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喝到她的量,不过是因为几种酒掺在一起喝,后劲儿有点大。不知道在哪里睡了一小会儿,她的理智又有些回来。她抬头看,是贺南枫把装着冰块的玻璃酒杯故意往她脸上冰:“你不是都走了,还管我做什么?”苏星艺记得刚才事,她问他,调戏他,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他都没什么反应。甚至在她生气了,离开化妆间的时候,他也没追上来哄她。看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了。这一世的贺南枫
贺南枫的手放在苏星艺的肩膀上,明明是想把人推开。
因为手感好到不可思议,迟迟无法挪开。
她的手臂,肩膀都很细,贺南枫轻轻一抓就能覆盖,甚至可以把人轻巧地拎起。
尤其是掌心下的皮肤,嫩得像刚开苞的新鲜月季花瓣。
空气静谧几秒。
不知道是谁心跳如擂鼓。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总在骗人。
贺南枫感觉自己快要脱力,嘴里威胁的话说出来却变相地变温柔:
“松开,我带你回家。”
苏星艺的手抱着他的腰不放,踮脚凑上来,眯着眼睛,歪着脑袋,模模糊糊看了眼前的人好久:
“贺南枫..”
她气息明显乱掉,脸上突然浮现坏笑,眼神炙热。
“嗯?”被喊的人声线哑得不像话。
突然忘了,刚刚是想推开她,然后再送她回家。
这才是正确的流程。
“你头低一点,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苏星艺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听话地低头,下意识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
明明只有两个人。
她还要说悄悄话。
不是贺南枫幼稚。
而是秋公主幼稚得很,如果不这么低头听她说秘密,她一定又会生气,胡搅蛮缠。
“什么?”就算被她抱着,贺南枫还是竭力保持着一个拳的距离。
苏星艺和“别人”还有婚约在身。
他现在不论对她做什么都显得卑劣。
克制——
是贺南枫刻在骨子里的原则。
周围温度太高,苏星艺晚上本来就掺着喝了好多别人递过来的酒。
现在男人身上的温度更是让她热得过于敏感。
苏星艺一直都知道贺南枫的声音很好听。
低沉清冽,像上乘的大提琴弓推弦,一弓到底,酥得人耳膜都跟着发痒。
她真的真的好喜欢。
苏星艺忍不住了。
她找准机会,双手松开被逼到墙角的贺南枫。
旋即又搂住他的脖子,响亮地对着他的脸颊“啵”一口:
“盖了章,你就是我老公啦。”
她声音又凶又甜:
“不可以再看别的女人,听懂了没?”
醉酒的人本来就没力气,勉强靠着他支撑。
手还不老实,一下一下地点着贺南枫的鼻尖。
最后,醉酒的小姑娘做出一个夸张地恐吓表情:
“要是看了,我就把你眼珠挖掉!”
说完,苏星艺又咯咯笑了两声,微微眯着眼睛看贺南枫。
贺南枫垂眸和她对视,眼里似有暗流。
他盯着苏星艺看了几秒钟没说出话来。
眼前的人似乎根本不能用正常的思路去衡量。
脸颊被亲过的滑腻一直没有消散,耳根也泛出了一层潮红。
不知道她酒醒后,还会不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你怎么不说话呢?”苏星艺双手搂着贺南枫的脖子,无力地贴在他怀里。
头还是往后仰。
手上的力气还时不时松开。
快要滑到地上的时候,贺南枫伸手揽住了她:
“我送你回家。”
他语气平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好像根本就不受她的勾引。
真的是讨厌。
她明明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你真讨厌。”
苏星艺不喜欢贺南枫的理智。
她自顾自地说完,歪头揉了揉眼睛。
摇摇晃晃往门口走:
“我有司机,我自己可以回家。你不是我老公,不准进我家的门。”
说完,苏星艺还重重地推了贺南枫一把。
贺南枫的视线跟着她,脚步也不自觉得跟着她。
这样喝醉了,一会儿到楼下,应该有很多新同事抢着要送她回家吧?
