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前一个话题已经结束,叶嘉澍一直在等沐梓说话,毕竟她是一个活泼又善言的姑娘。可她好像不大高兴?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他问,“怎么了?”沐梓抬起眼,情绪确实不高,“我想起我外婆,我爸爸妈妈工作很忙,五岁之前我都是她管的。叶嘉澍注意到她说的五岁之前,所以……“她是癌症去世的,最早只是乳腺癌,但是外婆没有说,我妈、我舅舅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癌细胞很快就扩散转移,那年她才56
沐梓恍然大悟,难怪那个女的叫他嘉澍哥哥,原来是半路相遇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想了几秒她才说,“那个……这种情况也挺多的。”
叶嘉澍瞥她一眼,“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是判给我爸的。但是两年后,我爸去了M国,之后我才去的那户人家。他们都对我很好,但那个时候我有些叛逆,不容易相处。不过后面我就住校了。”
他说得简略,沐梓却从中听出些难堪。
努力地笑,又搜肠刮肚地寻找安慰之词,“其实……也没啥的,上帝开窗关窗很公平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肯定会在别的地方补偿你。”
叶嘉澍看看她,轻描淡写地说,“我没事,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学会面对了。”
沐梓松一口气,侧过头,视线往上,恰好看到他的下颌延至脖颈的美好线条。男色诱人,但是不能多看,她重重地咳两声,作出泰然自若的表情,“我舅舅最简单,我每次和他讲烦心事,他就一句话:瞎想什么呢,来急诊室待一天,包治百病。”
叶嘉澍挑起眉,“嗯?”
沐梓幽幽地叹一声,“那是见证人世间悲欢离合的地方。”
说到这里,她突然有一丝恍神。
舅舅不选神经外科,是想和外公划清界限,但是医科专业这么多,他为什么选了最辛苦的急诊科?
她一直以为是钟翊文的专业喜好,但听了父亲讲的往事,两两一结合,她突然反应过来。舅舅沉浸于丧母之痛,无处宣泄情绪,只能去急诊室阅旁人的悲苦,对他来讲,可能是一种另类的心理治疗。
想到这里,她的情绪也低落了。
路还有很多,两人慢慢地走。感觉前一个话题已经结束,叶嘉澍一直在等沐梓说话,毕竟她是一个活泼又善言的姑娘。
可她好像不大高兴?
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他问,“怎么了?”
沐梓抬起眼,情绪确实不高,“我想起我外婆,我爸爸妈妈工作很忙,五岁之前我都是她管的。”
叶嘉澍注意到她说的五岁之前,所以……
“她是癌症去世的,最早只是乳腺癌,但是外婆没有说,我妈、我舅舅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癌细胞很快就扩散转移,那年她才56岁……”
沐梓的声音愈来愈轻,读医科的人都知道,乳腺癌的治愈率是很高的,外婆本身是医生,她不可能对自己的身体如此疏忽,之后积极治疗的话,也不会让病情发展得这么迅速。
她其实是不想活了。
舅舅自称妈宝男,与外婆的感情极深,所以最后的时刻才会这么崩溃与内疚,不仅与外公断绝父子关系,还干脆跑来了H城。妈妈更是绝,不仅与外公杠住,还与外公的得意门生第二任妻子,打起了对头阵。
沐梓的心情很不平静,伸手拉住叶嘉澍,抬起头,对住他的修长深邃的眼睛。
“你有没有对人很失望的时候?”
叶嘉澍愣住,目光有刹那的凝滞。认真地想一想,他点头,“我不仅有对人很失望的时候,也有对自己很失望的时候。”
沐梓盯住他不动,良久她松开手,微笑,“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叶嘉澍沉吟,点头,“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