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她失焦的瞪着天花板,脑海里回想着从前跟娘的点点滴滴,渐渐升起雾汽……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墙根学狗叫,刻意压低了声音,轻易听不出来。魏英楠装作没有听到,无动于衷。那小狗叫了一阵倒了嗓便静了下来,魏英楠翻了个身。下一秒,就听到一道稚嫩的童声:“魏英楠,严栀姨找你。
尸体?
魏英楠的脑袋像榔头狠狠砸了一下,全是蒙的。
她慌乱地抓住男人的袖子:“你说,我娘怎么了?!”
那人却将她的手挥开,转身出了卫生院的房间。
病房里,有熟识的人好心劝她:“算了吧,你娘死了也算没拖累你,想开点……”
被放走以后,魏英楠浑浑噩噩的离开。
她望着眼前空旷的烂泥路,只觉得整个人都在眩晕。
她娘没了,在哪里没的,怎么没的,她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找谁去问?
接来下几天,魏英楠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上工、吃饭、躺着。
这天夜里,她失焦的瞪着天花板,脑海里回想着从前跟娘的点点滴滴,渐渐升起雾汽……
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墙根学狗叫,刻意压低了声音,轻易听不出来。
魏英楠装作没有听到,无动于衷。
那小狗叫了一阵倒了嗓便静了下来,魏英楠翻了个身。
下一秒,就听到一道稚嫩的童声:“魏英楠,严栀姨找你。”
严栀,那不是她妈妈的名字吗!
魏英楠唰地一下坐起了身,她下床打开了离自己最近的窗户。
窗户外面站了个面色青黄的小孩:“你就是严栀姨的女儿吗?”
魏英楠点了点头,压得很低的声音掩不住激动:“我是,我是严栀的女儿!我妈她……是还活着吗?”
小孩郑重地点头:“还活着,我这就带你去找她!”7
小孩说完,就示意魏英楠从窗户爬出去。
魏英楠即刻照做,她跟着小孩,借着夜色的掩护,朝后山走去。
路上小孩告诉魏英楠,他在水坝发现的她娘,那时她为了逃生跳了水,被急流冲到了下游。
小孩是个流浪儿,心地善良就将她娘带回了自己暂住的存稻草的茅草屋。
很快,魏英楠在那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里,见到了还活着的严栀。
严栀如枯木般躺在稻草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魏英楠脚步一顿,扑通跪了下去:“娘!”
她跪爬到严栀床前,忍了多日的悲伤终于释放了出来:“娘啊……”
严栀也泪水沾湿脸颊,她拉住魏英楠激动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娘还能见你一面已经……已经知足了……”
一激动,她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越咳越狠,竟咳出血来。
魏英楠抓起娘带血的手掌,大惊失色:“娘……你这是怎么了?!”
严栀咳得说不出话,她转将焦急的目光投向小孩。
小孩犹豫道:“严栀姨逃跑的时候染上了肺病,我问了医生治肺病要抗生素才好使……”
严栀抬手打断了小孩,忍着咳说:“咳咳,我没事青栀,你要好好保护自……咳咳……”
她已经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咳嗽得停不下来。
魏英楠的心跟针一样难受,她猩红着眼看着她娘。
不!她不能放任她娘这样下去。
抗生素,抗生素……
她想起来了!王建文当初下乡的时候,带了一些药。
其中就有抗生素!
魏英楠马上起身,她握住娘的手:“娘,你等我回来,我去给你拿药!”
说完她不忘嘱咐小孩:“麻烦你帮我看好她,我去去就来!”
话落,她不顾娘的劝阻,冲出门去。
她悄悄来到知青点男宿舍,学着布谷鸟叫了几声,这是从前跟王建文约会时的暗号。
没一会儿王建文披着外衫走了出来,他脸色冷淡语气更冷:“你来干什么?”
魏英楠知道他还在为在革委会发生的不愉快生气。
可眼下救娘是头等的大事,魏英楠看着他,直奔主题:“我想找你借几颗抗生素……”
还没说完,王建文就直接打断:“你要抗生素做什么?”
魏英楠一急脱口道:“我有用!你就借我几颗吧!”
王建文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告诉我要的用途,我是不会借药的。”
魏英楠内心不断挣扎,情形紧迫,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王建文。
她压低了声音说出了实情:“我娘得了肺病,需要抗生素救命,如果没有这药,她会死!”
王建文脸色一沉:“你果然包庇你娘,我不可能借你的!”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魏英楠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梗住脖子直挺挺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