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见陆娴说要谢时渊教自己,当下起火。京中谁人不知,老公爷看不上谢时渊这个嫡出孙子,反倒将庶子的子女看得如珍如宝。偏偏那些孙辈中,最优秀的还是谢时渊。“荒唐,今日纵他谢时渊烈火烹油,到底是没有父母教养之人。他教我?倒不如让我教他何为孝、何为惕!”谢时夭这一番话,彻底扯下了英国公府的遮羞布。站在远处的谢
还没走到开福阁,又是在那株木芙蓉下,江琬突然呕出一口黑血,郡主当时就吓傻眼了。
反倒是江琬,一脸无事地安慰她,又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把脉。
气急攻心以致瘀血堵了筋脉,想来是自己太生气的关系。
“小姐,你吐出的怎么是黑血?那血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麦冬眼尖,用手帕拾起那颗黄豆大小的黑东西。
江琬震惊,她体内怎么会有这样一粒东西?
最后还是郡主说,谢时渊身边有一位走过大江南北的神医,或许他知晓此物。便让她小心保管带了去。
第二日金环便带了消息过来。
“琬小姐,谷神医说他曾在荆楚熊山遇到一个部族,那部族供奉有一块奇石。奇石玄而亮。曾有人将奇石偷走藏在家中半年,最后全家都发疯了。”
“发疯,怎么会发疯呢?”江琬不解地问。
“部族中人都说是神明降罚,但谷神医说或许是因为奇石本来就有迷惑心智的作用。他说郡主从体内吐出的这颗玄珠,或许就像那奇石一样。”
江琬呼吸一窒登时便明白了。
难怪前一世她总是无缘无故暴怒,对家中众人恶语相向,下人犯一点错就想将人打死。以致亲人手足厌弃她,最后落得声名狼藉。
这珠子,十有八九就是小陆氏或陆娴搜罗来,又不知何时让她吃下的。
“不过琬小姐放心,谷神医说玄珠小,况且已经吐了出来,之前受玄珠的影响会慢慢消散。”
“金环,你回去带我谢谢郡主和谷神医。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求郡主帮忙。”江琬心中生出一个计划。
父亲将昨日发生的事掩藏得滴水不漏,她可不相信是为了保全她和母亲的名声。反正她坚信母亲绝不可能放害人的印子钱,倒不如索性就将这件事情闹大。
而后江琬称病,开福阁的门一关就是半个月。
十月十八,英国公府大小姐及笄宴,老公爷为着疼爱的孙女大操大办,连往日没有走动的江家也得了请帖。
江家嫡女只有江琬,她如今称病不外出,小陆氏便名正言顺地带着陆娴出席。
关于这英国公府,其中二三事可比江家还要有趣。
十多年前,世子夫妇先后离世,留下幼儿谢时渊。同年英国公不知为何惹恼了宣文帝,竟被褫夺爵位。
后来宣文帝接失了怙恃的谢时渊入宫,于膝下教养。直至几月前,谢时渊查清赈灾银丢失一案有功,袭爵成了英国公,时任大理寺卿一职。
如今前英国公虽然没有爵位,又没有官职,朝堂世家众人见了面,还是恭恭敬敬称一声老公爷。
老公爷有一妻一妾,各生一子。长子才满月就被封世子,后娶乔氏为妻,也只得谢时渊一子。庶子生有两子四女,今日及笄的是嫡长女谢时夭。
“噫,如此排场,只怕将来你娶媳妇都没这么热闹。”
和阳郡主和谢时渊站在廊上,望着远远的人来人往。两人俱是面上笑盈盈,眼底一片冷意。
“哎呀那是不是江家的小陆氏,还有陆娴那小白花。她们居然给阿琬吃那种毒物,我现在先好好收拾她们一顿。”
谢时渊虚拦了郡主,一指远处:“不着急出手。别忘记了,我那些个妹妹里可有个比你还嚣张跋扈的。”
木槿花前,今日及笄宴主人公谢时夭着霞色流光蝶戏桃花裙,上面的每一朵桃花都是用金线绣的。
可本应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桃花裙上,有了一块巴掌大的茶渍。
陆娴神色惶恐,正欲向谢时夭解释自己是被人绊了脚,手中茶水不小心洒出才意外污了她的裙子。
不成想,谢时夭直接甩了陆娴一巴掌。“贱人!”
陆娴挨了谢时夭一巴掌,顺势倒在地上。
她抚着发红的脸颊,双眼含泪:“谢大小姐,我知道我只是江家的养女,你身份尊贵看不上我,可我已经解释弄脏你的衣裙是无心之失,为何还要为难我?听闻贵兄长任大理寺卿主刑案,难道不曾教诲何为公平正义?”
谢时夭本在腹诽谁管你是哪家的养女,记起今日到底是自己的及笄宴,正想高拿轻放。突然听见陆娴说要谢时渊教自己,当下起火。
京中谁人不知,老公爷看不上谢时渊这个嫡出孙子,反倒将庶子的子女看得如珍如宝。偏偏那些孙辈中,最优秀的还是谢时渊。
“荒唐,今日纵他谢时渊烈火烹油,到底是没有父母教养之人。他教我?倒不如让我教他何为孝、何为惕!”
谢时夭这一番话,彻底扯下了英国公府的遮羞布。
站在远处的谢时渊耳力极好,听到这些话已是面若冰霜、眼含愠色。和阳郡主见他如此,猜到谢时夭那张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看不惯那小白花,也见不得王八花得意。”郡主搂起衣袖,走过去正准备干架,又见人群左右分流,走出来一人。
那是,阿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