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江见就够帅了,谁想到这男人的气质更加矜贵典雅,高不可攀,这两眼看的她心里怦怦跳,尤其是江见还在打嗝儿,心里更嫌弃这个顽劣货了。“这位帅哥是?”女人娇笑,声音比水还软。“狗川子,季黎川,我好兄弟。江见一拍胸脯,颇有些得意。女人心头一跳,他就是季黎川?怪不得。她避着江见,眉眼向对面拉丝,可季黎川不为所动。
出了汉宫馆,林京走在空荡的街道,昏暗的路灯晃进瞳孔,她咻的转头,风吹起发丝擦过睫毛,林京悄无声息的眨了一下眼。
汉宫馆外有一处林园,假山处冲下来的水砸出响动。
水……
坠江之后,林京就开始怕水,她犹自出神,走过去望着自己的倒影。
曾经那朵南洋最灿烈的玫瑰不复存在,一息尚存的只是残花败柳。
要是当年真的死了就好了。
正如季黎川所愿。
林京捂着肺部,缓缓的蹲了下来,身子好痛,心里也穿针一般,偌大的南洋无有依存之人,连孩子她都要守不住了。
原以为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谁知却是断崖。
所有人都等着她跳进去。
手机响了,林京看到来电的名字,眼泪唰的就落下来了,接起来强忍住哽咽笑道:“老板有什么安排啊?”
“林京你个大山炮!”
话筒里传来程九儿的骂声:“谁让你答应方宜拍杂志的!她当年害你的事就那么算了?真是记吃不记打!我已经让商务那头拒绝了,我告诉你,谁都行!就他妈方宜那个贱货不行!”
当年在江边救下林京的正是程九儿,她嫉恶如仇,听说了林京的事情,两人成了最好的朋友,平日里无话不谈。
林京苦笑:“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何况方宜背靠季氏……”
“季氏咋了!”
程九儿不屑道:“北国可不止一个南洋!你要是怕给我添麻烦!咱俩现在就绝交!再也不和你好了!!”
她说的霸气十足,林京知道程九儿是替自己不平,又是一股心酸,细微的动静传过去,程九儿敏锐察觉:“京京你咋哭了?谁惹你了?是不是方宜!妈的我要扯烂她的嘴!给她扔长白山天池里头去!”
“没有……”林京克制不住。
“京京你……那王八蛋发现孩子的事了?”
林京沉默,电话那头的程九儿当即扬声:“我明天就过去!我替你把那对狗男女撕巴撕巴喂鹰!”
“不用,你不是在筹备婚礼吗?”林京拒绝,“你那么忙,还是别两边跑了,我这边没什么事,我自己可以的。”
程九儿知道她的脾气,叹了口气,不放心:“好,那我听你的,只是……出什么事千万别瞒着我,我给你做主!”
林京破涕为笑,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程九儿在电话里将季黎川骂的狗血淋头,林京的情绪好了一些,开车回了工作室,只是屋里灯火通明,阿梅尔这么晚了还在。
他正在给玉石剥皮,见到林京也不吃惊,问了一下望宝的情况后,两人根据制作流程分工,有条不紊,很有默契。
“季黎川发现我的住处了。”林京背对着阿梅尔说。
阿梅尔没抬头,淡淡地说:“先搬去我那住吧。”
林京应声。
深夜中,工作室里只剩下窸窣的砂砾摩擦声。
…
…
与此同时,Miss酒吧。
音乐魅惑着心扉,舞池里扭动着无数姣好身躯,季黎川斜靠着坐在远处的真皮沙发上,一身的清隽气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抚摸着手腕上的珠串,西装半解,金丝眼镜下是那张惊心动魄的脸。
“你看,那不是季公子吗?”
“真的是季总,我真是撞大运了,能在这里看到他,好帅!”
“过去坐坐?”
“你敢?”
两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路过,偷笑着说。
季黎川视若罔闻,看了一下时间。
约自己来却迟到,神经病。
“狗川子!”
身后突然扑过来一人,带着浓厚的酒气,他掰过季黎川的脸,嬉皮笑脸的。
“你迟到了。”季黎川厌烦的打开他。
“你在我面前还凹什么人设,小爷喜欢女的。”江见打了个酒隔儿,拉着带来的女人坐在对面,“我大哥呢?还没来?”
“他说有事,不来了。”
“一天天比皇帝还忙。”江见回头对那女孩说,“对不?”
那女人娇媚,笑着歪头,可眼神却不停的偷瞄季黎川。
原以为江见就够帅了,谁想到这男人的气质更加矜贵典雅,高不可攀,这两眼看的她心里怦怦跳,尤其是江见还在打嗝儿,心里更嫌弃这个顽劣货了。
“这位帅哥是?”女人娇笑,声音比水还软。
“狗川子,季黎川,我好兄弟。”江见一拍胸脯,颇有些得意。
女人心头一跳,他就是季黎川?
怪不得。
她避着江见,眉眼向对面拉丝,可季黎川不为所动。
这难以靠近的态度,倒是更让她心神荡漾。
“这就是你今天说的那个玉雕师?”季黎川语气轻蔑。
江见摆手,一把将女人推开,比季黎川还要不屑:“怎么可能,那女的可比她漂亮多了,说话也有气质,她?她就是个认钱的货。”
女人脸色微变,笑的极其尴尬,只是嗔怪的推了一下江见:“二少~”
季黎川似笑非笑,只是那唇角的弧度让女人呆了一呆。
“过段时间的展览会我给你带来瞧瞧。”江见放话。
“就你?”
季黎川挑眉。
江见立刻直起身子,瞪着眼睛说:“赌什么!”
“你说。”
“那就赌你这个手串!”
江见指着季黎川手腕上戴着的小叶紫檀:“我要是把那女人带来,你就把这个送给我,怎么样?”
他挑衅的坏笑。
季黎川低头,摩挲了一会儿:“好。”
“哈哈哈,你就等着给我吧。”江见搂过女人就亲了一口,对那手串势在必得,“虽然是个二手货,但这成色是真漂亮,我家里都没这样的。”
季黎川没说话,这是当年摔断腿后,奶奶去庙里求的。
不是他不珍惜,是江见没有这个本事。
他的眼光一向如狗屎。
“季总,我敬你。”女人得空,从江见臂弯里起身,举起酒杯,“今日见面也算缘分,我叫冯安安,有空一起出来玩。”
季黎川没理,自顾自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顺便把酒杯举到灯光下,打量着酒液的颜色,突然……那酒杯映出一个熟悉的背影。
林京?
那清瘦的身型,灰色的风衣,不是她还是谁?
孩子受伤,当妈的还有心思来酒吧?
季黎川眼底轰动,一股火气窜上心头,当自己死了吗?居然敢自己一个人跑来这里鬼混!
他起身,三两步过去将那人拽过来,却是一愣。
是个陌生女人。
她眼里惶恐,急忙说:“我迟到了,这就去换衣服。”
原来是服务员。
季黎川松开手说了声抱歉。
女人看着季黎川,脸颊微红,赶紧跑开了。
江见在身后调侃:“怎么着?你居然看上一个服务生?眼光这么差!”
季黎川心里发堵,像是在胸口筑了一道墙,呼吸有些沉:“没,认错了。”
江见得寸进尺:“认成那个大明星了?”
方宜吗?
当然不是。
季黎川浓密的羽睫垂下。
林京在汉宫馆。
“我先回去了。”
季黎川抬步就走。
江见说了声没意思,点了点脸颊,冯安安赶紧亲了一口,回头再看时,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人已经不见了。
季黎川啊,谁要能做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