贺南枫锋利的喉结顶着脖颈,慢慢地滚动了一下。
她这样蛮不讲理,追他的的时候可以对他一百分地好。
不追了,没兴趣了,就可以几天不发一条微信。
这就是她的手段。
她的甜言蜜语,可以化成心尖的蜜,也可以是割喉的剑。
得到之后被抛弃的锥心,他在已逝的母亲身上见过太多回。
贺南枫不擅长表达感情,更确切地说,他觉得自己不配。
但潜意识不会骗人。
他就是这么不由自主地跟着她。
因为害怕她像刚才抱着他那样,再去抱着别的男人。
倩影消失在拐角处。
贺南枫被她弄得烦躁不堪,下意识伸手想去松领带。
低头抓空,才想起来今晚本来是约了健身,训练完再去孟煜那做心理咨询。
他一身运动装,哪里像来为新员工接风的总裁。
本来就是听赵修奇随口说有这个安排,他急匆匆调转车头过来的。
她果然不怎么老实。
只是在下楼的拐角处没盯紧,贺南枫就听到沈恪关切地声音:
“礼礼?你怎么喝的这么醉?”
贺南枫快步走了过去,只看到沈恪把人扶到离厕所最近的一件没人的包间坐下,
苏星艺垂着脑袋,斜斜地朝人靠过去。
和刚才她往他身上倒的动作,趋势一模一样。
沈恪并没有像他那样随便让她倒。
反而是扶着苏星艺的肩膀,往沙发上靠,他看着苏星艺紧张又关切地说: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点水果和温水,你醒醒酒。”
沈恪走的焦急。
他根本没发现身后的贺南枫,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直接打横抱起苏星艺,离开了接风宴所在的四楼。
*
苏星艺是被额头的一小片凉意激醒的。
今晚没喝到她的量,不过是因为几种酒掺在一起喝,后劲儿有点大。
不知道在哪里睡了一小会儿,她的理智又有些回来。
她抬头看,是贺南枫把装着冰块的玻璃酒杯故意往她脸上冰:
“你不是都走了,还管我做什么?”
苏星艺记得刚才事,她问他,调戏他,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他都没什么反应。
甚至在她生气了,离开化妆间的时候,他也没追上来哄她。
看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一世的贺南枫根本就撩不动。
她放弃了。
她不想要他了。
苏星艺抬头瞪着贺南枫。
贺南枫目光冷冷的。
她看不懂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写什么。
看周围的环境,明明还是这家会所的包间。
没有酒,没有食物,也没有开台。
看来是间空置的。
“我没走,一直跟着你。”贺南枫神色漠然,阐述事实。
他语气恶劣。
本来被拒绝苏星艺就有点脾气,现在又被他这样激起了更强的反应:
“你是在对我发脾气吗?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这一周你对我都这种的态度?有必要吗?”
贺南枫今晚喝了不少wisky,烈酒在胃里化成翻滚的焦灼。
他依然能若无其事地开口:
“我没有发脾气。”
他的声音远不像他的表情那样云淡风轻:
“我只是想知道,你喝醉了是不是把每个认识的男人都叫做老公。”
苏星艺刚才是躺在沙发上的,宋鹤蹲下看她。
现在她突然起身,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仰头的贺南枫,突然失去了追他的耐心:
“你不用猜忌我,我只这么叫过你。”
贺南枫就事论事:“你刚刚往沈恪身上倒。”
如果不是他跟着,今晚她说不定就被沈恪带走了。
“所以呢?他扶我一下怎么了?”
苏星艺满不在乎,她记得刚才的事情。
沈恪又不敢对她做什么。
“你有未婚夫,虽然这里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传出去了还是不好听。”贺南枫艰难开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来这么一个烂理由。
苏星艺盯着贺南枫,打断他的话:
“没什么不好听的,没人敢嚼我们秋家的舌根子,我也不在乎那些传言,至于我和小景,之前也跟你解释过。”
苏星艺开始口不择言:
“至少沈恪比你强,他不会趁我醉酒偷偷亲我,更不会明明亲了我,还总是逃避不肯承认。”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笑?一边试探我,又一边把我推开,可我现在是单身。”
苏星艺忽然低头靠近,直勾勾地看着贺南枫:
“就算沈恪今晚把我带走了,也不可能有人觉得有问题,我更不用承担什么责任,所以你到底在介意什么啊?”
她真是受够了贺南枫的冷淡。
嘴上拒绝了她,行动上又干嘛招过来?
贺南枫彻底被最后一句话激怒,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冰冷。
他站起来低头看着苏星艺询问:
“所以他今晚能把你带走?还是..你会邀请他过夜?”
