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记忆忽然奔涌而上。她记得,这个“慕”是她十岁那年跟着母亲一起刻下的。只刻了上半部,下半部的三个点,已经记不清没有刻下去的原因了。“如果是我的,那这珠串应该还有一道裂缝。她开始自言自语道。然后,低下头急切的在每一颗珠子上寻找那道裂缝。“找到了。她像个找到宝藏的孩子,举起手串想向所有人炫耀。这些都是属于她的记忆。当初出现裂缝时,她被吓坏了,
“你送我的包,被我弄坏了。”
余慕晚语速极快的把话说完,然后搂着他的脖子,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像个树袋熊似的扒拉在裴瑾川身上,闭起双眼等待男人的怒气。
“嗯,很喜欢那个包?那我再让人买一个?”
“啊?不…不是,你不生气吗?”
剧情没有按照预定的情节发展,余慕晚有些懵了,从他肩上抬起头来,眼里带着歉意。
“一个包而已。只要你想,我的命都是你的。”
余慕晚被他的话吓到了,怂得完全不敢发出声音。
她真的不明白。
他们不过是在慈善晚宴那天才认识的。
现在就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太沉重了?
把她放在床上,裴瑾川半蹲在她身前,将她被挽起的发放下。
他很喜欢她披散着头发的样子。
微卷的黑发,显得她妩媚动人,可嘴角不时出现的梨涡,又让她带着少女般的俏皮。
这两个纠结体,结合起来却独有一番风味。
“怎么,被我的话吓到了?”将她垂落的发绕至耳后,裴瑾川抬眼问道。
余慕晚思考了片刻,越来越觉得她嫁给裴瑾川这件事,不可能完全是巧合。
“我们以前认识吗?”
她歪着脑袋,甚至开始怀疑她是否有过丢失的记忆。
“想知道?”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尖。
“嗯,想知道。”她捧着裴瑾川的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把牛奶喝了,跟我来。”接过男人递来的恒温杯,余慕晚一口气就将牛奶喝完。
为她套上拖鞋后,裴瑾川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同一楼层里最偏的那间房。
房门处上了锁,所以余慕晚从未进去过。
不过按她这胆小的性子,估计也没有兴趣走到最偏的房间,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最边边的房间有种莫名的阴冷感。
挽紧男人的手臂,余慕晚的好奇心随着门锁的打开,瞬间被拉满。
推门一看,里面居然摆满了各类念珠佛串,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展览馆。
这玩意在余慕晚眼里,可全都是钞票啊。
太随意了,就一把锁,够吗?
不过,这里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接收到她疑惑的眼神,裴瑾川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她看见,屋子的最里侧,摆放着一个蒲团。
仔细一瞧,跟母亲的佛堂竟有七分相似。
对了,她差点忘了,身边的男人也是信佛之人。
跟着他来到供佛台前。
直接打开佛台下的抽屉,裴瑾川从里面拿出一串沉香念珠,递到余慕晚面前。
“你还记得它吗?”
余慕晚接过念珠,将它放在手心,细细观摩,有点似曾相识的意味。
指腹轻柔的抚过每一粒珠子,她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原来在其中的一颗珠子上居然刻了一个“慕”字。
“这是…我的?”她颤抖着嗓音问道。
小时候的记忆忽然奔涌而上。
她记得,这个“慕”是她十岁那年跟着母亲一起刻下的。
只刻了上半部,下半部的三个点,已经记不清没有刻下去的原因了。
“如果是我的,那这珠串应该还有一道裂缝。”她开始自言自语道。
然后,低下头急切的在每一颗珠子上寻找那道裂缝。
“找到了。”她像个找到宝藏的孩子,举起手串想向所有人炫耀。
这些都是属于她的记忆。
当初出现裂缝时,她被吓坏了,拿着念珠跑去问母亲。
母亲说,佛珠无故开裂是在为主人挡下劫难,这是一串有灵性的珠子。
她相信极了,天天攥着它。
母亲离世后,她几乎什么都没带,就带了这件珠串和她的骨灰远走M国。
原想留做念想,可惜却不慎遗失了,她难过自责了很久很久。
“这串珠子…是你捡到的吗?”余慕晚抬起头问道。
“嗯,算是吧。”
“好神奇啊。”她低着头,摩挲着手里的念珠,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平复了心情,她继续看着裴瑾川。
“所以就因为这串捡来的念珠,你就萌生了要娶我的念头?不会是信佛之人都崇尚缘份这一说吧?”
余慕晚想,这样会不会有那么亿丢丢草率了呢?
裴瑾川看着她的双眸,无比认真向她问道,“你忘了六年前那个满身是血的人了吗?”
余慕晚看着他,摇了摇头。
裴瑾川宠溺的笑了笑。
“裴园的事,听说过吗?”
余慕晚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是很了解内情,但是整体走向还是知道的。
“这大概就是一场追杀和被追杀的游戏吧。”
裴瑾川回过头坐到身后的椅子上,朝余慕晚拍了拍自己的腿。
她有些犹豫,摇头拒绝,谁曾想却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余慕晚见木已成舟,也不敢乱动,只好紧搂着他的脖子。
也许是不太想回忆,也许是怕吓着怀里的女人,裴瑾川把很多事都简化了。
“那次我去了M国,在各种限制下,只带了三位兄弟,其中两位你见过,白迟和顾淮。”
余慕晚点了点头。
“还有一位叫穆予,因为我的大意,导致我们都中了埋伏。
他为了拖住追杀我的人,选择了断后。
我记得,当我倒在冰冷的路上时,意识是无比清晰的,我不停的呼救,可路过的人却避我如蛇蝎。
我可以理解,大晚上,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没有人愿意施以援手,也算常态吧。
可在我绝望时,一个路过的小姑娘救了我。”
余慕晚皱着眉,试图努力的寻找这份记忆,感觉好像有些印象,却又不太清晰。
“抱歉,我可能那段日子经历了太多事,所以没能特别记住这段回忆。”
裴瑾川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你就好,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说着,他拿出手机,他的屏保,是个女孩的背影。
她自然是见过的。
但却从来没有想过着女孩究竟是谁。
现在一看,确实有几分像几年前的自己。
“是我?”她问。
“嗯,六年前的你。”
裴瑾川搂着怀里的人,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