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记得,先前傅司琛一直对她爱答不理,将她的所有深情全部弃之敝履。直到那一次,他看到她脖子上戴的那条星光项链之后,便对她一改常态。而这次,顾安然明显从傅司琛的眼神中,看到了跟上次一样的亮光。那是一种无比深沉的怀念和爱恋。独属于傅司琛对另一个女人的温柔。顾安然觉得心酸的同时,又觉得格外庆幸。所幸她还找到了这样一种方式,来让傅司琛记住她。那个女人是傅司琛的白月
时婳决定收回对傅司琛喝醉时说话比较刻薄的印象。
事实证明,不管是清醒还是醉酒,傅司琛都一样的刻薄。
奈何,这会儿时婳还奈何不了傅司琛。
想到明日即将搭乘傅氏旗下的专机,时婳只能硬生生将这口气暂时咽下去。
没办法,有求于人免不了得低人一等。
时婳不咸不淡ʝʂɠ地回应道:“傅总说得对,也就只有您这样对顾小姐一片真心的人,才不会受我的蛊惑。”
开口时,顾安然恰好从试衣间走出来听到这话。
她有些诧异时婳会这么说的同时,又欲说还休地看了傅司琛一眼,小女儿的少女情思尽显。
顾安然一脸娇嗔地说:“我跟司琛哥怎么样,那是我们自己的事,用得着你来多嘴吗?”
话虽然是对着时婳说的,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傅司琛。
像是要将人吃了似的。
顾安然招手叫时婳过去,拿着两条丝巾在脖子上比对:“时婳,你过来,你说,我戴哪条丝巾合适?”
时婳看了一眼,思忖片刻,决定推顾安然一把,故意选了一条跟当日她遗失在墓地类似的丝巾。
顾安然看着时婳选的丝巾,怀疑地问:“你确定是这条?我怎么觉得这条的颜色好像太淡了点?”
时婳将丝巾拿走:“既然你觉得淡,那按你自己的意思选吧。”
顾安然噘了噘嘴立刻将丝巾扯回来:“我又没说不用。”
她戴上时婳选的丝巾,蹦蹦跳跳地跑到傅司琛跟前,笑着问他:“司琛哥,怎么样?我戴这条丝巾好看吗?”
面容清隽冷淡,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看着手机。
听到顾安然的话,傅司琛略一抬眸,本是随意一瞥,却在看到顾安然脖子上那条丝巾的那一刻,目光一下子顿住,连呼吸都凝滞几分。
“很漂亮。”傅司琛紧紧盯着顾安然。
但与其说看她,倒不如说是在看她脖子上的那条丝巾。
被傅司琛灼灼目光注视下的顾安然内心忐忑。
她始终记得,先前傅司琛一直对她爱答不理,将她的所有深情全部弃之敝履。
直到那一次,他看到她脖子上戴的那条星光项链之后,便对她一改常态。
而这次,顾安然明显从傅司琛的眼神中,看到了跟上次一样的亮光。
那是一种无比深沉的怀念和爱恋。
独属于傅司琛对另一个女人的温柔。
顾安然觉得心酸的同时,又觉得格外庆幸。
所幸她还找到了这样一种方式,来让傅司琛记住她。
那个女人是傅司琛的白月光又如何?
左右她早就已经死了,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
顾安然相信,假以时日,傅司琛一定会被她的深情打动。
得亏时婳不知道她的想法,要不然,即便作为死对头,时婳也会忍不住说一句:你没事吧?
傅司琛是何许人也?
就算顾安然为他跳楼自杀,他听到后,也只会冷冷问一句:断气了吗?
