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卿颜冷眼看向张德安,不悦道:“你身为辛州知府,纵容匪盗横行,该当何罪啊?”张德安一哆嗦,冷汗浸湿后背,赶忙跪下:“下官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这青松寨的山匪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他们从不伤人,有时还会劫富济贫,这辛州的百姓都知道。下官也没想到,他们这次会如此大胆啊!”张德安五十几岁,在辛州做知府已有十几年,一直秉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思想,想着过几年年岁大些安全致仕便可。当日听到郡主被劫的消息
红袖一下车看见岳卿颜层层包裹的腿和手,就止不住地开始哭。
岳卿颜被她哭的没法子,只好悄悄地告诉她自己是装的,红袖才堪堪止住眼泪。
马车还没驶入辛州城,远远就见到一群人等在城门口迎接。
“下官辛州知府张德安,迎接郡主玉驾,让郡主受惊实乃下官失职,下官一定……”
“张知府,我家郡主有伤在身,还是让郡主先回府休息吧。”李重打断张德安,直接将车赶进城中。
张德安和岳家现在的族长岳延平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郡主的车架抵达岳府门口,府中众人行礼迎接,又安排软轿把岳卿颜抬进府中。
岳安然隐没在人群后面,眼神淬满怀疑又恶毒的光。
辛州岳家自从岳城被封为镇国公,便从当地的普通人家一跃成为名门望族,府邸几经扩大修建,雕梁画柱好不气派。
在辛州历届知府都对岳家人敬重有加,岳家的子孙也因这镇国公名头的庇护,在当地颇受优待。
岳卿颜祖父这一支,兄弟姐妹共四人。
老大岳延平是岳家的族长,岳卿颜的祖父岳延均排行第二,已过世多年,下边还有两个妹妹早年都嫁在外地。
再加上旁支,算起来也有几十口了。
“颜儿,我的孙女啊,你可算平安回来了。”岳老太太在邹氏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岳卿颜跟前,“竟然伤的这样重,哎呀,这可要了祖母的命啊!”
邹氏也用帕子试着眼角,哽咽道:“郡主是不知道,您被绑这几日,母亲都急晕过去两次,咱们全家日日担心,恨不能替了你去。”
岳卿颜眼神默然地看着他们演戏,冷冷开口:“二婶慎言,本郡主一直在富民县养伤。”
邹氏一顿,尴尬道:“是,郡主吉人自有天相。”
“我倒是没有祖母、二婶和堂姐幸运,当日山匪抢的是你们那辆车,堂姐又差点被掳走,不知是如何逃脱的?”
岳老太太接话:“多亏了李重他们将贼人击退,否则安然也凶多吉少了。”
李重拧眉,那些人可不是他击退的,都是自己跑了。
“祖母,一路颠簸,还是让卿颜先休息吧。”岳安然赶在李重开口前抢过话头。
“对对,看我光顾着高兴了。”
岳老太太准备张罗人抬岳卿颜进屋,岳延平引着张德安打前门进来。
“下官辛州知……”
“张知府。”张德安又要再拜,被岳卿颜直接打断。
“下官在。”
岳卿颜冷眼看向张德安,不悦道:“你身为辛州知府,纵容匪盗横行,该当何罪啊?”
张德安一哆嗦,冷汗浸湿后背,赶忙跪下:
“下官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这青松寨的山匪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他们从不伤人,有时还会劫富济贫,这辛州的百姓都知道。下官也没想到,他们这次会如此大胆啊!”
张德安五十几岁,在辛州做知府已有十几年,一直秉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思想,想着过几年年岁大些安全致仕便可。
当日听到郡主被劫的消息都要被吓死了。
想派兵营救,又怕万一失败再伤了郡主,那真是几条命都不够赔。
多亏镇国公府岳老太太提点,连夜加急进京请奏,又得四皇子派兵前来,他只需在旁辅助即可。
岳家老爷说过,只要四皇子顺利救出郡主,便不会有人追究他的责任,还可能立下大功呢。
可谁承想郡主根本不在青松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下郡主的气肯定要撒自己头上了。
“既如此,那当日劫掠我祖母马车的,或许就不是这青松寨的人了。”岳卿颜半是质疑,半是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