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这么大,又是黑灯瞎火的,漫无目标的去找一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有那功夫,她还是在屋里躺会儿歇歇吧。打定主意,她拿了铁锹走出院子,准备把剥下来的兔子皮给埋起来,爷爷说血腥味儿会招野兽。苏星若挖了个小坑,把兔子皮胡乱一埋。扛着铁锹正往回走,却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窸
夏天是菜园子最茂盛的季节,也是农村人饮食最宽绰的时候,自留地里的茄子豆角一茬一茬的出,家家户户都不缺菜,吃食上也丰富许多。
老韩头早年靠打猎补工分,后来给村里看菜园,一辈子没怎么种过地,村里划自留地的时候也就没给他分。
不过韩家的这个小院,篱笆墙内足有一亩多的平坦空地,其实也可以种菜,只是老爷子原先自己在家,生活得糙也不觉得,家里这么大的院子,连一根葱都没种。
韩扬说的随军也不知道还得多久,苏星若就盘算着,要在院子里种点菜,起码她跟爷爷吃得也能丰富点。
于是等爷爷去搞辣椒这会儿,苏星若把剁成小块的兔子肉用盐腌上,又和了点玉米面打算一会儿贴饼子,然后扛起门后的锄头就来到了院子里。
现在这副小身板又瘦又弱,单纯靠吃只能养胖也长不了力气,所以种地也就全当锻炼了。
小院没耕种过,地也硬,苏星若虽然没有经验,但也在电视上看到过农民耕地。
她双手握着锄头高高举起,用力砸向地面,锄头深深陷进土地里,再往回拉,没拉动。
苏星若偏头去看,土是裂开了,锄头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调整好姿势,又拽了一回,还是没拉动。
见这情形,她干脆往手心呸了两口唾沫,卯足劲儿咬紧牙关,用力一拉——
“啊!”
一声惨叫,苏星若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感觉尾巴骨都要裂了。
“咋了咋了?出什么事儿了?”
回来的爷爷听见动静,小垫脚跑了回来,见苏星若躺在地上,丢下手里的菜赶紧上来扶。
“哎呀丫头,你干啥呢?没事儿干就歇着,干嘛要跟那锄头过不去?”
“我现在院子里种点菜,省得总去别人家拿。”
村里的人,今天你拿我根葱,明天我还你瓣蒜都是常有的,爷爷去别家拿菜,他们自己家没有的话,那就只能用有的去还,房梁上的腊肉就是爷爷出去占小便宜的底气。
“种那干啥,费的劲儿还不够一口肉,你要实在闲着没事儿,爷爷带你去山上,下过雨那地上的小葱一层一层的,还有菌子木耳,捡点儿回来就行了,根本不用咱们自己种。”
未被开发的大山,苏星若还真没去过。
但种地其实和爷爷说得上山捡并不冲突,不过辣椒既然拿回来了,她这地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收拾出来的,干脆洗了把手,进厨房炒兔子去了。
锅子烧热擓一勺猪油进去,直接把腌抓好的兔肉倒进了锅里。
肉接触热油,香味儿一瞬间迸发出来,比中午国营大食堂那红烧肉都不遑多让。
苏星若拿着锅铲,不停的翻炒,等兔肉变色盛出来,用锅里剩下的底油爆香葱姜蒜和辣椒段,加入炒熟的兔肉,家里也没个酱油生抽什么的,苏星若只能放了点白糖提鲜,然后把翻炒均匀的兔肉给盛了出来。
就着锅里的荤油,把和好的玉米面拍成一个个饼子,贴在了锅沿,加一碗水防止糊锅,然后盖上锅盖,端起肉就出了厨房。
爷爷就坐在厨房门口,见苏星若出来,毫不吝啬得竖起了大拇指。
“丫头,你爷爷我打了一辈子猎,可还没闻过这么香的兔子肉呢!”
“爷爷,咱们进屋吃吧。”
鲜香麻辣的兔子肉,就着微微带点咸味儿的玉米饼子,这一顿饭吃得是汗流浃背,却也停不下来。
不过这兔子瘦没多少肉,爷俩吃了个七七八八,也算是没浪费。
吃饱喝足,苏星若正要收桌子,外头却来了人。
“老韩头!老韩头!又自己在家偷摸吃啥好东西呢?”
苏星若一愣,爷爷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去开门吧,是你王大爷,叫他进来舔舔盘子,也算还他那一把辣椒的情。”
于是苏星若去开了门,王大爷笑呵呵得跟苏星若打招呼。
“丫头,你娘家姐姐走了没?别叫她瞧见我来蹭吃喝,怪不好意思的。”
苏星若愣了一下,“娘家姐姐?您是说苏小梅?”
王大爷点点头,“是啊,刚才你爷爷来拿辣椒,我送他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你姐姐也往这边来,是你叫她来吃肉的么?”
苏星若笑笑,“王大爷,我爷爷还在屋里等您呢,还给您留了个饼子,您快进去吧。”
老韩头跟王大爷聊得开心,苏星若收拾了厨房,也没急着进屋。
她望向黑漆漆的大青山,想到王大爷刚才的话,脑海里ʝʂɠ不觉就浮现了那天,苏小梅跟刘前进从玉米地里钻出来时的样子。
难道她俩这回去大青山了?
可村里人不都说山上有猛兽,这俩人未免也太胆大了吧?
虽然也好奇,但苏星若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到底没敢真去山上瞧热闹。
大青山这么大,又是黑灯瞎火的,漫无目标的去找一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有那功夫,她还是在屋里躺会儿歇歇吧。
打定主意,她拿了铁锹走出院子,准备把剥下来的兔子皮给埋起来,爷爷说血腥味儿会招野兽。
苏星若挖了个小坑,把兔子皮胡乱一埋。
扛着铁锹正往回走,却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窸窣声,握紧了手里的铁锹猛得一转身,正看见苏小梅从树后面出来。
“傻、傻丫,你干什么!”苏小梅一脸慌乱。
苏星若本来还没注意那棵树,可苏小梅的左手一个劲儿往那树后头扒拉,模糊间就看到一个黑影从树后面蹿过去,没等苏星若定睛去看,苏小梅已经跑到了她跟前。
“傻丫,你大晚上的来这儿干啥?”
苏星若晃晃手里的铁锹反问道:“那你来这儿干啥?”
“我、我吃多了消消食儿不行啊!”
“当然行啊!”苏星若没打算跟她掰扯,这人不自爱跟男人乱搞是她的事儿,自己才没有那当菩萨的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