声音里没什么感情。
胃里的灼烧也越来越强烈。
他个子太高,苏星艺并不喜欢被他的阴影这么笼罩。
她站起来,故意迎上他的目光,无所畏惧地点头:
“说不定,至少他比你对我要热情。”
贺南枫伸手掐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
“我不准。”
苏星艺终于找到贺南枫发怒的点,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继续激他:
“你不准有什么用?我追你的时候,你又不理我,现在我要换个人追了,我们好不容易情投意合了,你又打算回头吃回头草吗?”
贺南枫看向苏星艺的眼神逐渐晦暗不明,他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说什么?换个人?”
意识到贺南枫实在吃醋后,苏星艺心里的火气消去了大半。
但公主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哄好?
“都怪你。”苏星艺挣扎了两下,挣脱不了贺南枫的力气。
她只好仰着脑袋,颐指气使地说:“如果不是你把我抱出来,说不定我和沈恪还能有一个浪漫的发展,你懂吗?”
贺南枫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控的。
他更没明白,苏星艺这番话就是故意在激怒他。
他只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立场。
苏星艺说什么,做什么,和什么人交往,他都没有立场去阻止。
她想和哪个男人怎么发展,醉酒了该去哪,他不该听,也没有必要。
然而搞搞筑起的心理防线却在这一刻摇摇欲坠,连带着对苏星艺的情绪也变得无比激烈起来。
“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了。”
贺南枫垂下手放开苏星艺,他退了半步,让出路让她出去。
不会再因为她醉酒就上赶着去伺候。
不会再等她的微信一天看几十次手机。
不会被她折腾,不会给她做饭,不会照顾她生病。
更不会再为她破例,亲手瓦解自己这么多年的原则底线。
苏星艺听到这句无力地话,心脏像是被揪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贺南枫就是在吃沈恪的醋:
“你不管我,我就去找沈恪管我,你刚才也看到了,他对我有多小心,并且他长得是我喜欢的类型,清秀不单薄,性格也好。”
“...闭嘴。”
贺南枫伸手捂住苏星艺一张一合的红唇。
他一点也不想听她夸赞其他男人。
苏星艺就这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说:
“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说不定和沈恪刚才就能确定关系了,他对我多好呀,还去给我拿温水和水果。”
贺南枫觉得自己太阳穴处的神经跳得又快又疼。
他快要疯掉。
他必须远离苏星艺。
他放下自己的手,开门往出走。
苏星艺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你为什么不理我?贺南枫,还是说,你就是受不了我这么说?”
“你到底在在意什么呢?”
苏星艺盯着他看起来平静的黑色背影步步紧逼。
贺南枫终于无法克制。
他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在三楼的走廊间。
来回甚至偶尔还有客人经过。
烈酒的升腾下,他已经在失控边缘。
终于在某一刻,他心里的弦突然绷断。
贺南枫转身,立在原地。
看着身后的苏星艺,冰冷的脸色终于转变成愠怒:
“你究竟要和多少个男人纠缠不清?”
贺南枫不再沉默。
他那双漂亮又阴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星艺。
他发现始作俑者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焦急和愧疚。
反而是上挑着眼尾笑眯眯地看着他。
贺南枫受不了这种直白赤裸的勾引。
他突然将人压到一边的墙上。
汹涌又猛烈地吻了下来。
去他妈的克制。
人人都说他斯文清冷,自控力惊人。
却不知道压抑太久的人,爆发出来时到底是什么样。
他贺南枫从骨子里就是个败类。
见到苏星艺的第一眼,就恨不得将她禁锢在怀里,让她被迫屈服。
只听从他的指令。
只能仰头承受他的吮咬。
苏星艺有些窒息,推了贺南枫的胸膛两下。
但面前的贺南枫仿佛变了个人,像一头不曾餍足的凶兽。
他的心脏跳得好大声。
苏星艺瞪大了眼睛。
贺南枫在主动吻她吗?
这太突然了,她原本只是想逼他承认吃醋。
他吻得毫无章法,甚至偶尔还有一丝血腥味流出来。
只过了半分钟,掠夺呼吸的深吻就结束了。
贺南枫松了唇舌,那双情绪翻涌的眼睛牢牢地看着她。
最后从喉间挤出一声请求:
“礼礼,不要再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