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楼,赵国公府名下的一大食楼,清甜而不腻的酥糕尤其出名,但因为工序复杂,往往一日只能做一百多份,往往一出便被哄抢空,赵玉舒是嫡女,赵国公允她想吃了便让师傅现做。芸儿从她手中接过象征嫡女身份的玉佩,小脸期期艾艾地看她。“小姐,从前我们担心这担心那的,都不敢支使云贵楼的人,现在我们终于不用看那些姨娘脸色了,哼!芸儿想
白朝茹灵光一闪,交友?!同时她压下困惑乖顺地点点头,恭敬送别赵国公,“爹爹慢走,劳心挂念,女儿记住了。”
芸儿收拾好处理伤口用的东西回来,白朝茹不动声色地问道:“芸儿,多日以来,我的朋友为何没有来看望过我,若非是看我被太子禁足,纷纷离我而去了。”
她单纯的小脸上无知无觉,以为白朝茹当真在为此事伤心,气恼道:“小姐,当初宫中宴会,你与太子殿下偶遇,传出了流言,那些个世家子弟以为你得势一股脑地挤上来要和你交朋友。”
“太子妃死去的消息一出,太子牵连到你,她们平日里一个两个说要好,结果一下子全跑光了,有人为了讨太子欢喜说你一开始就是要谋害太子和太子妃。”
白朝茹陷入思索之中,她眸中波光流转,习惯性慵懒地往后靠在床榻之上,神态漠然,周身的气质贵气凛然。
芸儿紧接着骂骂咧咧地念叨了好多些话,都是关于赵玉舒先前与朋友间无关紧要的小事,等她发现自己话太多回过神来发觉一身气质高贵冷漠的白朝茹时心里一惊,讶异出声:“小姐,你这样?!”
“好像太子殿下。”她摇晃脑袋瓜,努力在找一个词汇,“像太子妃。”
以为自己发现真相的芸儿顿时热泪盈眶,“小姐,没想到你为了得到太子妃之位竟然付出了如此之多!”
思绪飘远的白朝茹听到这话,看到芸儿单纯充满信任的双眼,满心的演技突然没地方使,只剩下一地的沉默。
“芸儿,嗯,有没有一种可能。”
芸儿眨了眨眼睛,“小姐,你是想问我,你模仿的像不像?像极了,我刚才抬眼一看差点就以为是太子妃了,你们虽然容貌有些相似,但性格全然不一样,但是你这么一学,画些妆容就跟死去的太子妃一模一样。”
白朝茹唇瓣微张,随后又抿起,在质疑自己的演技和相信自己的演技之间卡住,第一次体会到有口难辩的感觉。
她随口转移了话题,“芸儿,你可知那位跟太子说我害死太子妃的小姐是哪家哪户的?”
芸儿摇头,“听闻是太子私下约见的那位小姐,保护的很好,我也是听其他家的小姐丫鬟说的,说是传言,可太子见那位小姐的第二日就问责了小姐您!”
也就是说,要想得知那举报的人必须要去亲口问贺怀九,贺怀九心思缜密谨慎,若是那个世家小姐没有拿出点有说服力的说法,贺怀九不会迫不及待对赵玉舒下手。
白朝茹眸色深深,下意识地控制了自己身为太子妃时的小动作,收敛了气势,回忆赵玉舒的气质神态,悄然做了几个动作,在被褥下反复练习。
忽然间,她指尖碰到床板上一处质地与其他质感不同的地方,接着连带碰了五六下,有暗格,白朝茹眸光流转,对芸儿说道。
“芸儿,我想吃云贵楼的酥糕,你带上我的名牌出去跟掌柜的做些。”
云贵楼,赵国公府名下的一大食楼,清甜而不腻的酥糕尤其出名,但因为工序复杂,往往一日只能做一百多份,往往一出便被哄抢空,赵玉舒是嫡女,赵国公允她想吃了便让师傅现做。
芸儿从她手中接过象征嫡女身份的玉佩,小脸期期艾艾地看她。
“小姐,从前我们担心这担心那的,都不敢支使云贵楼的人,现在我们终于不用看那些姨娘脸色了,哼!芸儿想尝尝食楼里的果酒,可许掌柜的给些?”
以往白朝茹性格温顺,常常不敢多做张扬,所以才弄得府里的姨娘对她的态度甚至不如庶子尊敬,如今她虽和曾经相差无几,可芸儿总觉得她不会让人再欺负了去。
白朝茹忍俊不禁,“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本就可以偶尔那些云贵楼的寻常东西,想喝拿了就是,你手上不是有我的名牌?”
“对了,爹爹爱吃云贵楼的青柳茶,你问问掌柜的何时进货,我先去为爹爹摘些泡,季节也该到了。”
芸儿得了白朝茹的允诺,欢欢喜喜地跑了。
“小姐,我这就去拿!”
“捎带上房门,我觉得有些冷,想要睡一觉。”
“是,小姐!”
待芸儿走后,闺房的房门关闭,白朝茹沉下心听了听四处的动静确定没有人之后,迅速掀开被褥拿出藏在床板底下的一个楠木小盒子收拾好床铺,继续恢复刚才的模样。
楠木盒约手掌大小,重量很轻,似乎是没装什么东西,盒子的开关处上了严密的机关锁,需要特定的工具和技巧方能打开,而能做出这种工具的工匠只有皇家御用那位,要找他必然惊动贺怀九。
白朝茹无奈扶床。
好消息,工具她有。
坏消息,工具在她先前的太子妃寝殿中。
她左右轻微地摇晃,葱白修长的手指卡在机关锁的位置上试探性地扭动,试图通过听声辨位强制打开。
“咔嚓咔嚓。”
“叮当。”
“咚当。”
机关锁动了动,毫发无伤地恢复原样。
白朝茹不禁有些丧气,她重来一世,本想查出自己的死因,查出陷害义父的真凶,远离贺怀九,可事情总是不受控制,一度又一度地指向贺怀九。
赵玉舒的房间布置简单,仅有的一些也是小女儿家的小玩具,唯独这个盒子不仅藏得十分隐秘,而且用了复杂至极,甚至她不可能掌握的机关锁。
她穿戴好衣服,在梳妆台前画了妆容,假扮作男子面相。
她虽说是画了个男妆,可赵玉舒这皮囊生得天生丽质,皮肤更是光滑无比,吹弹可破,凡是有心人细看一番,便可瞧看得出她是名女子。
她如此做,不过表面功夫罢了,毕竟她将要去往之处,乃是那京城中的烟花之地。
好在烟花之地并无禁女之谈,只是去往此处的女子一般都化作男相。她随后悄然出了门,来到了花楼之中。
一道高大凌然的身影发现了她,并且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
白朝茹直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便故意转身出了花楼,却让路边的皮影小摊给吸引了目光,习惯性地对着阳光照过来的位置比了个手势,墙壁上映出两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
转而她换了一个手势,可爱的小动物变成了一个恐怖的鬼影。
那是曾经贺怀九欺负她时,她装作鬼影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