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车抵达御园林荫道。萧屿付款下车,穿过院子,女人径直进了屋,连身上的外套都没脱就往客厅走。厅里空旷。环视一圈都没见到江棠的人。在红梅山庄的时候他说他回御园的,不会又跟莫西故他们出去混了吧?这时。厉管家从后院进来,见萧屿风尘仆仆,头发都被冷风吹乱了。他连忙走上前,关切着:“少夫人,您怎么了?”“厉叔,阿世在家里吗?”“本来说是要回来的,中途又来了电话说是公司有事不回
奥迪驶入城中心,贺芳把车停靠在街边,随后跟萧屿一同下车,去了南门口的一家早餐老馄饨店铺。
贺芳在店内等馄饨,萧屿去了隔壁早餐店买豆浆。
付了款。
接了豆浆。
萧屿往回折返,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远处嘈杂的声响。她抬眸望过去,见某街道人群熙攘,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条街道正上方——
女人抬头。
望见了厉太集团写字楼。
“那边有人跳楼。”
“已经有人报警了,警察在来的路上。”
“是厉太集团的员工,据说是工作压力太大,受不了公司的压榨所以爬上了天台。”
路过的几人议论着。
萧屿停在原地,抬着头注视那栋矗立在云端之上的高楼大厦。
不可能。
厉太集团的运营模式她了解过,公司的规章制度她也调查得清楚。朝九晚五十三薪、五险六金从不加班,员工待遇是业内顶级标配。
员工跳楼是一个企业的污点。
一家集团用百年时间建立起来的形象,崩塌只需要一件事。
萧屿回了馄饨店,将豆浆放在桌上,与贺芳打了声招呼后,就以‘有急事需要处理’为理由,先一步离开了南门口。
她在街边拦了的士车回了御园。
行车路上。
萧屿拨了国内某家媒体的电话,给了对方一个爆料:“榕城唐氏企业董事长与美女同居,为情妇购买豪宅,背弃糟糠之妻。”
附带了十张亲密照。
发完这些东西,萧屿沉了沉气。
对于复仇她有缜密的计划,原本是打算先解决孙平堂,再瓦解唐民德。一步一步来,每一步要走得稳妥,不能心急。
如今抛出了唐家——
只有先用一个八卦的新闻吸引众人眼球,才能暂时掩盖住厉太集团的事,为江棠争取时间。
江棠不能塌。
厉太集团不能被小人动摇。
不然,她的复仇之路也会相应变得艰难。保住江棠,也是保住了她自己。
-
半小时后。
的士车抵达御园林荫道。
萧屿付款下车,穿过院子,女人径直进了屋,连身上的外套都没脱就往客厅走。
厅里空旷。
环视一圈都没见到江棠的人。
在红梅山庄的时候他说他回御园的,不会又跟莫西故他们出去混了吧?
这时。
厉管家从后院进来,见萧屿风尘仆仆,头发都被冷风吹乱了。他连忙走上前,关切着:“少夫人,您怎么了?”
“厉叔,阿世在家里吗?”
“本来说是要回来的,中途又来了电话说是公司有事不回了。”
“他去公司了?”
“是呀。”厉管家注视着她,似乎是懂了,“少夫人您是知道公司有人跳楼的事吧?您别担心,这些小事少爷可以处理好的。”
“左不过就是公司那些年纪大的董事,看不到希望了,想做最后的挣扎。老夫人刚去世那两年,他们就抱团坑过少爷。”
“各个不怀好意,以为少爷年纪小可以欺负他。其实少爷很聪明的,他只是不爱跟商政圈子里的人打交道,并不是不能管理公司。”
有句老话说的好:
可以不做。
但不能不会。
厉管家扶萧屿到沙发那边坐下,又给她端了杯热茶来。
见她呼吸不稳定,又宽慰道:“少夫人您放心,这种小伎俩没有技术含量,少爷能处理好。不为他自己,为了您,他也会做好的。”
闻言,萧屿神情有了变动。
她抬眸,“为我?”
厉管家点头,“是呀,您身体不好,为了更好地照顾您,少爷会努力工作管理公司,赚更多的钱。”
萧屿:“……”
她和江棠只是合作关系,除了互利共赢,萧屿不会抱其他心思。
管家的话她半信半疑。
直到午后听到厉太集团辞退了两位老董事,顺利解决了这件事,她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厉管家切了块小蛋糕递给她,笑道:“少夫人,我说的吧,这些小事您不需要担心,您最需要做的就是顾好自己,您比公司的事重要得多。”
萧屿回笑。
双手将蛋糕接了过来。
她尝了一口。
女人敛了敛眸子,她对江棠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找上他之前,她以为已经将他调查完全,自以为掌握了他90%的信息,能够很好地拿捏住他。
如今想来:
她可能连他的10%都没掌握。
她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F国候选总统的亲生儿子,十四岁担起厉太集团。外人都以为厉老夫人给他留了心腹,帮他管理公司,所以他这十年里一直游手好闲。
照厉管家的意思来看。
公司一切事务他都身体力行地打理着,他处理事情果决利索,这种敏锐度绝非一朝一夕能练就。
如果他们俩能深度合作,她的复仇计划一定事半功倍。
能提前收工。
一个对于吞并榕城四大家族的蓝图正在萧屿脑海中浮现,以前她只想过瓦解他们四家,为鹿氏夫妇报仇。
此刻——
如果可以让厉太集团直接吞并这四家公司,就能从底子上拔掉他们的根,让他们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但是,做这一切的前提是江棠足够信任她。
他们俩才能从合约夫妻,变成携手并肩为对方着想的商业合伙人。
如何加深他的信任感?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得一步一步来。
-
入夜。
御园灯火通明。
古斯特驶入林荫道,车前灯光照亮落满雪的道路,江棠远远地就看见了院子门口的人,只是不太确定。
此刻下了车。
视线里,女孩撑着伞朝他跑过来,他才确定是萧屿。
她跑到他跟前,手抬高高举着黑伞,将他装入伞下。雪天路滑,离近的时候她步伐不稳,江棠本能伸手搂了她的腰,谨防她摔倒。
他低头看了眼她穿着的棉拖,“跑什么?摔不死你。”
嘴上这么说,男人手臂微微用力,搂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随后打横抱上身。
双脚忽然悬空。
身体失去重心。
萧屿握紧伞柄的同时,另一只手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