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大家伙回来一看到桌上这一碗暗红色的粉条,心里顿时一惊,虽然还未吃进肚子,但是鼻腔中却闻到了那股刺激的味道。就跟茱萸的味道一样,辣辣的。沈之荣揉了揉鼻子,好奇的询问,“小梨,这是什么?”沈梨伸手为大家隆重介绍:“大哥,这是我特意做的酸辣粉,你们快点坐下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我打算把这东西拿出去摆摊。“
在接近两个月的相处中,周肃跟苏氏暗生情愫,两人时常同进同出,村里逐渐起了些流言蜚语。为了不让苏氏的名誉受损,周肃当着苏父的面保证他以后一定会娶苏氏为妻。
两人之间的事也算是定了下来,可是苏氏看见周肃经常捧着书本暗自神伤,明白他想博取功名的心,为了心爱之人,她决定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让周肃进京赶考。
她还记得那晚,月朗星稀,周肃抱着她附在耳边保证道:“婉娘,你放心,等我考取功名后一定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可是他食言了。
整整一年过去,周肃再也没有回来过。
苏家人时常埋怨苏氏,说她不应该把钱交给周肃,现在倒好,钱没了人也跑了。
可苏氏不相信,仍执拗的等着。
一年,两年,整整三年过去,他还是没有回来。村里的流言越演越烈,大家都说苏家的女儿不清白了,把身子给了男人后,男人不要她跑了。
苏家人纵使有心想解释,可是当初村里人可是看的明明白白,苏氏一直跟周肃同进同出,两人亲密无间。
没办法,苏家只好托媒人替女儿找一桩远一点的婚事,远离这是非之地。
最后他们找到了沈大海,这个人虽是黑了点,但模样端正,性格瞧着也好。三年的时光,消磨掉了苏氏的爱,最终答应了这桩婚事,远嫁到林家村。
苏氏从往事中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身边的男人呼吸平缓,突然他伸手一摸,把被子往苏氏身上盖。
她以为沈大海醒了,可是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眼,顿时破涕为笑,长久以来的动作让他形成了习惯性反射,每天晚上都会主动帮她盖被子。
苏氏想好在老天待她不薄,让她遇见了一个真心对她的人。
虽然刚开始两人之间并没有爱情,但是日积月累下来,他们之间的情感早已超越了爱情,化成了亲情。
不过这一次她也想明白了,女儿跟她一样是个对爱情执拗的人,既然她喜欢,就随她去吧。
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过多干涉也不好。
——
一大早沈梨就在厨房里捣鼓,她想先试做一晚酸辣粉看看。
炒熟的花生去皮备用,白芝麻用小火细细烘烤直至冒出香味,红薯粉条用水浸泡后放锅里煮熟。
沈梨拿来一个大海碗,在里面放入事先磨好的辣椒面,再放入花椒粉跟葱花香菜,最后加入花生跟白芝麻,往里浇上一勺热油。
随着“滋滋”的声音响起,整间厨房弥漫着扑鼻的香味。往碗加上盐跟醋还有酱油,最后搁上点蒜姜水,再把煮好的粉条往里一放,拌匀后就可以开吃了。
沈梨用筷子夹起粉条,滋溜一声吸进嘴里,粉条筋道爽滑,汤底麻辣酸爽,配上炸的酥脆的花生粒,这味道简直上头。
一碗酸辣粉下肚,沈梨头上冒出层薄汗,嘴唇也被辣红,跑去灌了两大碗水才勉强把这辣味给压下去。
秉着不能吃独食的理念,她动手给家人们各做了一份。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大家伙回来一看到桌上这一碗暗红色的粉条,心里顿时一惊,虽然还未吃进肚子,但是鼻腔中却闻到了那股刺激的味道。
就跟茱萸的味道一样,辣辣的。
沈之荣揉了揉鼻子,好奇的询问,“小梨,这是什么?”
沈梨伸手为大家隆重介绍:“大哥,这是我特意做的酸辣粉,你们快点坐下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我打算把这东西拿出去摆摊。”
“好。”听到要拿出去卖钱,大家立马坐下来开吃。
“嘶,好辣,嘴巴要喷火了。”
“我要喝水!”
“又酸又辣,让人欲罢不能。”
大家的评价不一,有的人吃得了辣的就觉得非常美味,吃不了辣的就很讨厌。
不过等吃完后大家还是觉得可以尝试看看。“小梨,我觉得你这个太辣了,我们这边的天气湿热,吃那么热气的东西会上火。要想出去摆摊的话,最好给大家一个选择,看是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众口难调,有的喜欢吃辣,有的不喜欢。但是这么好吃的一碗粉条如果只有辣味的话,那么就会损失一半不吃辣的顾客。
沈梨眼睛亮了亮,拍手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做一个正常辣再做一个微辣,让大家自由选择。”
这酸辣粉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接下来就开始做麻辣烫了,麻辣烫最主要的是汤底,只要汤熬的好,放鞋底进去都好吃。
在这闲暇功夫,沈梨跑了一趟镇上,找到了专门做木工活的木匠,让他做一辆手推车。本来她是想找爹来做的,可是推车太过繁琐,她怕爹会累着,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她也算小有积蓄,花点钱买个推车不算什么。
木匠活很利索,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一辆崭新的推车就做好了。为了来回方便,沈梨把推车放到之前租好的铺子里,这铺子后面连接着院子,面积虽然不大,但放个小推车绰绰有余。
沈梨重新锁上铺面的大门,等她做的那几批香皂好了,这个店也就能开起来了。
在对面茶馆的二楼包厢内,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下面,眸光中闪过几分涟漪。
“砚初,在看干什么呢?”程钰书凑过来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打趣道:“该不会是看上哪家小娘子了吧?如此目不转睛。”
裴砚初收回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多管闲事。”
程钰书:“……”
“喂,我怎么是多管闲事?咱们可是同穿一条亵裤长大的好兄弟,你若是有相中的小娘子,我肯定得帮忙啊。”
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裴砚初按了按太阳穴,也不知带这家伙过来是好还是不好,实在是太聒噪了点。
话虽如此,可看着面前如此鲜活的程钰书,在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他身中数剑躺在地上,了无声息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所以上天给他再次重来的机会,他不可能失败,也绝不能失败。
裴砚初逐渐捏紧了手中的茶杯,漆黑的瞳孔浮现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