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然的手一僵,别开脸。这时一辆路虎开了过来。车子刚熄火,一个穿着击剑服的高个子男人从驾驶座跳下来,头发是在练习的时候被头盔压塌的,有点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付小胭儿,你怎么搞进警察局了?”男人还没走近,就扬声大喊。季临,岑然的发小,一个想当击剑奥运冠军的富二代,两人从小学就认识,关系比亲兄弟还铁。
警察到的时候,岑然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玄关一片狼藉,东西掉了一地,碎裂开的陶瓷片上沾着零星的血,而她手里握着的那一块瓷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被血浸透了,暗红色,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陈让趴在地上,一道血迹从他腹部下蜿蜒开来。
两名警察心里一咯噔,预感不妙。
其中一名警察上前去,探了一下陈让的鼻息,“还有呼吸,叫救护车。”
又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岑然,头疼道:“带回警局,做笔录吧。”
岑然将陈让刺伤之后打了报警电话,在电话里说自己是自卫伤人,现在看来,她身上有伤,衣服凌乱,男的皮带解开,估计没什么偏差。
不过具体还要看男人的受伤程度。
警察试了好几下,才成功将岑然握着的那块瓷片拿开。
她死死抓住,生怕丢了,像救命稻草,连自己手被割出血也不放手。
到了警局岑然配合做笔录,一字一句,冷静沉着,连干了二十几年的老刑警都佩服这姑娘的胆量,不是一般人。
而此时此刻,一辆黑色宾利静静停在警局大楼前。
一串醒目的车牌号惊得局长闻讯赶来。
岑然做完笔录,回头看见曹方在和警方交涉,她怕宋清霜吓死所以没通知家人。
曹方更不可能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直到她被曹方领着出去看见了车上的秦佑舟。
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觉得荒唐可怕,不愿相信。
“现在知道什么才叫后悔吗?”男人的目光在夜色中透着冷寂的光,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岑然从来警局之前脸色就是白的,此刻听见男人的话,脸色更是白得几乎透明。
难怪她才刚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就出现,出警速度可以破纪录了,现在冷静下来,回想起来不合常理。
原来是他。
是他叫警察守在附近,所以他们才能快速出现。
坚持了一晚上的冷静,到这时土崩瓦解,她止不住地颤抖,“你知道陈让要对我下手?”
也许一开始就知道,包括陈让跟踪她。
秦佑舟沉默看着她煞白的小脸。
“你眼睁睁看着他欺负我,冷静旁观,就等着给我一个沉痛的教训吗?报复我吗?”
岑然接连质问他,嗓音忍到最后哽咽出声:“你非得这么残忍吗?”
就因为她当时说出后悔招惹他的那句话,他等待时机,再往她心口插刀。
曹方站在旁边想说什么,秦佑舟淡淡扫他一眼,曹方闭嘴,低头往后退了一步。
秦佑舟从车上下来,站在岑然面前。
他身高腿长,肩膀宽阔,挡住了大半的光,牢牢地将岑然困在方寸之地。
大衣披在岑然肩上,秦佑舟不喜欢用香水,睡觉的时候会用精油助眠,身上难免染了香,淡淡地融入衣服里面。
是岑然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清洌,沉静,让人心安。
说来也是她不争气,闻着这个味道有种想掉泪的冲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被她强忍了回去。
修长白皙的手指挑开她脖子上的长发。
“受伤了?”男人皱眉,目光落在她的脖子和手上。
刚才女警已经帮岑然简单处理过了,贴着纱布,有血丝渗出来,她是粉白皮,看着触目惊心的。
岑然躲开他的手,要将衣服脱下来。
秦佑舟及时按住她,声线冷沉:“确定要在这里跟我闹吗?”
“霍总别说这么暧昧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岑然面无表情,用力挣开。
秦佑舟索性直接握住她的手指,低头看她,嘲讽道:“堂兄妹的关系,我这是在处理家事。”
岑然的手一僵,别开脸。
这时一辆路虎开了过来。
车子刚熄火,一个穿着击剑服的高个子男人从驾驶座跳下来,头发是在练习的时候被头盔压塌的,有点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付小胭儿,你怎么搞进警察局了?”男人还没走近,就扬声大喊。
季临,岑然的发小,一个想当击剑奥运冠军的富二代,两人从小学就认识,关系比亲兄弟还铁。
走上前来,看见她受了伤,季临脸色当即一变,“谁弄的?”
全程不看秦佑舟的脸,仿佛当他不存在。
“强奸未遂。”岑然冷静。
季临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阴沉,“哪个王八羔子!”
他腾地一下扫向秦佑舟,眼神狠厉,他当然清楚肯定不是秦佑舟。
岑然哪舍得把他弄进这个地方来呢,宝贝他还来不及。
只是季临知道岑然和他的关系,这会儿骤闻岑然出事,看见秦佑舟在这里就更来气了。
岑然扯了他一下,担心他和秦佑舟起冲突,说:“对方被我捅了。”
“死了吗?”
岑然摇头,“警察说伤得不算重。”
季临露出一副好可惜的表情,“你怎么不下手重一点?是不是吓傻了没力气。”
说着拉起岑然受伤的手,“疼不疼啊?”
“不疼,上了药的。”岑然顺势将被秦佑舟握住的手扯出来,“你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
季临点了点头,“行,我先送你回家,再去找那个王八羔子算账!”
目光扫向岑然身上披着的衣服,啧了一声:“什么男人的衣服你都敢穿。”
说着,直接将秦佑舟的大衣扯下来,丢给一边的曹方,将带下车来的毯子裹着她。
曹方接过烫手山芋一般的大衣,不敢去看秦佑舟的脸。
季临拍了拍岑然的肩,给她安定的感觉,而后慢悠悠抬眸,“霍总,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现在岑然身边有我在,您可以回去了。”
秦佑舟目光扫过他放在岑然肩膀的手,眸色清清,“再忙能有你比赛训练忙吗?岑然这里,不需要你来插手。”
季临呵笑一声,缓缓走上前,“那肯定还是霍总更忙啊,听说霍总都快订婚了,大晚上还要往警局跑,这要是传出去,不合适吧。”
“我们小胭,要脸的。”
这话就差点名他秦佑舟不要脸了。
岑然知道季临是为了给她出头,但她不想季临惹了秦佑舟,万一秦佑舟迁怒他让他比不了赛怎么办?
伸手想扯他袖子,却发现手抖得厉害,冷汗直流。
她从里面出来就有些头晕,她知道自己是体力透支了,风一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之前和秦佑舟说话是强撑着,这会儿一阵阵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眼前一黑,只听见季临叫了一声胭儿,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季临扑了个空,岑然稳稳地落入秦佑舟怀里。
男人双臂收拢。
秦佑舟眼神锐利,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空气,震慑住季临要抢夺岑然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