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浠可嘴角下压,咽了一口唾沫,我那是谦虚的说辞,你管老子呢!当着庆安帝的面,她不怼他,她忍!“准!”庆安帝说。得到应允,宁浠可走到距离庆安帝足够远的地方后,开始施展拳脚。
庆安帝又将苏梨浅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
眼前的女子一袭淡纹散花水雾粉色长裙,美人发髻上配以简单款式羊脂白玉簪。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的小脸尽显清新脱俗的气质,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划出柔美清浅的眸光。
“你就是从长公主那里挣了三千两银票的晋王妃?”
“回父皇,正是儿臣。”
“要三千两的底气来自哪里?”
“至少长公主如今还安然无恙地生活在长公主府,这便是底气吧!”苏梨浅眼神不躲不闪,不卑不亢地说。
“倒是个口齿伶俐的女子。”
说罢,庆安帝转身在上首位置落座,一挥手示意众人按序就座。
苏梨浅走到晋王府宴桌位置,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赏花宴,想必大家方才都看过御花园内的牡丹花和芍药花了。
今日,御膳房特意用牡丹花做了牡丹酥,牡丹花羹,和牡丹鲜花饼。既是家宴,各位就不要拘谨了。”
庆安帝说着,便拿起一块牡丹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花香四溢,回味无穷啊!”他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皇后也从碟子里拿起一块牡丹酥,未来得及细品,便迫不及待地说道,“确如皇上所言,口感细腻,百吃不厌。”
彼时,底下众人这才敢拿起来品尝。
苏梨浅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这种东西在前世她吃过,此时并没有觉得有多新奇。
“太子妃觉得这用牡丹花做成的吃食如何?”皇后问。
“回母后,口齿留香,儿臣觉得甚好。御花园里牡丹与芍药争芳斗艳,但说用于吃食上,芍药却一般不能轻易做成吃食,而牡丹却可以,儿臣倒是认为牡丹永远更胜一筹。”
柳暮烟说完,眼眸一转,瞥向苏梨浅,眼神里泛着得意之色。
苏梨浅余光瞄到柳暮烟沾沾自喜的样子,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端起牡丹羹品了一口。
“牡丹素称花王,而芍药退居花相,两者有本质区别,芍药永远成不了牡丹。”丞相府嫡女清平郡主安栀雪说。
丞相夫人是皇后的亲妹妹,清平郡主安栀雪乃是皇后的亲外甥女。
“清平郡主说得极是!”刘禾玥在一旁附和着。
苏梨浅唇角带着浅笑,大庭广众之下,明面上说的是花不假,但话里话外却含沙射影。
她心里将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和那些说话拐弯抹角的人骂个透,
你丫的……
你祖宗的……
皇后放下羹匙,朝苏梨浅看了过来,“晋王妃是第一次进宫,不知这牡丹酥口味可还喜欢?”
苏梨浅应声抬眸,嫣然一笑,“回母后,儿臣很喜欢。”
“晋王妃觉得芍药花可否比拟牡丹,又是否可登大雅之堂?”柳暮烟借机问道。
我勒个去,这里总有刁民想害她!
她明明已经很低调了,好吗?
那就玩呗!
“牡丹华贵,芍药优雅。牡丹虽是花王,但芍药也不差,它可以旁若无人尽情绽放,也可以含蓄摇曳生姿。
父皇的地盘皆是大雅之堂,此地盘各有千秋,各有特色。芍药能开在御花园,自然也是登上了大雅之堂。
另外,从花期上看,芍药素有‘殿春’之称,两者相比,笑到最后的是芍药。”苏梨浅夹叙夹议,娓娓道来。
“啪啪啪!”
御花园内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
只见,庆安帝正拍着手,满眼欣赏地看着苏梨浅,“这种说法着实不错,朕的地盘皆是大雅之堂!”
此时此刻。
柳暮烟的脸色早已阴黑,矮桌下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似要嵌进肉里。
没想到乡野丫头的一番说辞,竟得到了庆安帝的认可?
身旁的顾临风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目光幽幽朝苏梨浅望过去,这张小嘴倒是一如既往得厉害。
“四皇嫂,请受本皇子一礼。”九皇子顾少荀不合时宜地站起身,行了江湖道上的拜礼。
苏梨浅假意瞪了他一眼,眼神提醒他别捣乱。
“晋王妃说得果真不错!”皇后慈眉善目,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她也瞄到柳暮烟生着闷气的那张脸。
皇后又不露声色收回视线,温情款款看向庆安帝,转移话题道,“皇上,今日是赏花宴,怎么少得了助兴环节呢!”
“好,朕倒要看看今日都有什么新鲜点子。”
柳暮烟接收到皇后使来的眼色,马上起身毛遂自荐。
“父皇,儿臣最是擅长琴棋书画,今日献舞一曲,为父皇,母后助兴。”
“开始吧!”庆安帝说。
柳暮烟由宫女陪着,以最快的速度到偏房去更换衣裳。
不到半盏茶时辰,她已经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宴桌中央位置,和着弦乐,柳暮烟水袖猛地甩开,纤足轻点,翩然起舞,衣袂飘飞宛如仙女下凡一般。
她媚眼如丝,随着轻纱逸动的方向看过去,收回来,显得甚是销魂。
脚下步步生莲,似一朵白莲悄悄绽放,随着乐声渐急,她娇柔的身姿也移动得越来越快……
整个过程看得众人如醉如痴。
直至乐声渐渐减缓,一舞终了。
柳暮烟袅袅娜娜向前走上几步,毕恭毕敬躬身行了一礼,“父皇,母后,儿臣献丑了。”
“赏!”
庆安帝一声令下,玉公公赶忙将一旁的玉如意取来,双手奉到柳暮烟身前。
柳暮烟欣喜若狂,这可是她成为皇家儿媳后,当众挣得的第一个奖赏。
“儿臣谢父皇赏赐!”
她双手接过玉如意,再次感谢后就退了下去。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
永安侯府的云梦郡主宁浠可站了起来,“皇上,臣女学了一些拳脚,想献个丑。”
“你都说是献丑了,干嘛还要耍给我们看?”顾少荀拿起一颗葡萄,洒脱不羁放进嘴里,砸吧几下嘴。
宁浠可嘴角下压,咽了一口唾沫,我那是谦虚的说辞,你管老子呢!
当着庆安帝的面,她不怼他,她忍!
“准!”庆安帝说。
得到应允,宁浠可走到距离庆安帝足够远的地方后,开始施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