这才是薄情寡义、独断专权的傅氏掌权人。
时婳打从第一次试图勾引他时,就被他的冷漠态度浇了个透心凉。
也算慢慢摸清楚了这个男人的冷淡脾性。
总结下来就一句话,爱上傅司琛,倒霉一辈子。
时婳秉着只合作不真做的想法,对傅司琛始终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并成功在顾安然不想让时婳靠近顾晏时的执念下,顺利苟到了第二天的订婚宴。
夜幕降临。
铺天盖地的灯光犹如繁星坠落人间,娇艳的玫瑰花肆意盛放,将顾家的庭院装点得如同梦幻里的童话世界。
音乐声如潺潺流水,穿梭在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士和华丽礼服的女士之间,将订婚宴的氛围一下推向高潮。
随着绚烂的烟花在黑夜中盛大绽放,本次订婚宴的男女主角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安然穿着一身品牌高定的浅粉色抹胸蝴蝶结礼裙,露出光洁圆润的肩膀,手腕上系着一条浅白色的丝巾,甜美又可爱。
自从时家落魄后,顾安然这些年来虽然一直是上流名媛圈里的头号人物。但大多数人或因顾家的家世,或因顾晏时,这才争相捧着她。
可如今却不同了。
众人看向她的眼里,一个个不约而同地纷纷多了几分酸楚的艳羡。
毕竟,此刻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可是傅司琛啊。
傅司琛是难得皮相和骨相都堪称一绝的男人。
他眉目清朗,薄唇轻抿,下颔线条利落分明,透着一股冷漠疏离。
眼尾微挑,目光冷寂如锦绣烧灰。
最致命的是,今日他鼻梁上还架了一副无框眼镜,妥妥的斯文败类!
还是让人忍不住想扯开他的领带的那种!
事实上,还真有人这么做了。
一群满怀少女心事的年轻女孩一个个欲说还休地看着傅司琛,推推嚷嚷地挤到他面前。
然后,成功将人挤下了泳池!
“噗通”一声。
顾家的泳池里绽开一朵巨大的浪花。
被推下泳池的傅司琛冷着脸游上岸,松了松领带,烦躁地脱下浸满水的白色衬衫。
他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浴巾随手擦了擦身子,准备去重新换一套衣服。
额前碎发残留的水珠下坠,滴落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像是在心尖上划开一道口子。
“哇哦~”
这下,欢呼的起哄声瞬间更剧烈了。
妥妥的男色倾城!
饶是傅顾两家都是京圈上流社会的顶级豪门,但架不住起哄的人一个接一个。
毕竟有句话叫“法不责众”,一旦有了第一个之后,很快就有第二第三个跟着响应。
“不准看我的司琛哥!我才是他的未婚妻,他的身体只有我能看!”顾安然忙不迭地想挡住傅司琛,但根本挡不住那群少女少妇如狼似虎般的眼神。
一时间,两边哄闹的气氛越来越强烈。
在无人注意的当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偷偷地从人群中溜了出去。
她身影狡黠,跟个小狐狸似的,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儿。
那人正是筹备多日,一心只为了逃婚的时婳。
时婳特意找了一个对顾晏时有意的小姑娘,说服对方跟她换了衣服和发型,并让对方留在顾晏时的房间假扮她。
两人身形相似,光是看身影一时之间难以辩清虚实。
至于时婳,则是穿着对方的衣服溜之大吉。
她刚刚已经跟用钱买通的顾晏时手下通过电话,对方承诺会在十分钟内将姚凤兰带到机场。
作为交换,时婳则需要将在暗网上出售巨额珠宝换得的钱,支付他当作报酬。
此时正是顾家门禁最松散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傅司琛和顾安然身上。
就连刚刚将傅司琛推下泳池这事儿里,其中一只罪恶的小手,也是来源于时婳。
至于顾晏时,则是被傅司琛假意攻击顾氏集团官网的举动牵制住,此刻无暇顾及她。
时婳躲在门口的角落旁猫了许久,终于等到顾家门卫换挡的工夫,成功溜出了顾家。
她沿路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坐在车里,窗户摇下吹着晚风时,感觉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自由的气息。
她在这座城市生活了整整二十四年。
在这二十四年的时光里,有过光鲜亮丽的时候,也曾被人踩到尘埃里。
在爱恨交织的情绪里,时婳终于为自己的人生找到了一种全新的可能。
她大踏步走进候机厅的那一刻,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
远处沉睡的夜幕里,茫茫星辉之下,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将整座城市的夜景装点得流光溢彩。
时婳内心忐忑,目光不停地扫视着身后的环境。
这一次,她终于要跟这座城市,跟顾晏时彻底说再见了吗?
她能顺利逃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