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交叠,神态轻松又慵懒,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章舒华全身紧绷。“江贺,你刚才问我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赵江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没心没肺惯了,是他们几人里最没有城府的。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节究竟是有多么重要的事。听到冯靳洲问,他便老老实实接了话头,甚至还回过头来看向了章舒华。“洲哥,我刚才是问你,她是不是那天被你从大都会带走的那舞女。
冯靳洲看着她和季凤白,拍了几下手掌,微笑着夸道:“挺好。”
转身,他抬手对着那刚才叫住章舒华的男人招了下手,“江贺,你过来”
赵江贺听到冯靳洲喊他,立马快步上前,“洲哥,你说。”
冯靳洲后退一步,后腰正好倚靠在身后栏杆上。
他双腿交叠,神态轻松又慵懒,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章舒华全身紧绷。
“江贺,你刚才问我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赵江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他没心没肺惯了,是他们几人里最没有城府的。
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节究竟是有多么重要的事。
听到冯靳洲问,他便老老实实接了话头,甚至还回过头来看向了章舒华。
“洲哥,我刚才是问你,她是不是那天被你从大都会带走的那舞女。”
冯靳洲低垂着眉眼,眼神轻飘飘落在章舒华的身上。
而章舒华,双手早已捏成了拳。
要说赵江贺怎么没脑子呢。
他这话要是正常人就应该收一收了。
明明阮少姝前头已经挑明了章舒华的身份了,他如今居然还当着季凤白的面给问了出来。
还问得如此明明白白。
就怕冯靳洲听不懂似的。
可不嘛,越是明白就越是打季凤白的脸。
越是明白就越是让章舒华无地自容。
冯靳洲的心态,他想当众羞辱她。
赵江贺的话一落,季凤白的脸便沉了。
阮少姝自然也感觉到了这莫名压抑起来的氛围。
她觑了赵江贺一眼,暗骂他简直没有脑子。
都说了是季府的姨太太,季凤白人都在这里了,他居然还张嘴就来。
转念她又一想,目露疑惑看向了冯靳洲。
冯靳洲平日里事事高高挂起,最是不愿掺和这种家长里短之事。
可今日他这个态度摆明了就是要故意刁难章舒华。
他昨日不还救了她一命吗?今日就要这么当众让她难堪。
他不对劲。
阮少姝有些看不下去,她忍不住开口,“赵江贺,你出门怎么不带脑子?”
冯靳洲听完,轻声笑了笑,侧头对阮少姝说道:“这事儿没你的份儿。”
意思是让她少多事。
没见过两人相处的人都以为他是跟阮少姝开玩笑,带着几分的纵容。
但事实上,冯靳洲是在警告她。
让她别多管闲事。
他今日是非要给季凤白和章舒华难堪了。
几个跟着一起过来的人见冯靳洲的态度,又看到阮少姝少有的被他警告,一时都乖乖闭了嘴。
季凤白听到赵江贺的话心里何尝不明白冯靳洲的意思。
他已经不止一次当众刁难章舒华了。
季凤白有些不明白,他一个大少爷为何跟他们季府的姨太太过不去。
何至于此。
他正要开口,冯靳洲倒是又笑了笑,抛了句,“是或不是,那就要问章姨太了。”
章舒华听到冯靳洲又一次提到她,她下意识朝后退。
这个动作在冯靳洲看来,像是往季凤白的身后藏。
她潜意识里要往季凤白的身后躲。
冯靳洲微微眯了眼。
章舒华握紧拳,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去看冯靳洲。
但是她听得出来,他让她自己回答,是在给她机会。
他要让她自己选。
但是,是或者不是,她怎么回答都不会是一条好的路。
如果她说不是,她不知道冯靳洲又会如何刁难她。
如果是,那她便是众矢之的。
她没有选择。
下一刻,谁也没有想到,章舒华在众人的注视下,居然上前一步跪了下来。
她跪倒在冯靳洲面前,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声音缓慢之中带着颤栗。
她恭恭敬敬,“冯大少爷,我跟您道歉,求您消消气,放过我。”
众人一时也都有些发愣。
冯靳洲脸色立时黑了,他的怒意全无遮掩。
他居高临下,紧紧盯着章舒华,眼里的愤怒直逼章舒华。
可章舒华只给了他一个看不到任何表情的头顶。
阴天的山头本就孤寂,如今更像是山雨欲来。
季凤白一时之间倒也觉得插不上什么话了。
在他看来,给冯靳洲下跪并不是什么大事,他是江城的少帅,谁见了都要忌惮着。
但是冯靳洲的怒气却没来由的。
他噙着嘴角,后槽牙咬紧,目光一直紧盯着倔强俯在他脚边的章舒华身上,“你宁可跪?”
在众人都没有明白他这一句话的意思时,他决然转身,抛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