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清瑜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这让沈彦宸松了口气,原本严肃的脸色渐渐有了几分放松,他感激地说道:“谢谢……”话还没说完,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身子开始往一侧倒了下去。沈彦宸的身子踉跄地往后退开了两步,手撑在一张椅子上,才险险地稳住了身子,只是口中却溢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声。他的咳声越来越大,几乎是要把整个肺都给咳出来似的。怪医见状,
“笺玲姑姑说,她这一生唯一觉得有愧的,便是你,如若有来生——”
“如若有来生怎样?”怪医急急问道。
沈彦宸摇摇头,“笺玲姑姑未再说下去。”
“没说下去……如若有来生……如若有来生……”
怪医细细地咀嚼这着五个字,眼中的哀痛之色淡去,反有着另一种的解脱。
怪医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只是心中一直有着一份执念,如今笺玲姑姑借着沈彦宸之口说了这番话,他自是有所体会。
“如此也好……也好……”眉宇之间,端得是一份洒脱。
怪医收起了铜钱,倒也干脆地为方清瑜把起了脉,只是足足过了半刻钟,怪医的手还搭在方清瑜的脉搏上,眉头还越皱越紧。
倏地,他的手猛地伸到了心口处,手指朝着她心口下方的位置点了几下。
一股剧烈地疼痛猛地席卷着方清瑜的感官,她的身子往后倒去,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沈彦宸揽住了方清瑜的肩膀,看向了怪医,还未说什么,便已经听到怪医出声道:“虽然这小丫头伤得严重,不过,有救。”
怪医进到里屋翻找了一番,拿出了一个制作精巧的盒子,盒子外周布满纹理。
他按下盒子的一个位置,盒子的机关响动,纹理自动归位,“啪嗒”一声,盒子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一个白色瓶子。
怪医拿起瓶子打开,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药,“这粒回魂丹便是外面所传的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药丸,其实这药并不能让死人复活,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便能和阎王抢人。”
怪医说这句话时,语气带着些自豪,这个药他研制多年,是他的呕心沥血之作。
沈彦宸把药接过,让方清瑜服下,不同于之前薄弱到几不可察的呼吸,如今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她胸前的起伏变化,脸上也比先前有了几分血色。
人虽然还在昏迷,但不可否认的是,情况显然有了好转。
听到方清瑜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这让沈彦宸松了口气,原本严肃的脸色渐渐有了几分放松,他感激地说道:“谢谢……”
话还没说完,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身子开始往一侧倒了下去。
沈彦宸的身子踉跄地往后退开了两步,手撑在一张椅子上,才险险地稳住了身子,只是口中却溢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他的咳声越来越大,几乎是要把整个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怪医见状,手迅速地搭着沈彦宸的脉搏,随即又从药箱上里的一排瓶瓶罐罐中拿出了一只碧玉色的瓶子,倒了一颗药丸塞进了沈彦宸的口中。
沈彦宸的呛声渐渐止息,怪医皱着眉道:“你这身子,如今也算是破败不堪了,不好好休息是赶着见阎王吗。”
想到他定是为了这个小姑娘耗尽了心神,便松了语气说道:“你要切记忌讳心绪不稳,否则以后真丢了小命,可别怪老夫没提醒。”
沈彦宸呼吸平复下来,缓缓道:“多谢神医提醒。”
怪医不耐地挥挥手,“你们快走吧,我可没留你们用饭。”
沈彦宸谢过之后便抱起方清瑜离去。
怪医叹了口气,独自一人坐在窗边,他没让下人进来伺候,而是摸出了怀中的铜钱,细细地看着。
铜钱依旧,而人却已非当年,他不由得自嘲一笑,“兴许这小子会比我幸运吧。”
*
沈彦宸坐在了床侧,看着躺在床上的方清瑜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
见她日渐好转,这么些天以来,沈彦宸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上天终于还是开了一次眼,垂怜了他一次。
方清瑜昏睡一个多月后第一次睁眼,便看到了沈彦宸坐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浑浑噩噩,神识不清,如今眼前传来一阵光亮,她虚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虽然转醒,但方清瑜的身体依旧十分虚弱,第一眼就看到沈彦宸,她初时有些不大敢相信,可这边眨了数眼人都还在,方清瑜这才确定,自己眼前坐着不动的人,就是小宸。
方清瑜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宸瘦了,眼下的青黑浓重,眉间带有些疲惫,憔悴了许多。
她放在棉被上的食指动了动,轻轻伸出手,抚摸着他消瘦的脸庞。
感觉到脸上有如羽毛般轻柔的抚摸,沈彦宸瞬间惊醒,抬头便看见方清瑜红着眼眶地看着自己。
方清瑜扯出一个笑,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难过,但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方清瑜觉得自己越来越爱哭,尤其是在小宸面前。
方清瑜十分牵强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轻声打趣道:“我可是还活着……”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沈彦宸一把抱住。
急促的呼吸显露出沈彦宸的激动和不可置信。
“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方清瑜任由沈彦宸紧紧抱着自己,抬起手一遍遍轻缓地抚着他的背。
方清瑜并不知道自己昏睡期间发生了什么,但看着眼前的小宸红着的眼眶,紧紧抱着她的手,她便知晓,她昏迷不醒的日子,小宸该有多煎熬啊。
方清瑜看着小宸近在咫尺的脸,她微微侧头,如绢的秀发落在他锁骨间,软软的唇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她弯着嘴角,“谢谢你,小宸。”
汹涌澎湃,沸腾的鲜血全涨在那张俊脸上,红得冒出了热气,浑身僵住的沈彦宸怔怔的望着她,那安安稳稳跳了二十年的心脏,这一刻全瘫痪了。
方清瑜看着怔住的沈彦宸,不由得笑出了声,小宸这个反应真是太可爱了。
沈彦宸很快恢复理智,立刻仔细检查一番,确定她无恙后,才如释重负。
“你刚转醒,身子虚弱,我先去唤大夫来看看,你别乱动。”
不急不缓的把这话说完,沈彦宸有些脸红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不待方清瑜再说些什么,他起身便从屋内走了出去。
方清瑜被沈彦宸这反应弄得有些笑不拢嘴,小宸红着耳朵的模样看上去真的可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