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故意岔开了话题,江晚知道再说下去下一个从贺家滚蛋的人只怕就是她了,没有贺则也发话,谁敢告诉太太怎么回事?不过正好,这样她可以自己当主演,将所有人蒙在鼓里。“江,有个珠宝设计赛,你能不能去参加一下?”“江?”Miss.j一大早就将一份资料给她,江晚看是一场国际赛,也将今天的事情暂时忘在脑后,扑到了设计赛上,贺则也这几天不在家,蕊儿今晚有舞蹈课,她回去也没什么事,索性今天
江晚今晚睡得格外安稳,一天的烧脑会议也让她有些累了,深夜时针指向12点,贺则也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
“晚晚。”
只有在她睡着的状态下,她才不会对自己那么抗拒,贺则也有些疲惫的神色隐匿在夜色里,这几年他本一直以为江晚死了。
“我只能这么自私把你留在我身边,原谅我,我和蕊儿都欢迎你回家。”
他是个私生子,在没有遇到江晚之前,他的世界充斥着鄙夷,谩骂还有功利,回到贺家之后,他为了能帮妈妈报仇而成为了扳倒家族的“逆子。”
“你的妈妈一定很爱你对吗?”
那晚他抱着妈妈的骨灰在殡仪馆,大雨倾盆贺家没有一个人能来陪他一起分担失去至亲的痛苦,江晚看他消瘦,在大雨里怕淋坏了身体,替他撑起了一把伞。
那晚的江晚对于贺则也来说犹如天神降临,照亮了他黑暗的生活。
“好冷。”
江晚嘟囔了一句,海市潮湿,到了秋天屋里都一股潮气,她是最怕冷的,裹紧了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粽子一样。
贺则也私心来了,脱下了衣服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将江晚抱在怀里,江晚感觉自己好像抱了一个火炉,微微发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他的身上靠。
“太舒服了!”
江晚还徜徉在梦里,一片无际的冰雪突然有了一团火,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拼命抓住手里的温度,让自己舒坦一些。
贺则也不舒服了!
禁欲了四年的男人,娇香在怀,他一夜动都不敢动。
虽然可以用强的,想到段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他只能压抑住自己,好不容易和她的关系缓和了一点,要是再回到从前,他会发疯。
“嗡……嗡……嗡……”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妈的,这时候谁啊!
贺则也烦躁地打开了,正准备破口大骂,直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他的怒气值直接拉到了100!
“在越南。”
贺则也关上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在江晚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掀开了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晚空落落的,刚还温暖的火炉怎么突然一下子灭了,冷风灌进来,让她不知所措。
月色里,海市机场一群人整装待发。
贺则也一身深灰色的大衣出现在私人飞机停机坪上,机长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所有人都恭敬地等着他。
“塔台,准备起飞。”
江晚醒来的时候,家里的阿姨们只准备了她和蕊儿的早餐。
“他呢?”
“太太,贺爷昨夜临时去国外出差去了。”
江晚点了下头,吃完早餐之后看着蕊儿上车去幼儿园,阿威也跟着去出差了,她才上了车去上班。
贺则也一夜未睡,东南亚潮湿的空气,西贡河边顶层的总统套房里,一尊纯金的佛像摆在桌子上,他虔诚地点着三支香举过头顶。
阿威一个眼神,示意将人带进来。
“你们这帮狗杂碎,放开我!放开我!”
贺则也闻着那满身的烟酒味,拿出手帕掩着鼻子,ʝʂɠ阿威要他们把人带远点,头套被揭开,那人还在骂骂咧咧。
“他妈的有种……”
等看清眼前人之后,刚才还脏话连篇的人,立刻换上了谄媚的脸。
“哟,妹夫啊,好久不见啊,什么风把你吹到这破地方来了?”
贺则也上下打量着,满脸的嫌弃。
“蕊儿还好吗?好多年没见我那小外甥女,还挺想的。”
说着他想靠近贺则也套近乎,贺则也冷冷开口:“江晚呢?”
“妹夫,我那妹妹骨灰都已经撒干净了,你怎么还想着她?”
“哦?是吗?”
