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苍正在院子里刷刷地计算着神女所提到的数据,等到隋朝鼎盛时期的人口数量被他计算出来的时候,这位荀子之徒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手都在抖。如果按照每户五人来算,起码有四千四百五十万人,十四年败
【说起来,隋朝虽然只有二世,一共经历了三十八年,但是其富足程度令后世的无数皇帝所羡慕。
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曾言:“隋之富,汉唐之盛,未之逮也。”
这一切,隋炀帝得感谢他有一个开源节流的老爹和老娘呐。开皇前二十年,造就了一个繁荣昌盛的天下,可以称得上中国古代国家最有钱的时期。
富庶到什么程度呢?“古今称国计之富者莫如隋。”描述的就是隋朝,这种称赞,可以说是大一统王朝的独一份了。
各种粮仓存储的布帛、金银不计其数,唐朝贞观十一年间,隋朝的洛口仓堆积的布帛都还没用完,属实把唐太宗给震惊到了。
甚至到了1969年,当时的考古人员还在洛阳发现了一座隋朝粮仓,其中一个粮窖居然还存着50多万斤已经碳化的谷物。】
【一个王朝的富庶是与人口也是密切相关的,隋文帝时期轻徭薄赋、节俭爱民,修订刑法,减省很多刑罚,对百姓十分宽松,人口增长也极为繁盛。
开皇元年,全国只有四百六十二万户人口,到了隋炀帝治国之初,也就是609年,人口甚至达到了八百九十多万户,然而到了后来隋朝灭亡以后,初唐统计人口,只剩下两百万余户了。
十四年间,败光六百多万户人口,就连秦二世公子胡亥都拍马不及,恐怕都得真情实意地喊杨广一声大哥!
隋朝的人口到底有多么繁盛呢?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盛世唐朝,也都用了一百多年才赶上到隋朝中期的水平。 】
咸阳宫。
丞相王绾仍然两眼发直,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论一个坑爹败家子的致命性,盛世王朝都能给败光,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幸好神女提前示警,公子胡亥已经被始皇斩杀,不然秦朝早晚会也会被玩到这个地步。
丞相大人庆幸极了。
嬴政腾地站了起来,他看着上面列出的数据,羡慕地红了眼眶,如果秦朝有隋朝这么多粮食,这么多人口!如果都给他,那他甚至可以养活整整百万军队。
大秦的军队可不是隋炀帝召集起来的乌合之众,而是真正的铁血军队,到时候哪个国家攻打不下来?
他甚至可以将东北的夫余,乌桓,北方的匈奴,西北的羌、氏,南方的夷、越,全都纳入大秦的版图!
隋炀帝不要也不稀罕,给朕啊!
御史府。
张苍正在院子里刷刷地计算着神女所提到的数据,等到隋朝鼎盛时期的人口数量被他计算出来的时候,这位荀子之徒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手都在抖。
如果按照每户五人来算,起码有四千四百五十万人,十四年败光了六百万户人口,那就是整整三千万人啊!
这些因隋炀帝而间接死去的黔首们,甚至比如今秦朝的所有人口都还要多上一半!
一己之力败光了整个王朝!却是像神女所说,秦二世公子胡亥都得甘拜下风。
【即便拥有这么雄厚的家底,隋炀帝也能把这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实在令人佩服。
杨广和他老爹相比,可谓是两个极端,隋文帝连肉菜都不舍得多吃一道,一个皇上连金银玉饰都不带。
杨广不同啊,喜欢看戏,就直接召来一万八千人奏乐,烛火从傍晚烧到天明,整整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耗费的物资数以万计。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怎么可能,杨广是那么“节俭”的人吗?于是每年这个时候,如此盛大的场景都会上演,乐声甚至能传到几十里之外。
后来杨广出游江都,拉船的纤夫都身着玉彩袍,西域人来洛阳市贸易,他干脆下令菜市场的地儿都用龙须席铺上,树用绸缎缠上,还让那些人吃饭都不用付钱。
哎(第二声),就是白送!
这么讲究的排场,隋炀帝觉得隋朝非常有大国气派,然而其他人看他不过是个人傻钱多的大傻子而已。
这么铺张浪费,甚至连西域人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你们国家也有贫穷的人,他们的衣服都遮不住身体,为什么不把这些丝绸送给他们,反而都用来缠树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就连隋朝的官员都羞愤的回答不出来,隋炀帝会回答吗?他可能从头到尾都不会在意,反正这么大的家业又不是自己挣的,怎么花都不心疼。】
哎,就是白送!
反正这么大的家业又不是自己挣的,怎么花都不心疼。
隋文帝的脑海中来来回回的重复这几句话,喉间涌出一股腥甜,差点气晕过去。
周围的那太医和大臣们又是一阵惊呼,连忙围了过来,把脉的把脉,擦血的擦血,这个临时落脚的行宫一片慌乱。
杨广适时候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怒到极点的父亲,以及迎面而来的大逼兜。
砰!
他的身子滚了两圈,最后砸到了不远处的龙柱上,脑子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为什么父皇一言不合就动手?
然而等到记忆纷纷回笼,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再一看天空中的神迹仍然在继续,杨广的小心脏一抖。
正想要为自己狡辩几句,那边的独孤伽罗直接从一位士兵的腰间抽出长刀,一步步走了过来。
寒风乍起,远处吹来了几片落叶,宫殿的飞檐被天光染上了几分日暮的橘黄色,莫名让人感到苍凉。
“既然一切因本宫而起,那么今天,就让本宫亲手结束。”
凌冽的刀光划过,杨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长刀捅进了心脏。
他怔愣地看着面前的母妃,那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瞳孔逐渐涣散。
鲜血从嘴角留下,杨广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右手伸向了面前的人,而后缓缓地倒下。
地上堆了一滩猩红的鲜血,不少人人在心中暗自称快。
独孤伽罗挺直身子,一步步往回走,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方向,闭上了眼睛。
谁也不知道杨广的临死之际,到底想要对母亲说什么,就如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理解那个荒唐奢靡的隋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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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亦有贫者,衣不盖形,何如此物与之,缠树何为?”《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