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一幅,桑溧差点拿不住。相框磕在地砖上,裂出一条缝隙,就像她和季宴深这八年的婚姻,再难复合。桑溧怔怔望着,轻轻抚过,手指被裂出来的木刺扎破。血珠,鲜红一抹,滴落在白色的婚纱照上,刺眼至极。就像她存在在季宴深的生活里一样,碍眼。也该离开了,毕竟都离婚了,不是吗?桑溧想着,将婚纱照立在墙角,刚要起身往外走,手机却突然响起。她接起,就
正合适?
桑溧曾经听过一句话,只有最在乎之人说的话,最是伤人。
就好像季宴深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她却已经心疼到呼吸困难。
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家。
桑溧坐在沙发上,定定看着墙上那张婚纱照。
楼上,季宴深打电话的声音被风吹来,虽然破碎,却依旧温柔。
没过多久,他从楼上下来,看着桑溧:“苏雅有事,叫我过去。”
桑溧没有说话。
季宴深也沉默的离开。
随着门关,桑溧心颤了颤,她强忍着鼻间的酸意,目光落回到婚纱照上。
就这么坐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朝阳漫进来。
她才撑着麻木的身子站起,缓缓走上前,将照片摘了下来。
很大一幅,桑溧差点拿不住。
相框磕在地砖上,裂出一条缝隙,就像她和季宴深这八年的婚姻,再难复合。
桑溧怔怔望着,轻轻抚过,手指被裂出来的木刺扎破。
血珠,鲜红一抹,滴落在白色的婚纱照上,刺眼至极。
就像她存在在季宴深的生活里一样,碍眼。
也该离开了,毕竟都离婚了,不是吗?
桑溧想着,将婚纱照立在墙角,刚要起身往外走,手机却突然响起。
她接起,就听到心理医生的话:“程小姐,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中度微笑型抑郁症。”
……
中度,微笑型抑郁症。
这两个词砸在耳朵里,久久不能平息。
给幼儿园打了电话请假之后。
桑溧窝在沙发上,双手环着膝盖缩成小小一团。
她定定看着茶几上静默无声的手机。
距离接到心理医生的电话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距离她给季宴深发去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也已经过了四十分钟。
然而,没有一点回音。
刚刚查到的有关微笑抑郁症的词条更是戳弄着心。
“微笑型抑郁症,在外表现掩饰情绪,强颜欢笑。病情发展过快,会导致空间认知等各种退化……”
这一刻,桑溧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世事弄人。
短短几天,她经历了父母离婚,自己离婚,得知患病……
而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季宴深,毫无音讯。
泪终于压抑不住从眼眶流了出来。
桑溧将头埋在膝盖里,无声的哭了出来。
寂静的客厅内,时间匆匆流逝。
桑溧不知何时睡过去的,再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又梦到了季宴深。
像是早已注定的结局,整整九世,他们每一世都会相遇,她每一世都会爱上季宴深。
然而每一世,季宴深都爱上了别人。
他们生生世世,都在错过!
出神之际,玄关处传来声响。
桑溧抬头看去,就瞧见季宴深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瞧着她微肿的双眼,季宴深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桑溧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声音沙哑:“季宴深……”
季宴深,如果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我遇到你时,也是苏雅这般的人。
你会爱我吗?
这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最后被咽回心里。
迎着季宴深关切的视线,桑溧只说:“你知道吗,医生说我得了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