“那我还能骗你吗,好歹曾经是一家人,我这人多实在,家人不骗家人。”
“家人?你也配?”
贺则也一声冷哼,抬眸望向阿威,阿威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贺则也闭目养神,手里的佛珠在他的指尖转动。
“妹夫,哎哟妹夫,疼!妹夫!”
“江城,你的狗嘴里真是吐不出一句实话。”
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屋子里黑压压的人将他团团围住。
“我再问一遍,江晚呢?”
“妹……妹夫,不是,贺爷,江晚四年前那场车祸就死了,我去哪儿给你弄个江晚出来?”
“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贺则也懒得跟他废话,拿出了他在赌场签下的借条,江城好不容易躲债躲到了今天,看着那些欠条顿时慌了。
“贺爷!贺爷!手下留情!”
贺则也看着那些数额,这辈子他是还不清了,现在他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全取决于贺则也的心情。
“江城,我要是把你交给这些债主,会怎么样呢?”
“贺爷,贺爷,求求……求你!求求你!你是信佛的人,佛祖都说了,别杀生!救我一命就当攒功德了!”
江城立马慌了,跪在贺则也面前磕头,像只狗一样摇尾乞怜,阿威将他的头拎起来,贺则也再次问他。
“江晚呢?”
江城知道自己也瞒不过了,只好打着磕巴说。
“在蓉城,蓉城白家。”
贺则也知道这下他说实话了,又接着问:“谁做的?”
江城猛摇头,“我真不知道贺爷!当初车祸我真不知道,我也是突然接到通知才去的医院,我真的不知道!蕊儿生下来我就抱着她去找你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贺则也还记得那天他还沉浸在江晚出了车祸的消息里,他想去找江晚,晚了一步早就有路人报警将江晚带走。
首先到的是白家的人,不仅救走了白景文,还连同江晚一起带走,当江城抱着蕊儿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已宿醉了好几天。
“那天的监控呢?是你动的手脚吗?”
“什么监控?贺爷,我不……不知道啊……”
贺则也的脸色暗下来,这人向来身娇肉贵最怕皮肉苦,看来不是他,他挥挥手阿威便将他带下去了。
“找人看着他,别惹出事。”
“韵韵姐,这都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拍到的,贺家那个安保你知道的,好不容易才有这么几张照片。”
记者将拍到的照片交给谢韵韵,她皱着眉头看着照片里的女人穿着家居服在贺家进进出出,虽然没太拍到正脸,但是轮廓精致,让她的嫉妒心“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给我化妆,我要去贺家。”
“韵韵姐,这……上次去贺家……”小助理好心出口提醒她,谢韵韵挖了她一眼,她只好默默低下头不说话。
“我是贺家购物中心的代言人,去见贺爷怎么了?快,叫化妆师进来给我化妆!”
贺则也去了有几天了,除了偶尔两通电话打过来问问她们,其余时间像是消失了一样,蕊儿没了爸爸的陪伴,整个人都低落了,江晚下了班赶紧赶回来陪她。
“谢小姐,贺爷不在,他出差了。”
谢韵韵刚进贺家的大门,陈姨赶紧出来拦住了她,她到处看了看,没有看见那个女人,便想再往里走。
“谢小姐,贺爷并不喜欢外人来打扰。”
“那个女人呢?”
“哪个?”
“勾引贺爷的那个,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勾引贺爷。”
谢韵韵说完推开陈姨就往里走去,江晚听到门外的动静,抱着蕊儿出来,她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半边脸。
谢韵韵看到她出来了,上下打量着她。
“你是用了什么招数勾引贺爷的?”
江晚一抬头,陈姨将谢韵韵拦住。
“太太。”
谢韵韵呆住了,太太?
等江晚走近了,她惊得捂住了下巴往后退了好几步。
“鬼!鬼啊!”
刚才气焰嚣张的谢韵韵顿时脸色惨白,江晚不是几年前就死了吗?怎么复活了?借尸还魂了?
江晚看着眼前的女明星,跟平时娇俏温柔的样子一点都不搭边,将蕊儿护在怀里,问她。
“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你是人是鬼?”
