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此时身边正站着几个宫婢围着伺候着,眉尖紧蹙着,透着一股不耐烦。那方嬷嬷揣测不安,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回娘娘,老奴连着几日都没等来相爷的信,相爷这些日子忙碌,怕
今儿下了一场雨,姚华院屋顶的瓦上被冲洗得一尘不染,毛毛细雨密密麻麻笼罩着天空,夹着一点灰白,让人觉得有些沉闷压抑。
叶夕颜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早上起来便有些头晕眼花,身体也好似不太舒服一般。
今日下雨,几人被安排在偏殿门口当差。
从院外走进来的中年嬷嬷,连将手中的油纸伞轻轻递给门口看守的宫女,边用帕子擦了擦身上遗落的水珠,边压低声音问:“娘娘可起了?”
宫女翠儿小心翼翼将递来的油纸伞折好,收好,低声道:“方嬷嬷好,没一会才起的,今个天不好,娘娘起了还摔了东西,这会子才梳洗呢!”
闻言,那方嬷嬷面上也没什么神色,只是不轻不重地点了下头:“起了就成。”
随后在门口将还带水的鞋子蹭了蹭,便进了正厅内,里面的安王妃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过来:“怎么才回来?京城可有信?”
说话的人一身华衣坐在榻上,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此时身边正站着几个宫婢围着伺候着,眉尖紧蹙着,透着一股不耐烦。
那方嬷嬷揣测不安,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回娘娘,老奴连着几日都没等来相爷的信,相爷这些日子忙碌,怕是……没空…”
“爹爹这是恼了我了?还是家中姐姐刚出嫁,就忘了这穷乡僻壤里还有个女儿了!”安王妃怒气冲冲的端起桌上的白玉杯子,一下砸在墙上,碎渣瞬间溅了一地。
屋内并没有人尖叫跑开,或者神情不对,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一般,装作无事发生,不一会儿就有宫婢进来收拾了。
方嬷嬷跪在地上:“娘娘息怒。”
“爹爹是知晓我是个没用的棋子了?所以便要弃我于不顾?他当初是答应我的,不会弃我于不顾的。”安王妃咬着下唇,捏紧了衣袖。
似乎又是气性上来了,将梳妆台上的物品掀翻在地,也不知哪来的劲。
那梳妆台摇摇欲坠,那其中一个宫婢接下要落地的胭脂,结果一个不小心,胭脂落在安王妃的裙摆上。
一下将雪白的裙摆染成了粉色,但那宫婢显然不敢大声,跪下磕头求饶。
“娘娘赎罪!娘娘赎罪!”
“哎呀!脏了本宫的裙子!该死的东西!”安王妃望着那裙摆,脸上泛起一丝嫌弃。
望着趴在地上求饶的宫婢,心中泛起了恶心感,站起身,缓缓踩在那双纤细的手上,狠狠地用力打转着。
“这双手,用不上就不要用了!东西也接不住!”
不一会儿那宫婢的手就红紫起来,疼得眼泪似乎源源不断的落了下来,眼睛红红的,看了就令人心疼。但是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方嬷嬷一个眼神,就有两个体型健硕的嬷嬷从厅外进来将人拖走了。
似乎是未解气,安王妃将脚边的胭脂盒踢飞出去,望着在门口廊前被雨水洗刷的胭脂盒,回眸望向方嬷嬷,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嬷嬷……本宫的命怎么这么苦?本宫的夫君还爱着本宫的姐姐,你说可不可笑?”
“娘娘可不兴这么说!大小姐是二殿下的王妃,您现在是安王妃。”方嬷嬷望着安王妃那苦涩的笑容,心里也不是滋味。
安王妃虽说是庶女,但是却是卓丞相最出色的女儿,无论容貌,才情,学识都是远远超出上头两个姐姐的。
奈何投生的不好,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本来谁人不知是二小姐卓文语要嫁安王,怎么好好的,自家三小姐竟然替嫡姐嫁了安王,谁人不知安王殿下是受了重伤回靖州的。
外人都在传安王伤及了要害,怕是这辈子都废了,不能再生育子嗣。
事实也是如此,洞房花烛夜,别人都以为两人圆了房,但其实安王根本就没碰安王妃,也验证了大家的猜想,婚后也不经常来这姚华院,偶尔来一次,只是送些东西,一起吃顿饭,不曾留宿。
安王连饭桌上都不曾对安王妃露出过一丝笑意,俩人更像是陌生人,同在一个屋檐下。
安王妃是大家出身的,哪里会狐媚子手段,更多的是同安王摆着脸色,俩人都不曾多言一句。
更是疏离的很,方嬷嬷是安王妃的乳娘,跟着陪嫁来的,自是心疼她,压着她的性子,让她讨好讨好安王,毕竟木已成舟,但是安王妃就是不听。
前日里,安王来了,硬是憋着脾气不多说一句,等安王走后,生气的砸了一整套的琉璃盏。
“娘娘,您性子软和些,安王殿下也是男人,男人就不是喜欢听些软和的,您在家这些年也是看过姨娘怎么哄老爷的。”方嬷嬷搀扶着安王妃坐下,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这靖州本就苦寒,爹爹当初在家和我说好了的,说安王受了重伤,兴许活不长久,到时候我就能回京了。”安王妃自言自语道。
“娘娘!这话不能乱说!我们现在是在靖州,您是安王殿下的王妃,已经不是卓府三小姐了,再说这些被旁人听了去可是大错!”方嬷嬷吓得轻轻捂着安王妃的嘴,小声说着。
方嬷嬷当然知晓,现在安王妃已经嫁到靖州,便是安王的人,哪里能诋毁安王。
“嬷嬷……你又不是不知,他根本就没碰过我!哪有正常夫妻这般的?他不过………是个阉…………”
“我的娘娘哎!这可不能乱说!”方嬷嬷这次及时堵上了安王妃的嘴,眼神中充满了寒意。
安王妃嘟着嘴,撇过头去,她只是一时口快,她又不傻当然知道自己这话要是真被人听了去,这确实是大罪了。
“嬷嬷……你说……他是只对我这样还是对别人都这样?”安王妃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郑重的问着方嬷嬷。
毕竟前些日子二姐出嫁,安王是喝了好几天闷酒的,这说明他是有感情的,若是有感情身体不正常,那自己就可以写信告诉爹爹。
“娘娘……那院里不是还有两个人嘛!”方嬷嬷知道安王妃打的什么主意。
安王府也就安王妃和两个侍妾夫人,那两位更像是一个摆设,据说是哪位上供的,安王收下后封了个夫人就没管过了。
“那两个不中用,最近府里不是入了不少新人,你看看有没有颜色好的,放我身边伺候,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残废了。”安王妃挑眉一笑,目光中似乎不怀好意。
方嬷嬷见状只得应下来,毕竟主子的想法,自己只能劝,不能硬着来。
选几个新人的事,又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