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他又从容地补充了一句,“……两只。沈大姑犹如晴天霹雳,双脚一软险些栽倒在地。管家将她扶住,这才感觉到她全身在发抖。何止沈大姑发抖。厅里其余人各个不敢出大气,毛骨悚然。一个八岁的女孩,把她两只手砍了,她以后还有什么前程?直接是残废。“薄爷,乐乐弄坏东西是她不对,我作为她的妈妈不称职,我也有错。沈大姑胆怯又气愤,“但是您不至
沈氏夫妇互相看了一眼。
表面坦然,内心窃喜。
二人没说话,听着薄御的交代,在另一侧的沙发处坐了下来。
“……”
这一切来得很突然,包括薄御在家里。
沈知意有点晃神,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屋子里的杂乱,而是自己刚刚那副凶悍的样子是不是被薄御看到了……
她对外的名声可是:温婉可人、贤淑端庄。
刚刚她那副样子跟这八个字半点都不沾。
见她眨巴眼睛,略心虚的模样,薄御猜到了她的想法。男人单手圈着沈知意的腰,抬头凝着她气得发白的小脸,“事情经过我看见了,你没有错。”
“薄爷,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啊,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孩子一般见识。”沈大叔见情况不对,率先低头求情道歉。
沈大姑拉着乐乐尽可能地往角落走,沈二姑也抱着自己儿子不敢吭声。
薄御没理会说话的人,他看了眼壁炉:“我下楼时见到知意的项链被人扔了进去,先捡出来再说。”
“好好好!”沈大叔连忙应着,“管家,熄灭壁炉把项链……”
“怎么扔进去,怎么捡出来。”
屋内的气压顿时低了。
被沈大姑护在身后的乐乐吓哭了,嗷嗷大哭。
八岁,能听懂人话,能理解话里的意思。知道要她伸手去炉火里捡项链了,不敢了怕了,开始哭了。
沈大姑捂不住女儿的嘴,只好硬着头皮往薄御那边去。
“薄、薄爷,是乐乐不懂事弄坏了知意的东西。乐乐会道歉的,我再买新的赔给知意,您看这样可以吗?”
“我买不起那些东西?”
轮得着你买!
“我不是这个意思薄爷,我只是想说,只是……”沈大姑打着哆嗦,说话都磕绊,“只是孩子她小,看见好玩的她就想拿,是我没教好她。”
薄御拿过沈知意手里握着的水果刀,‘咯噔’扔在茶几上。
众人心脏就勒紧了!
薄御掀开眼帘,“把她手砍了。”
几秒钟后,他又从容地补充了一句,“……两只。”
沈大姑犹如晴天霹雳,双脚一软险些栽倒在地。管家将她扶住,这才感觉到她全身在发抖。
何止沈大姑发抖。
厅里其余人各个不敢出大气,毛骨悚然。
一个八岁的女孩,把她两只手砍了,她以后还有什么前程?
直接是残废。
“薄爷,乐乐弄坏东西是她不对,我作为她的妈妈不称职,我也有错。”沈大姑胆怯又气愤,“但是您不至于要砍她的手吧?她还是个孩子啊。”
“而且,乐乐有错,沈知意也有错。她都拿刀吓唬自己家里人,我们做长辈的还不能教训她一下吗?”
一旁的沈母假装勾了一下头发,插话道:“意意还小,你是大人了,别跟她计较。”
沈父也点头,“是啊,意意比乐乐大十多岁,你比意意大二十多岁,意意调皮拿一下刀,你跟她计较什么呢?”
“沈文良!你们全家没一个好东西!当年就不该收留你们这三个白眼狼!”
“今天的事就是沈知意的错,她顶撞长辈,出言辱骂还直接上手上刀。还有,如果她自己锁好房门,乐乐也不会进去拿她的东西。”
孩子小永远没有错。
别人的家,不锁房门都变成了错处。
沈大姑:“薄爷,您这样做传出去不怕对您的名声有影响吗?您这样对一个小孩子,于情于理都不地道啊。”
沈大叔不停地给沈大姑使眼色,可他这个妹妹气上了头,半点没察觉。
沈二叔闭眼拉了一把沈大叔。
他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再提醒了,这女人是在往枪口死路上撞。
薄御抬眸。
男人阴鸷的眸光落在沈大姑脸上,“我今天把她剁了,你能怎么样?”
京城警局的门朝谁开,京圈里的人心里都有数。
从商从政的薄家,现任家主薄御在京城就是有一手遮天的本事。
看不惯也只能俯首称臣。
沈氏夫妇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爽的。
平日里对待这些亲戚,不好撕破脸。今天不一样了,薄御又不是沈家人,随他怎么撕。
这边。
薄御将怀里的沈知意搂紧了些。
他看向那群乌烟瘴气的人,目光落在那小孩子身上:“让她改姓,移除族谱。如此教养,跟知意同姓,晦气。”
“这怎么可以……”
沈大姑跌坐在地,她的女儿以后是要做凤凰的,怎么能被移除族谱……
女儿养尊处优,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离开了沈家该怎么办啊!
沈大叔对上薄御的视线,男人弯腰颔首,“您放心,我会办好的。我会谨记这次教训,孩子年龄小不是理由,错了就该罚!”
“大哥!”沈大姑要理论,被江特助拦下了。
他把她拽到燃烧着的壁炉前,“您替您女儿,要么把我家太太的链子捡出来,要么把手砍了。”
沈大姑猛地抽开江特助的手,她转头看向亲人。
大哥、二哥、二妹……
他们纷纷别过了头,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沈大姑最后看向了沈文良夫妇,她知道沈文良性子软,可谁知这次,沈文良权当没看见。不仅如此,他还让管家去拿族谱划名字。
“快捡吧,再烧一会儿成了灰烬,您更加捡不出来。”江特助催促。
沈大姑转回头,盯着壁炉内熊熊燃烧的炭火。
这个温度和火势,她的手伸进去,顿时能烧成黑炭!
妇人死死地咬着牙,攥紧拳头慢慢将手朝壁炉伸过去。在即将探进壁炉那刻,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她立马收了回来。
“不行!我做不到,我捡不出来……我买一条一模一样的可不可以?”沈大姑转过身,去求沈知意,“知意你原谅大姑,是大姑做错了,大姑……”
沈知意低头玩手指。
听不见。
之后,屋子里的人陆续被请了出去,江特助收尾朝薄御点了点头,跟着离开。
人被清空了。
客厅完全静了下来。
沈知意这时才偏过头看身旁的男人,对上薄御深邃的眼睛,她紧了紧手:“你怎么来了?”
他应该在公司上班,怎么会出现在沈家?而且他是从楼上下来的,说明早就到了沈家。
比她还来得早。
“有事找岳父商量。”薄御说。
“岳父……”沈知意轻声呢喃,她偏头看了眼沈父,他们俩私底下关系很好么?
没有吧。
沈父和薄御好像从来没见过。
沈母:“意意,你先上楼去房间,看看有多少可以修补的东西。”
说起这件事沈知意就生气。
沈家的人就是仗着沈父性子软,连七八岁的熊孩子都敢欺负他们一家。
她从薄御腿上起来,迈开步子朝二楼去了。
女孩走后,沈氏夫妇才看向薄御,二人先后道了声谢谢。
沈文良和善道:“您在二楼跟我说,今后不管您是不是和意意离婚,都会保全她,是真的吗?”
薄御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