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朝着那内殿看了一眼,语气带着恭敬:“父皇,你看戏看了这么久,不累吗?”几乎是瞬间。陈淑妃的脸色骤然一变,她猛地朝着内殿看去。就连榆欢都震惊到朝着内殿看去。没过多久,内殿的大门被打开,率先出来的是刘泉。陈淑妃在看到刘泉的那一刻,微微后退了半步,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萧笙那有恃无恐的神情是谁给的了。
陈淑妃好似被萧笙的话给戳中了内心最深处的某处一般,她面容开始狰狞,但这些年在宫中淫浸出来的沉稳让她的脸上的狰狞几乎片刻间就隐去。
“长公主是不是以为有皇上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陈淑妃神情淡淡,只是那双眼睛中的冷冽如利刃一般刮向那主位上的长公主:“长公主,你我心知肚明你出嫁那日毒发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你偏偏要调查玄止,你难道就不怕搬起石头砸的却是自己的脚?”
言语中透着威胁。
萧笙柳眉微微拧着,倒不是被陈淑妃给维系住,而是陈淑妃比她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
陈淑妃见萧笙蹙眉,唇角终于掀起一抹笑容:“本宫不知道长公主是被谁挑唆要查四皇子,但还是想奉劝长公主一句,适可而止。”
萧笙笑了:“淑妃娘娘是不是觉得本宫的手段不高明?起码不会像淑妃以及二皇妹那般,把借刀杀人玩的游刃有余?”
提起萧暮慈,陈淑妃差不多明白了萧笙为什么要针对四皇子。
不管是因为萧暮慈那日在秦府对萧笙说的话,还是萧暮慈与秦舒锦成了婚。
怕是都被萧笙发现了其中的某些端倪。
“你,就是为了报复暮慈,才调查四皇子?”陈淑妃怒意几乎达到了顶点,也生气萧暮慈挑起的祸端还不能好好解决掉。
“是与不是又如何?”萧笙靠在椅背上,她带着笑意,仿佛是在嘲笑陈淑妃:“本宫与淑妃娘娘一样,为了得到一样东西,也会不择手段,也会把无辜之人拉下水,只要能达到本宫的目的,什么事情本宫都干的出来。”
陈淑妃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紧,那含着怒意的眸光晃了晃,语气依旧理智:“你想说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
萧笙眼看陈淑妃的情绪已经达到了某处的边缘,她收起笑容,柳眉微敛:“最近知道的事情比较多,淑妃娘娘想知道哪一件?”
陈淑妃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萧笙漫不经心的声音又响起。
“比如淑妃娘娘这些年为什么要把云嫔变相的软禁。”萧笙一瞬不瞬的盯着陈淑妃,见陈淑妃听到云嫔二字的时候,陈淑妃那张脸再也没有那表面的风平浪静:“又比如三皇妹与淑妃娘娘有几分相似。”
“够了!”陈淑妃低声怒吼,再次看向萧笙的时候,眼中满是杀意:“来人,把长公主给本宫拿下!”
从知道萧笙在这长乐殿,陈淑妃就做了所有的准备,谁都不可以去碰四皇子,谁都不可以去窥探四皇子的所有。
这是陈淑妃的逆鳞。
一旦让她发现有人在去触碰她的逆鳞,她必杀之。
无论是谁!
陈淑妃这些年以为那个秘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再无人知晓,她虽然没有去碰云嫔,但她也知道云嫔那个胆小如鼠的人,若云嫔有那个胆子与她对抗,也不会窝囊的在她眼皮下怂了半辈子。
这也是她没有动云嫔原因之一。
但这次萧笙的动作,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但也让她确信了当年那件事还是泄露了出去。
无论萧笙背后是谁,但陈淑妃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先解决了萧笙。
无论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也绝对比当年那件事浮现在世人眼中要强!
陈淑妃比谁都清楚,若当年那件事被元安帝知晓。
死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会牵连很多,很多人……
陈淑妃身后出现的人自然不是刚刚那批宫女以及嬷嬷,而是穿着禁军银甲的暗卫。
陈淑妃前来这里,开始就没有想要放过萧笙。
榆欢看着出现在陈淑妃身后的人,紧张的看向陈淑妃,又转头看向萧笙。
只见萧笙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怯意。
“怎么,淑妃娘娘这是想要杀人灭口?”萧笙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看来是本宫小瞧了淑妃娘娘,原来娘娘不光是在帝都能只手遮天,在这后宫同样能只手遮天呐。”
陈淑妃的神色也恢复如常:“对付长公主,倒也不必只手遮天,今日本宫替皇上解决了长公主这个祸害,想必整个帝都的百姓都会对本宫感恩戴德。”
“是吗?”萧笙笑了笑:“那就看淑妃娘娘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陈淑妃的视线在榆欢身上停留片刻,轻笑:“该不会长公主觉得你这个小小的侍女能拦下本宫的人?”
“那倒不是。”萧笙朝着那内殿看了一眼,语气带着恭敬:“父皇,你看戏看了这么久,不累吗?”
几乎是瞬间。
陈淑妃的脸色骤然一变,她猛地朝着内殿看去。
就连榆欢都震惊到朝着内殿看去。
没过多久,内殿的大门被打开,率先出来的是刘泉。
陈淑妃在看到刘泉的那一刻,微微后退了半步,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萧笙那有恃无恐的神情是谁给的了。
原来元安帝在这长乐殿中。
大殿中的人在看到那一袭黑色龙袍身影出现的时候,皆是跪地。
“见过皇上。”
元安帝神色微淡,朝着大殿主位走去。
陈淑妃的余光中只看到了元安帝的龙袍随着元安帝走动而摇曳着,听着那脚步声,陈淑妃指尖都在发颤,就好像隐藏许多年的秘密突然要被人揭开,那种恐惧感无限延伸,直至她的瞳孔。
元安帝坐下后并没有让大殿中的人起身,而是一一扫过,视线最后在萧笙的脸上定格。
下朝之后就被萧笙请到长乐殿,这些日子与大女儿相处的还算融洽,起码在陪伴大女儿这件事上他算是有所改变。
只是让他前来看一场戏,元安帝以为是什么戏。
没想到是淑妃带着一群人来指着萧笙。
“华安。”元安帝语气严肃,但也听不出怒意:“这就是你让朕看的戏?”
跪地的萧笙挺直背脊,定定的与元安帝对视:“父皇觉得这场戏还不够入眼?”
元安帝剑眉微蹙,不置可否。
萧笙的眉目舒缓了些,淡笑:“若淑妃娘娘隐藏多年的秘密都入不了父皇的眼,那儿臣的确是不知道什么戏能入父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