当初江晚的葬礼全城皆知,贺家的太太和别的男人死在一起,贺则也为她风光大办了三天的葬礼。
所有人都说贺家出了个情种,本来回归黄金单身总裁的贺则也,不清不楚成了单身爸爸,就连蕊儿在幼儿园,也总是被小朋友问,你没有妈妈吗?你的妈妈跟别人一起走了是吗?
江晚知道她来者不善,更是抱紧了蕊儿。
“陈姨,送客吧。”
她也学着贺则也的样子,谢韵韵还没缓过神来,呆呆地愣在原地,陈姨喊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
蕊儿跑下楼梯,走到她面前,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奶凶奶凶地冲她喊:“快走!不准欺负我妈妈!”
谢韵韵这才回过神来,快步离开了贺家,一脸煞白地回到了保姆车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催促司机快点开车,赶紧走。
“怎么了韵韵姐?”
“见鬼了见鬼了,大白天的闹鬼了!”
“啊?”
谢韵韵猛灌了几口凉水,眼神空洞看着小助理。
“你见过死了的人,还魂吗?”
江晚送走了蕊儿,自己也准备去上班了,刚才谢韵韵闹了这么一出,她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会彻底瞒不住,但是她也要尽可能地保持冷静,将自己现在的状态“演”下去。
“陈姨,刚才谢韵韵为什么说我死了?”
“太太,她都是瞎说的,做演员嘛,有时候可能入戏太深。”
“明明……”
“太太,您上班要迟到了。”
陈姨故意岔开了话题,江晚知道再说下去下一个从贺家滚蛋的人只怕就是她了,没有贺则也发话,谁敢告诉太太怎么回事?
不过正好,这样她可以自己当主演,将所有人蒙在鼓里。
“江,有个珠宝设计赛,你能不能去参加一下?”
“江?”
Miss.j一大早就将一份资料给她,江晚看是一场国际赛,也将今天的事情暂时忘在脑后,扑到了设计赛上,贺则也这几天不在家,蕊儿今晚有舞蹈课,她回去也没什么事,索性今天留下加班了。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深秋的海边海风已经很凉了,她裹紧了自己的衣服,锁上了门,司机还没到,她回头却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声音。
“晚晚。”
她楞在原地。
“是我,晚晚。”
她转过身,白景文正在台阶下看着自己,他瘦了很多,穿着灰色毛衣,胡子长出来了也没有剃,眼窝深陷了一些,嗓子沙哑。
江晚眼泪瞬间流下来,手上握着的手机还是他们两个人的合照。
“我带你走,晚晚,我现在就带你走,白家我不要了,那些股份我也不要了!”
白景文豁出去了,在贺则也的手里,江晚从来未曾属于过她,现在他好不容易趁着贺则也不在,能将江晚带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是江晚摇摇头,后退了几步,看着他问道:
“所以蕊儿还活着,你是知道的?”
他沉默,微微握拳。
江晚和他在一起四年,知道他一准备撒谎就会这样。
“所以你瞒了我,你和我哥哥一样瞒着我!陪我去给蕊儿扫墓的时候,你怎么那么自然?”
“对不起晚晚,你的PTSD不能让你受一点点的刺激,我……”
他是医生,早就知道江晚四年前经历了家变和车祸之后就造成了PTSD,他因为想把江晚留在身边,没有把蕊儿还活着这件事告诉她,当初送走蕊儿,也是他和江城一起决定的。
“你不过也是自私,何必说得这么好听?”
白景文欲言又止,眼眶深陷看着江晚。
“呵,一个丈夫,一个情人,还有女儿我也不管,难怪贺则也见我第一面就说我放荡,你们把我当什么?当玩物吗?想捡就捡,想丢就丢吗?”
江晚最后的一丝希望被她以为最信任的人亲手打破。
“晚晚!”
白景文嘶哑着喉咙,江晚始终不回头。
蕊儿在陈姨的怀里强撑着不肯睡,江晚擦干了眼泪下了车便直奔蕊儿的卧室。
她此刻只想把那个小人儿抱在怀里,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想起她第一次拒绝了蕊儿的样子,想必她真的很难过吧?
贺则也打开手机,从监ʝʂɠ控里看到江晚哄着蕊儿,看来自己养了好几年的白菜总算有点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