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校试图拉她手劝慰,杏遥甩开,退后。“幸亏没人问我好不好,如果有人问,要我如何回答?严磊出事前给我打电话了,他很激动,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享受高级酒店度假,他要去捉奸。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戚校等着她说完。杏遥的眼泪开始流:“我当时觉得烦。我没担心。我心里想,戚校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一个没本事没靠山的司机给欺负到面前去?我当时在心里嘲笑他不自量力,我觉得,他就算去了
“遥遥也感兴趣了。”他说。 杏遥看着他的脸,他的表情是终于找到同好陪他玩耍的欣喜,不过眼底还有一分早知对方会妥协的笃定。 她的情绪突然崩溃。 笑一声,捂着眼睛长出一口气,撤手的时候,手指带走眼泪,她抬头看他,不理解地问:“你是怎么睡着的?” 戚校微微皱眉,难得跟不上她的思路。 杏遥裹紧自己来回踱步。 她质问:“你是怎么做到不受影响的?” 戚校听懂了,还是严磊意外死亡的问责,他张嘴想说话,杏遥抬手阻止。 “我回去以后,没有人安慰我,我本身也没同龄人朋友,寡妇也不适合串门儿。没人问我好不好难不难过,好像默认我急着卷钱潇洒去所以只顾着敲打我盯着我。” “无所谓,没人问才好。如果有人关心我我才担心。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夜夜睡在严磊的卧室看着他的照片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一闭上眼睛就梦到他求我救命吗?” “遥遥。”戚校试图拉她手劝慰,杏遥甩开,退后。 “幸亏没人问我好不好,如果有人问,要我如何回答?严磊出事前给我打电话了,他很激动,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享受高级酒店度假,他要去捉奸。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戚校等着她说完。 杏遥的眼泪开始流:“我当时觉得烦。我没担心。我心里想,戚校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一个没本事没靠山的司机给欺负到面前去?我当时在心里嘲笑他不自量力,我觉得,他就算去了,你也能让他见不到面没有说话机会。你和他之间只有他狼狈的份。” “可笑吧?明明和他是一样的人,你说我的傲慢哪里来的?起码严磊酒后和人开房没隐瞒我,我呢?是我导致他被外派去河北害得他被人下套的。为了什么?为了方便你我偷情!你告诉我,我怎么不内疚?你怎么能安然入睡?” 戚校很冷静,他说:“严磊出事后,他住的房子有很多空酒瓶,他家里人提过这事,但是当天他的体内不含酒精,也就是说他是在清醒状态下选择冒雨开夜车上山的,明月山庄是我经常去的地方,此前多次因为夜路难走允许他第二天来接或者住在酒店,他是职业司…
“遥遥也感兴趣了。”他说。
杏遥看着他的脸,他的表情是终于找到同好陪他玩耍的欣喜,不过眼底还有一分早知对方会妥协的笃定。
她的情绪突然崩溃。
笑一声,捂着眼睛长出一口气,撤手的时候,手指带走眼泪,她抬头看他,不理解地问:“你是怎么睡着的?”
戚校微微皱眉,难得跟不上她的思路。
杏遥裹紧自己来回踱步。
她质问:“你是怎么做到不受影响的?”
戚校听懂了,还是严磊意外死亡的问责,他张嘴想说话,杏遥抬手阻止。
“我回去以后,没有人安慰我,我本身也没同龄人朋友,寡妇也不适合串门儿。没人问我好不好难不难过,好像默认我急着卷钱潇洒去所以只顾着敲打我盯着我。”
“无所谓,没人问才好。如果有人关心我我才担心。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夜夜睡在严磊的卧室看着他的照片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一闭上眼睛就梦到他求我救命吗?”
“遥遥。”戚校试图拉她手劝慰,杏遥甩开,退后。
“幸亏没人问我好不好,如果有人问,要我如何回答?严磊出事前给我打电话了,他很激动,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享受高级酒店度假,他要去捉奸。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戚校等着她说完。
杏遥的眼泪开始流:“我当时觉得烦。我没担心。我心里想,戚校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让一个没本事没靠山的司机给欺负到面前去?我当时在心里嘲笑他不自量力,我觉得,他就算去了,你也能让他见不到面没有说话机会。你和他之间只有他狼狈的份。”
“可笑吧?明明和他是一样的人,你说我的傲慢哪里来的?起码严磊酒后和人开房没隐瞒我,我呢?是我导致他被外派去河北害得他被人下套的。为了什么?为了方便你我偷情!你告诉我,我怎么不内疚?你怎么能安然入睡?”
戚校很冷静,他说:“严磊出事后,他住的房子有很多空酒瓶,他家里人提过这事,但是当天他的体内不含酒精,也就是说他是在清醒状态下选择冒雨开夜车上山的,明月山庄是我经常去的地方,此前多次因为夜路难走允许他第二天来接或者住在酒店,他是职业司机,是个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杏遥毫不意外他会这样说,他永远理智冷漠,或许她应该学习学习。
可她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学习什么新的处世态度,她急需拼凑自己碎成粉末的内心世界。
“我来找你,是因为家里待不下去了。我已经不用去驾校了,也没工作,整日呆在家里我会疯。我睡不着吃不下不敢面对他的父母。我不想留在那,我没办法跟任何人说我心底的不安和愧疚,我不能说,我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不管我去哪里,严磊就在我脑子里,摆脱不掉,24 小时在求我救救他,只要我承认我出轨了,他会来打我骂我和我离婚和我继续纠缠互相折磨,但至少不会死人!我害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我害怕什么自责什么,可是你怎么睡得那么熟?你为什么不让我睡觉?你为什么不问我过得好不好?你凭什么?”
