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羽想到陆云染对裴砚的痴迷,不由得惋惜了一把。在邵羽的主婚下,新人拜过天地,算是礼成了。村民们看这里真的不办酒席,等差不多了,终于是纷纷散去。顾染又换上了她日常的衣服,洗手做饭。“不打算具体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邵羽大喇喇坐在院中的荒草堆上,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本来就是个乐观的性子,就算被流放,依然大大咧咧的。“你
“抱歉。”裴砚给的,只有这两个字的回应。
段氏叹了一声,裴砚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决定了的是事情,绝不会动摇,这有时候会让人头疼,但也的确是一个优点,等哪一天真的回去了,他一定会遵守诺言。
顾染郁闷,唉,希望又落空了。
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从外面落进来,隐隐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压力,顾染若无其事地把锅里的菜舀起来,还哼起了歌儿。
只是一瞬间,男人的视线就移开了。
段氏没有带回来好消息,路云染更是哭得悲恸欲绝,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用的东西,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裴砚都说等到事成的那一天,会带我们回到京城,等回去了,大把世家公子让你挑。”
“可我是真心喜欢定安哥哥的,我不希望他娶别人。”
“世家高门,真心是最不要紧的东西,你既然能够喜欢上裴砚,也会喜欢别人,给我收敛起来,以后少做这种丢脸的事情。”段氏不觉得是多大的事,回京城才是头一等。
顾染把做好的菜都端上桌,裴砚也把那些东西贴好了。
“裴砚,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吃着,顾染提了一句。
“问。”
“既然和谁成亲都是成亲,你为什么不选择自己看得更顺眼,容貌更美丽的女子呢?”这是看到那两身婚服后,顾染的疑惑。
裴砚一噎,他给她一个安身之处,她居然问出这种风凉话。
不过,从顾染的角度,他明白她的心思,如果他和陆云染成亲,她就可以达成和陆云染的交易,她也就有住的地方了。
“我们这不叫成亲。”他说:“不要自以为我娶你。”
“噢。”顾染这下子多少有点明白了。
他要把郑重的婚礼,给自己真正在意的人,现在不过是怜悯她,给她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
顾染觉得很正常,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就算在这种穷乡僻壤,也会有利益交换。
第二天,顾染换上那一身大红的婚服,她的脸上本来就戴着人皮面具,不好化妆,就随便绾了一下头发。
虽然不办酒席,但昨天这里贴了对联,消息很快传遍了这个村子,有不少村民挤在门口看。
“新娘普普通通的,脸上也不化妆,没有陆云染好看。”
“是啊,原本以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咋突然之间就转变心意了呢?”
“这男人就是善变,再美貌的看得多了也觉得厌烦,再普通的也要尝尝鲜。”
“你们懂啥,还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女人有本事,把男人哄得团团转,死心塌地的。”
村民们议论纷纷,说的话不怎么好听,看着顾染的眼神,也很是不友善,觉得是她抢了本该属于陆云染的丈夫。
到时村里的好几个后生偷着乐,他们本来就觊觎陆云染的容貌,而裴砚又是一个气势凌厉,令人害怕的男人,所以他们不敢招惹陆云染,以后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追求那个小美人了。
顾染不在意这些风言风语,反正以后在村里,她和裴砚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不会有人指手画脚。
不过,在看到裴砚的时候,她还是稍微愣了一下。
男人本来就生得异常俊美,在慕家出事之前,是京城中第一美男子,此刻身着大红婚服,更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妖魅,仿佛日月光辉一般曜曜逼人,就算额角烙着一个罪字,也不能使其黯淡分毫。
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村民们顿时一阵惊叹。
对于他们来说,裴砚这样的长相就像天上来的人儿,除非亲眼见到,不然根本就想象不出来。
顾染不由得生出一种感觉,嗯,似乎是她赚了,虽然这个成亲只是做做样子,但跟这么俊美的男人走形式,也很不亏啊。
“好家伙,这才多久没有见,转眼就要成亲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就看到一个人拔开人群,大步进来。
这个人身形挺拔,容貌也是清俊,和裴砚一样,他的额角也烙着一个罪字。
看到身着嫁衣的新娘子,他不由得一愣:“这是——新娘子不是——?”
顾染搜索了一下记忆,这个青年名叫邵羽,是裴砚的远房表弟,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两家站的都是二皇子,一道被流放到这片荒域来,不过她来了一个多月了,对这个村子也有个大致了解,邵羽的落脚处不在这个村子。
“你好,我叫秦言,是裴砚的新婚妻子。”顾染随便给自己换了个姓氏。
说到妻子两个字的时候,她嘴角不自在地抽了一下,太别扭了。
“啊,幸会幸会,新婚快乐。”邵羽客客气气的,可是脑子里却在转动着,秦言是谁啊,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他从来都不知道?
好个裴砚,身边有了新欢也不告诉他,突然就请他来当主婚人,哼。
邵羽想到陆云染对裴砚的痴迷,不由得惋惜了一把。
在邵羽的主婚下,新人拜过天地,算是礼成了。
村民们看这里真的不办酒席,等差不多了,终于是纷纷散去。
顾染又换上了她日常的衣服,洗手做饭。
“不打算具体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邵羽大喇喇坐在院中的荒草堆上,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他本来就是个乐观的性子,就算被流放,依然大大咧咧的。
“你想知道什么。”裴砚道。
“你和新娘子是怎么认识并相爱的啊,这么短的时间就结成连理了,这种好事连我这个哥们都不知道。”
“说来话长。”裴砚只给他扔下四个字。
“我们才一个多月不见,能长到哪里去,罢了,就知道你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邵羽嫌弃道。
“不过你要老实跟我说,陆云染怎么办,现在只怕哭得正伤心呢?”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裴砚手中那个新的碗柜终于好了,他进了厨房,把旧的换掉。
已经抄好了五道菜,顾染还在灶边折腾。
今天来了客人,还是主婚人,又是以前认识的,顾染当然要好好招待。
她现在才知道,裴砚说来的那个人不是陆云染,而是这个邵羽。
“世子,云染魔怔了,迷迷糊糊的,满口胡话,你去看看她吧。”段氏再一次进入院子,一脸无奈:“你说两句好的,安慰一下她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