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很轻的将她眼角的湿润擦去。又整理好被子,确保郁惊画不会受凉,凝眸看了许久,才站起身离开房间。谢栾半夜例行巡查,见到庄园主楼亮着灯,不放心的过来看了眼。看到站在客厅露台上的背影时,有些惊讶,“家主,您是失眠了吗?”他下意识走上前,皱眉忧心忡忡道,“已经凌晨四点了,家主,需要给您明天请假……”
红痣灼灼,在眼底软绵绵晃着。
谢与缓慢收拢了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面料,体温亲密无间的传递。
他压着眉眼,暗沉如墨,个高骨架大,连手掌也格外宽大,能掐住细韧腰肢,也能轻轻松松抓握住挣扎的双手手腕。
谢与神色还是慵懒平静的,甚至于透着几分漠然。
他嗅着那轻轻浅浅的甜香,声线低冷,不紧不慢喊着她的名字。
“郁惊画,你想好了?”
郁惊画眼睫轻颤,悄咪咪咽了口口水。
真丝睡衣轻薄无比,根本掩不住一些触感分明。
耳廓连带脸颊都粉润润的,撩起的眼瞳晕开浅浅惊慌,还没做什么,就盈了一汪水意。
“谢、谢先生……”她声调很低,颤悠悠的软,“我有些怕疼,求您轻点儿……”
谢与冷眸看她,漫不经心的想。
何止是怕疼。
这身雪白软腻的肌肤,碰一碰就是浅浅红印,娇气得不得了。
偏偏。
他有些想哄着。
-
郁惊画是因为超雌基因病被丢弃的。
但她觉得自已运气好,碰到了心善的郁家,即便从小体弱也被好好养大了,也就是小时候打针治病吃了些苦,哭得多了些。
——长大后,她是第一次哭那么凶、那么久。
抽抽噎噎得眼眶都快哭肿了,谢与抱她洗完了,自已才匆匆冲了澡。
从浴室出来时,他只穿了条家居裤,冷白流畅的上身还有浅红的挠痕。
半蹲在床边,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声音很沉,“怎么还在哭?”
郁惊画快委屈死了,伸出小手软绵绵的去推他,没什么力道,反而被谢与不轻不重地抓住。
从男人攥握的指缝间,隐约能看到肌肤上遍布嫣红的痕迹。
“我、我就要哭……”她委屈巴巴,鼻音很重的嘀咕。
谢与看着她格外生动的表情,倏而很轻的笑了笑,冷硬肃穆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几乎能称为温柔的神情。
郁惊画第一次看见,连哭都顿了顿,眼睫湿哒哒的打绺黏成一团,笨拙的眨动几秒后,含着哭腔小声道,“谢先生,你笑起来好好看。”
谢与的笑意很短暂,闻言眉梢轻动,低应了一声。
冷白修长的手指撩起她柔软顺滑的发,卷在指尖。
“很迟了,睡吧。”
郁惊画确实又累又困,眼角还挂着泪,躺在软床之上,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精疲力尽的身体连姿势都不变一下,脊背微躬,即使睡着了,秀气的眉也轻蹙着,眼尾通红,看着格外可怜。
谢与很轻的将她眼角的湿润擦去。
又整理好被子,确保郁惊画不会受凉,凝眸看了许久,才站起身离开房间。
谢栾半夜例行巡查,见到庄园主楼亮着灯,不放心的过来看了眼。
看到站在客厅露台上的背影时,有些惊讶,“家主,您是失眠了吗?”
他下意识走上前,皱眉忧心忡忡道,“已经凌晨四点了,家主,需要给您明天请假……”
谢与转过身来,唇边咬着一支燃到一半的烟。
眉眼还是疏离凉薄的,却因着脖颈上一道分明的抓痕,看着莫名多了几分放荡。
谢栾猛地住了声。
烟雾朦胧缭绕,掩住了谢与的大部分神情,他声音低磁,因为咬着烟有些轻微的含糊,“不用。”
谢与烟瘾最重的时候,是刚回国接手谢家那会儿,日日夜夜殚精竭虑,晚上几乎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点一支烟冷静平复思绪,便成了一种习惯。
等他彻底掌握谢家后,就不太碰了——可见了郁惊画两天,他点了两支烟。
谢与将烟拿了下来,夹在指间。
淡声吩咐,“找设计师来,给她把衣帽间填满。”
墨绿的睡裙已经湿漉漉皱巴巴的了。
谢与刚刚去给郁惊画找睡衣换上,发现客卧的衣帽间里空空荡荡,大约是来时匆忙,只来得及简单收拾了常穿的衣服。
谢栾连忙点头。
烟快燃到尽头了,谢与屈指掐灭,偏头想了想,“明早不用整理我的卧室,等……等她醒了之后再去。”
谢栾心中猛地一跳,几乎压不住自已震惊的神情。
不仅破戒了。
还让人睡在自已的卧室?
