。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儿子不能姓王,那姓李和姓于没有任何区别。
李静和李伟进入于家,三年前时机成熟,你们悄无声息来一招移花接木,泥腿子王达摇身一变,成为师长于国栋……”
谷穗安嘴角轻轻挑起,“这个故事熟悉吗?”
女人笑意盈盈,王达看着却浑身发冷,身体不再受控,肢体僵硬,瞳孔紧缩。
这个女人明明长着一张惊艳才绝的脸,可他无暇欣赏,这是个恶魔,笑意背后,是把他抽筋扒骨的决心。
此时,终于直观地意识到自己完了,这个女人竟然说的一丝不差,他们早就怀疑他了,不然怎能了解这么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暴露的……
不,不能承认!
王达死到临头还嘴硬,“证据呢?你们无法证明我不是于国栋。”
周定坤拳头捶到桌子上,发出闷响,吓得他一哆嗦。
“还想靠着于国栋的军功轻判,做梦吧你!英雄永远是英雄,狗熊伪装再好也是狗熊,你一身禽兽味儿是掩盖不住的。放心,我会用证据把你钉死死的。”
接下来是李伟,典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刚开始还叫嚣“我爸是师长”,被谷穗安一顿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全招了。
谷穗安采集王达和李伟DNA,打算等会儿送到空间让妈妈做检测。
接下来就是李静,这人也不是硬骨头,见大势已去,什么都说。只是他们俩顶多算王达的枪,有价值内容不多。
李静好日子过惯了,人又没脑子,虽然负责传递消息,但接头人是谁都不知道。
只知道商场角落隐藏一个箱子,她逛街时候悄悄把纸条放进去,后面自会有人拿,过一段时间再取回信。
在问到于国栋的时候,她情绪激动,夹杂一丝愧疚。
真可笑,踩着他尸骨过这么多年好日子不愧疚,死到临头突然长一点良心。
“他……他命很硬,我按照要求,趁他睡觉用砖头砸他头,那么大洞,流了好多血,谁知道这样还能醒,他……”
李静像疯了一样突然失控,手捂住颈脖,“他掐住我脖子,死死掐住我脖子,像看死人一样,我还以为是鬼来报复我,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也害怕啊……
是于国栋,哦不,是王达赶来,一刀捅死……”
周定坤青筋暴起,快要忍耐到极限,“于国栋尸体在哪?”
“我……我不知道,王达说他处理。”
周定坤起身离开,李静还在后面喊,“我也是被逼的,我没杀他,都是王达的错……”
到这个时候还装疯卖傻,逃避推脱,真是一脉相承的冷血自私。
“放心,你们家,一个都跑不了。”
谷穗安放完话,出去查看周定坤状态,只见他在黑暗中叹息,“老于啊!我会为你洗刷冤屈,讨回公道……”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谷穗安经历过队友惨死,往后很多年都无法平静,每当回想起来,都痛恨自己无能。
默默陪在他站了许久,看着漆黑的院子,忽然灵光一闪。
大院守卫森严,王达就算处理尸体,也不好运出去,也就是说,尸体在院子里可能性极大。
白天只检测了屋内,院子没有光顾,空间里有微波探地雷达,可以准确定位尸体位置。
谷穗安先把人劝回屋,没出结果之前,还是不要告诉他,免得有希望又失望。
凭借白天的印象,脑海里大致有一个院落布局,她直奔杂物间,就是外面搭的棚子,平日堆放柴火和别的杂物。
这是最可能隐藏尸体的地方,三下五除二把东西移开,用机器扫描,结果不出所料。
谷穗安轻声走到周定坤身边,此时,他头靠在沙发上,胳膊压住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周叔,我可能找到于国栋尸体了。”
“尸体”一词让周定坤神情恍惚,然后猛地站起身,“在哪?”
“院子里。”
“这个畜牲!”周定坤催促,“快带我过去!”
今晚知情的战士们,除了留下两人看守,其余全都跟上去。
真相,令人齿寒!
他们来到谷穗安指定地点,怕闹出太大动静,借着微光,轻声移除上面两层砖块,小心翼翼往下挖。
谷穗安没有参与,抽空回家一趟,从空间拿了消毒液,一套防护服和塑料袋。
越往下,土地约湿,大概挖了两米多,一个战士的铲子突然“咚”的一声。
小战士抬头看周定坤一眼,用铲子刮开附近土壤,赫然是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