戚校确实忽略了这一点。
杏遥的话让他内疚,她没回来的时候他也惦记的,知道她的压力,只是她来了,戚校就急于从日常作息着手调整她的失眠困扰。
杏遥表情痛苦,再也不似这番争吵之前的轻松可爱。
戚校上前抱着她坐下,杏遥因为情绪激动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他亲吻她额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忽略了你的情绪。遥遥乖,我陪你去睡会儿好不好?”
杏遥累极了,即便她的理智无限叫嚣着离开他,但她的身体太需要他的怀抱。
她也在找同谋,找这个本该理解她内心恐惧的人,原以为不需要把这些话剖白的,没想到深处深渊的只有自己。
很无助,看不到尽头,所以也就有什么抓什么,聊胜于无了。
至少在他怀里时,她确实能暂时躲开严磊,得片刻安静。这件事对她太重要了,是她如今活下去的精神口粮,至于她是否以此为借口眷恋求而不得的爱情,无暇抗争了。
总在做对的事却从未获得幸福,该放纵一次了。
她抓着他的衣服无声流泪,戚校抱起她回卧室把她放到床上,自己躺上去陪着。
戚校很心疼,他知道杏遥善良,一定会为此自责,但没料到情况如此严重。
“遥遥。严磊的情绪问题是个定时炸弹,你可能觉得如果你当面承认你和我出轨,他不会死,但他能一时冲动在危险路况飙车,就能冲动之下伤害你。”
怕她听不进去,他又说:“你没做错任何事,是我把他安排去河北,我很清楚我派他去监督工作,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招待,我很清楚那些东西对一个男人的诱惑。遥遥一直都守着自己做人的底线,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所有人。不要自责。”
杏遥泪湿他的胸膛。
“你太善良了。”
杏遥在他怀中咬着拳头痛哭,她并不善良,也不想再善良。
“以前我想着和严磊好聚好散,离了婚还是一家人,我会努力工作挣钱孝敬父母,他们生病需要人照顾我会伺候,我会养老送终。现在严磊死了……我不想……”
“什么?”戚校注视着她的眼睛鼓励她继续说。
杏遥悄声说,怕被人听到会遭殃似的:“我不想照顾他们。我不想。一天也不想。那里没有人喜欢我,都在骂我。我可以把我的工资分给他们,我可以在他们生病的时候伺候,但我不想后半生守在他们身边做他们的女儿。他们早就不要我了,知道我不孕,很爽快答应离婚了,我真的不想,不想留在那个家不想回那个地方。你为什么要留我在那。”
她颠三倒四地说,因为说出真实想法而羞愧闪躲。
戚校坐起来抱她在腿上:“我没有。你不回来我也会想办法把你找回来,我不会让你一直留在那不管你的。我以为你要等到严磊父母精神状态好一点才能安心离开,所以没叫你。我在等你。”
杏遥搂住他脖子:“我拍你……”
“不重要。不说这个了。”戚校再不忍心计较她对自己有没有算计。
怎么样都好,遥遥也就在他面前放肆任性一点点。戚校后悔自己拿这件事数落她,她已经够乖了,没有比她更好的了。
杏遥的心打开了倾诉的口子,停不下来了,想到哪说哪。
她说:“我讨厌他们,但也想尽责,我有责任照顾他们,是他们把我养大的,但我真的好讨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做什么坏事,但是结果已经那样了,严磊死了。你不该那样对付他的家人,那样不好。”
“知道了。”戚校答应。
她又说:“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脑子太乱了,我太害怕了。我没地方去,我就想找你。我回去后你也不找我,我有等你来着。可是我也拍照了,我想哪天需要的时候我就跟你鱼死网破,你不可以一直这样玩弄别人。我不喜欢。”
戚校被她的眼泪哭得心脏抽搐,他也是第一次这样无力。
往常对他有算计的人,大事小情、得不得逞,他都得让人吃个双倍亏长个记性,可是杏遥,她哭着说要他的把柄要和他鱼死网破,戚校却没法生气,只想她别哭了。
“你没有办法。”杏遥说,“你说没办法留下我,你不要我。”
她控诉,也是意志彻底瓦解了,才敢说这句。
“我要。我当然要你。”戚校说。
“遥遥乖。现在想不想睡觉?”
杏遥早就闭上眼睛了,语速也逐渐缓慢,戚校拍着哄睡,电话响也不理会。
“戚校。”
“嗯。”
“我感兴趣。”
戚校没法接这茬了。
杏遥说:“我接受你的游戏。”
戚校叹气,渴望已久的确定答复终于到手,高兴不起来。
现在不是玩游戏的时候,她的状态不太好。
杏遥在他怀里睡。
戚校出去一趟拿手机过来推应酬陪她,担心她中途做噩梦惊醒不见自己。
杏遥抓着他的衣服闻着他的味道慢慢睡熟。
她查过资料了,看过许多许多帖子,她感兴趣了,愿意了,这次不是为他,是为自己,为自己无法摆脱的罪恶之心,跳进同谋的局。她愿意玩这个充满惩罚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