从收到郁惊画要住进来的消息时,谢栾就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刚进来第一天,她就直接入住主卧、打破了他们家主这么长久的禁欲自持。
那位看着娇娇软软的郁小姐,手段竟然如此不凡。
谢栾想着,将头压得更低,低声应好。
“嗯,去休息吧。”谢与能猜到谢栾在想什么,但并不在意,随口嘱咐一句,便迈步往楼上走去。
进主卧时,恒温系统调控着室内的温度和湿度,郁惊画还维持着那个姿势睡着,卷翘长睫垂落,安静又乖巧。
谢与并不习惯和人一起睡,这会儿上来本也只是打算看看郁惊画睡得如何,自已另找个房间休息。
可低眸看着那小小一张素白脸蛋,仿佛还能想起她刚刚不停落泪的脆弱模样,委屈极了,又乖顺无比,恰好踩在了男人骨子里的掌控欲上。
谢与抬手摸了摸她的侧脸,软白微凉,像是熟悉了他的气息,被惊醒时眼皮困哒哒地掀开又闭上,小猫般慢吞吞蹭了蹭。
含糊咕哝,“谢先生……?”
谢与漫不经心垂眸,指腹下滑,压在她脖颈间的脉络上,感受着鼓动着的鲜活生命。
一个完全由他掌控的、乖巧又温顺的存在。
-
郁惊画醒来的时候,主卧已经没有人了。
她撑着床坐起身,忍不住嘶了一声,低头看着手臂上深深浅浅的红。
浑身都不舒服。
起身下床时,脚尖刚碰到地,整个人就差点儿踉跄着坐到地上。
细瘦踝骨上,一个清晰齿痕明显。
郁惊画鼓了鼓脸,娇生惯养久了便格外怕疼,颤颤巍巍站起身去卫生间的一段路,眼眶都委屈地染了红。
再撩开浅色轻纱睡裙,对着镜子照了照身上。
郁惊画皱巴着素白小脸,有些忧郁的叹了口气。
都说谢九爷久居高位却始终禁欲自持,是因为不行。
——哪儿是不行,分明是太行了些。
让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不痛的。
郁惊画简单洗漱了一番,刚走到床边,就听门咔哒轻响,被从外推开了。
男人站在门口,身形高大挺拔,深灰色的家居服柔软,仿佛连人也添了几分柔和。
眉眼神色是惯常的疏离淡淡,目光垂落在她润白脚上,嗓音低磁,“怎么不穿鞋?”
郁惊画小声道,“在隔壁,没穿来……”
她语调软软的,脸上还残留着湿润水意,小脸莹润白净,看过来的视线澄透又无辜。
谢与撩起眼皮,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不穿拖鞋,昨晚光脚爬上了我的床?”
他明明知道,却还要明知故问。
郁惊画眼睫轻颤,耳廓润红一片,小小声嘀咕,“不然谢先生带我回家是为什么?”
她很有自知之明,谢与这种男人,她琢磨不透也把握不住,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对自已感兴趣的这段时间里,乖一点,讨好他。
等到谢与厌倦了,他那么大方,肯定也不会亏待她。
谢与看她,小姑娘像是哭怕了,这会儿垂头坐在床边,指尖不自觉勾着睡裙,有些紧张的样子,连嫣红柔软的唇都抿了起来。
莹润肌肤上还漾着红。
漂亮又娇气。
他最初不是为了那个目的,可人都这样了,如今再说什么,好像又格外假惺惺。
于是谢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没过一分钟,手中拎着一双拖鞋走了进来。
郁惊画还以为他走了,眼眸瞪圆了些,下意识伸手想接,“谢谢……”
伸出的细瘦腕骨上,绕着糜丽的红。
谢与眸光沉沉,往后避开她的手,淡声命令,“坐好。”
而后左腿微屈,半蹲在她面前。
拖鞋啪叽一下落了地。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惊得郁惊画条件反射性后缩了一下。
没挣动。
谢与敛眉垂眸,指腹轻轻摩挲过齿痕,不紧不慢问道,“疼吗?”
郁惊画被摸得有些痒,她对旁人的触碰很敏感,偏偏谢与攥着不放,指腹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揉捻摁,让她眼尾染了红,话语都磕巴了一下,“有点、有点疼。”
谢与低应一声。
手掌往下,半包住踩在地上半天、有些冰凉的小脚。
郁惊画慌忙坐直身体,努力往后回缩着,“等等,谢先生,我踩了地,不干净……”
谢与置若罔闻。
他的掌心是与冷淡外在截然相反的火热,缓慢移动着,一点一点捂热了娇嫩肌肤。
“你哭起来很好看。”
拖鞋被从地上拿起。
谢与眼眸半垂,声线低沉冷磁,神态从容坦荡。
他握着郁惊画的脚踝,将拖鞋给她穿上,然后很浅的扬了扬唇。
“很好看,我也很喜欢。”
“这儿有点疼……以后,也会疼的。”
漆黑眼瞳漾开诡谲阴影,谢与压着那齿痕,又淡声重复了一遍。
“宝贝,以后也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