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沈知晚秉着和对方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相处,如今知道她们做的那些事,又怎么可能放任不管。沈知晚手上的力度加重,柳姨娘立刻吃痛,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要捏裂了,她立刻挣扎起来:“大小姐这是做什么?”回过神来,沈知晚甩开了她的手腕,又拿过手帕擦了擦手,把每根手指都擦干净,才对着柳姨娘早已黑成锅底的脸色说
陆文兴奋之后,稍稍冷静了些:“娘,如今祖母定是因为我们陆家太缺银钱,所以想给爹娶一门嫁妆丰厚的女子。”
芸娘如何不知,原先虽说厌恶沈知晚,但她也是眼馋她的嫁妆的,盘算着等她进门再收拾她,不过一个声名狼藉的残废而已,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了,说不定外头还有不少人叫好。
到时候,那些嫁妆都是陆家的东西,怎么说自己都能捞到不少。
可换作旁的贵族女子,一不像沈知晚是个残废,二定然不像她那般无脑喜欢表哥,自己和对方谁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若说先前芸娘还高兴沈知晚跟陆颂退婚,这会儿却开始连连叹气了。
“文儿,你说得对,可娘又有什么办法,那银钱又不是好赚的,你外公外婆虽然给娘留了一些钱,可实在不多,你爹是给了咱们两个铺子,可每月赚的还不够咱们母子俩吃穿的......”
陆文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娘,你不必担心,儿子自有能赚到大钱的法子,只要相信我...”
上辈子,沈知晚进了陆家后靠着哪些铺子和货物在京城大赚,他可是一清二楚。
他一直跟在她身边学习,对她做的那些生意再了解不过,只要他提前抢了她的先机,何愁不能发财!
芸娘一开始还在犹豫,儿子才三岁多点,哪有做生意的本事,可很快她就被儿子给画的大饼吸引了过去,有时候看着他的神情,她几乎要怀疑,这根本就不是个三岁的孩子。
但很快她就将此归咎于自己生了个天才的缘故,瞬间觉得说得通了,决定依儿子的主意试试。
要是成功了,陆家自然会重视儿子,说不定就答应自己嫁过去,就算失败了,也亏不到哪去。
夜深人静。
才一宿过去,京城里不少人就知道,沈尚书府上那个灾星大小姐,被未婚夫家给退婚了!
听说沈大小姐恼羞成怒,竟然当着沈老夫人和沈尚书的面就抽了陆老夫人鞭子,简直是没有一点教养可言!
这种女子,谁敢娶回家去,恐怕她后半辈子都嫁不出去咯。
京城里议论纷纷,沈知晚这个当事人虽然雪天懒得出门,却也听了一嘴,对以后能不能嫁人她表示无所谓。
上辈子她虽嫁了人,可却守了十年活寡,和没嫁人有什么区别,连养的儿子都是别人的...
不过,她可不会任由陆家人再在外面败坏自己的名声!
沈知晚正拨着棋盘上浓墨般的棋子,大丫鬟巧儿从外头进来,语气小心翼翼:“大小姐,柳姨娘听说您身子不适,来看您了。”
巧儿平日里做事机灵,还能给沈知晚在追着陆颂跑的事上出谋划策,所以两个大丫鬟里,沈知晚从前最倚重她。
但从昨个开始,下人们就看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退婚恨上陆家公子的缘故,大小姐竟然开始一个劲重用起锦儿,冷落起了巧儿,危机感下,巧儿自然谨慎了些。
饶是如此,沈知晚听完,眼神似笑非笑地从巧儿身上掠过,才淡应了一声:“请进来吧。”
上辈子,她虽然脾气不好,可待身边这些丫鬟不薄,也从不对她们发什么脾气。
从前她不明白自己苛刻下人的名声是从哪传出去的,后来自己一失势,巧儿立刻向康芸投诚,她自然是清楚,自己到底喂了多少白眼狼出来。
只怕这巧儿早在沈府里就已经不忠心,早早攀附了如今在沈府管着后宅、又生下了沈芊那个“福星”的柳姨娘,在对方那不知透露了多少自己的情况。
巧儿被沈知晚看得头皮发麻,把人请了进来就退到一边暗骂锦儿是给大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了,竟然重用起她那个榆木疙瘩。
“哎哟我的大小姐,天可怜见的,瞧瞧这脸色成什么样子了,锦儿,你是怎么伺候的!大小姐身子本来就不好,若是着了风寒,看ᴊsɢ我怎么收拾你这懒货!”
柳姨娘生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清秀模样,柳眉杏眼,只是一开口,那浓浓的粗俗感就将原本的姿容破坏了不少,进了屋不光说着话,还要动手去掐锦儿的胳膊。
若是从前,沈知晚对她不喜欢也不讨厌,可上辈子后来她知道了不少柳姨娘和沈芊干的好事,只能说对她们的恨不比对陆家少多少。
她未出阁时的好名声,可都是拜这对母女所赐!
正是因为自己灾星的名头太盛,才衬托沈芊那个福星愈发响亮!
她一抬手,就捉住了柳姨娘的胳膊,冷冽道:“姨娘这是要替我管教我房里的人?”
柳姨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虽说听巧儿说沈知晚变了很多,可她印象里沈知晚还是从前那个对自己恭谨的模样,怎么会想到她会为了一个下人伸手拦自己。
“大小姐年幼,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丫头片子们的厉害,一个个表面上对你听话,私底下指不定想骑到你头上来,姨娘如今受老夫人和老爷的托付管着后宅,自然要替大小姐管教她们。”
沈府后宅没有主母,自从沈芊有了福星的名头,沈老夫人渐渐将管家的权利放给了柳姨娘,可以说,只要沈尚书一直不娶,她就相当于是半个当家主母。
但妾就是妾,永远压不过嫡出的子女一头去,柳姨娘自然不敢与她翻脸,何况沈知晚还深得沈老夫人和沈尚书的宠爱。
从前沈知晚秉着和对方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相处,如今知道她们做的那些事,又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沈知晚手上的力度加重,柳姨娘立刻吃痛,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要捏裂了,她立刻挣扎起来:“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回过神来,沈知晚甩开了她的手腕,又拿过手帕擦了擦手,把每根手指都擦干净,才对着柳姨娘早已黑成锅底的脸色说:“我的人,还轮不到姨娘来管教,若是谁敢在我面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便把这人活活抽死,再剁碎了喂狗就好。”
说完,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亮,天真无邪笑道:“反正外人都说我我冷血无情、残暴不仁、虐待下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