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气到不想生气,气麻了属于是。不是把我当小宠物就是当小屁孩,走着瞧,我非得争这口气不可!我让金岳把今晚要用的东西拿回来,一样一样请教他。金岳很是配合,他把大麻袋拖过来,然后耐心讲解。“从最
我抱着这堆学习计划抗议:“这我哪里一下学得完?再说了今晚就要去太平那探情况,我哪里有空看?”
“这你的问题。”云衢头也不抬地回答,伏案书写着什么。
他的字迹很好看,尽管我看不懂但铁画银钩 字字生辉。
可这也不能掩饰他制定了这么大堆折磨人的玩意儿!
凡事总要有个过程,突然搞出来这么多根本难以实行。我看他就是故意为难我,就因为今天在欢乐岛那一出。
这倒是提醒我,将之前的疑问提出。
云衢仍在写东西,只淡然地说道:“过路小鬼罢了。”然后就没下文了。
本来以为他会跟往常一样不再多说,我又不能真拿铁杵撬他的嘴,正当我想等金岳回来问他时。
云衢停下笔锋,像是忍耐什么似地轻叹一声:“你弄虚作假的仪式引得过路小鬼窥探,我确实可以吃掉它们。”
“啊,不会真跟我胡诌的一样,你真能吃鬼修行?”
云衢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清冷面容充满隐忍,微挑的俊眉轻皱:“不是。”
我发觉了令他不爽的方法,那就是不断提出问题。反正我确实不知道,他不是要我学习吗?答疑解惑也是学习的一环啊!
“我听说妖在人间攒功德,不是得出马仙吗?你不需要还是你特别?”
“什么鬼你都能吃掉吗?那你还吃寻常食物吗?”
“白日梦论坛上的帖子真的不用管?会不会是钓鱼啊?”
在我接连不断地询问之下,云衢忽的将毛笔重重拍在桌上,周身阴冷之气弥漫。我感觉到一丝危险,想找借口离开。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一股猛力卷住我的腰,随后就被拽到墙壁上,撞得后背发麻。
“本座耐心有限,可以容忍一次两次,但不能再有下次。你无需明白,只要照本座说的去做即可。”
云衢声线冰冷蚀骨,蕴含着不容置疑地威严与强权。
我心中畏惧,但又不甘心就此逆来顺受:“如果你不讲清楚,我如何判断你说的是对是错?”
“你不需要。”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孩或宠物,我也不管你以前是如何跟其他妖魔鬼怪相处的,现在跟你结契的人是我,你就得尊重我的意愿!”
我不觉得自己说几句话就能令千八百年的老妖怪改变一直以来的习惯与性情,没有这嘴遁光环。
但我如果一直不说,对方不就以为我乐意吗?
必须要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抗议!
云衢拧眉冷眸,明显有怒意凝聚,缓缓抬起手。
坏了,他不会是想打我吧?
我不由自主地偏头躲闪,然而预想中的殴打并没有发生,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停留在我耳垂上。
一丝针刺般的疼痛袭来,持续了两三秒就消失了。
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你区区二十岁,在我看来跟垂髫小儿没什么区别。要想获得尊重,等有这资格再说。”
云衢转身一眨眼地功夫回到桌后,坐下继续伏案书写。
我心里憋火,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些道理。人类社会的道德是约束不住这些妖魔鬼怪的,能让他们打心眼里服气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增强实力。
这么一想我又稍稍平静下来,抬手摸了摸左边耳垂,顿时喊了出来。
我摸到什么怪东西在耳朵上!
几步跑进卫生间里,往镜前一照,左耳垂上多了枚耳坠。
小巧的雪白五角花造型,黑珍珠为蕊,坠着殷红月牙。
我立即跑到客厅,质问云衢:“这是你干的?”
难怪刚才有一瞬间针扎般的痛感,因为消失得太快,我还以为是自己错觉。
云衢头也抬地嗯了一声,其余再无解释。
就在我想着怎么追问时,金岳回来了。
他四爪并用,嘿咻嘿咻从窗户外面翻进来,背上驮着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累死我了!可算是找齐了!”他趴在地板上,像小狗似的吐舌头。
我赶紧过去将大麻袋从他身上解下来,然后倒了碗水给他。
金岳吧嗒吧嗒舔了好几口水,他倒也不介意这类似宠物般的待遇。一抬头看着我露出惊讶神色:“主人你怎么把归心珠戴上了?”
“什么归心珠?”我很茫然。
金岳左前爪指了指我耳坠都方向:“这就是啊,戴着它,主人你行动方位都会被持有另一只耳坠的人洞悉,能追查行踪,还能沟通。”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向云衢:“你是何居心!这不就跟GPS似的吗?”
“免得你走失。”
“你……”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抗议,金岳就已经嘴快跟上一句:“这就像人间遛娃神器,防丢牵引绳!”
他说完还自己琢磨了一下:“不对,是小天才电话手表!嗯,这个比喻比较准确点。”
我已经气到不想生气,气麻了属于是。
不是把我当小宠物就是当小屁孩,走着瞧,我非得争这口气不可!
我让金岳把今晚要用的东西拿回来,一样一样请教他。金岳很是配合,他把大麻袋拖过来,然后耐心讲解。
“从最基础的开始,这是桃木剑,主人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这是最起码的,不然我还混啥探灵主播啊。”
“那主人你哪些不明白的,你指出来我看看。”
我在面前形形色色的物品中搜寻,最后找到四五样完全没头绪,看着还特别古怪的东西。
金岳开始一样样讲解使用方法,虽然他说得有点零零碎碎,不过总好过不肯好好说话的某人。
我抬头看了一眼,云衢竟然还在默默写着那不知道啥玩意。我忍不住戳了戳金岳,小声问道:“他怎么一直写啊写的?都写了点啥?”
“唔,那是祷祭文。”
“啊?给谁?”
“你忘了吗?黄村山上死了那么多妖,云大人再给之前的臣族奴仆们写祷祭文,以此保证平安进阴司地府,轮回往生。”
金岳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阿白童子他们还在黄村那边处理后事。我就以为事情都结束了,没想到还有这流程。
如此说来,我对云衢倒是有点其他看法,他对身边人倒也不全是冷漠无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