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叙北说完就背过身,沈青禾话都堵在喉咙,心里黯然,却又不知怎么办。第二天,沈青禾醒来时,战叙北已经不在屋内。她鼓起精神又去买菜,正要回家,这次却遇见了沈逸。沈逸见到她,又是道歉:“沈同志,实在对不住,你脚好些了吗?不如我送你回家
沈青禾整个僵在了原地,听见他们继续说:“什么恩情?”
那个人回答道:“当初战叙北她妈生病,需要很多钱,可东借西借,最后都没有人愿意借给他们,毕竟,他们是外来户嘛……”
“后来啊,还是沈青禾她老娘拿着沈青禾她老子的抚恤金接济了他们,战叙北他妈才多活了几年呢。”
谈话声越来越远:“怪不得沈青禾之前闹成这个样子,战叙北都不愿意离婚。”
沈青禾在原地待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夜色逐渐灰蒙。
战叙北一进门就看到一桌子菜,而沈青禾还在从厨房往外端菜。
他不由皱眉走进门,接过沈青禾手中的饭菜:“我不是说过我回来做饭吗?”
沈青禾笑着道:“我怕你太辛苦了,所以才……”
话未说完,战叙北淡淡打断她:“你这样才是给我添麻烦。”
沈青禾神情一怔,战叙北却像没看见一般,拿着饭菜放在饭桌上。
当看见桌上盒子又装满了水果糖,他身型微顿。
沈青禾回过神走进饭桌,期期艾艾看着战叙北:“我看盒子里快没有糖了,就去买了些……”
战叙北没说什么,在饭桌前坐下,刚坐好,沈青禾就夹起一块五花肉要放进他碗里。
他及时的端碗将其错开,冷谈道:“我自己夹。”
沈青禾收回手,低下头。
战叙北看着沈青禾失落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和怀疑。
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水果糖你也可以叫我去买。”
沈青禾闻言,顿时抬头,心中瞬间回暖。
夜色朦胧,洗漱后沈青禾躺在床上,一丝月光透过毛玻璃照在床前。
两人之前都是睡在两床被子里的,沈青禾大着胆子将被子换成了一床。
战叙北洗漱后来到床前,见此只是眯了眯眼,什么也没说,拉起被子睡了进去。
感受到了来自战叙北身上的热气,沈青禾霎时间脸就红了。
两人是夫妻,自然是做过那事儿的,只是战叙北每次都要得太久了,让她不能承受,后来她就闹着分了被子。
但现在,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好……
沈青禾鼓起勇气,缓缓伸手去拉战叙北的手,可刚碰到他的手,就被他避开了!
战叙北闭着眼,似乎只是无意的,但沈青禾也没了勇气再来一次。
她双手把被子往上拉,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今天是7月28,按上一世的经验,大概再过一年,沈母就会发病,到时候治疗费就要十几万。
想到这件事,沈青禾心中如同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她不由开口问:“叙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本以为战叙北不会理她。
半响,却冷不丁听到他冷淡的声音:“所以呢?”
沈青禾攥紧被子,鼓起勇气道:“我今天看到报纸,说国家有可能开放特别行政区,到时候会倾注所有资源,那个地方所有人都有机会赚大钱。”
战叙北缓缓睁开眸子,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所以,她这几天不闹事,就是为了这个?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青禾有些忐忑的开口问:“我们家里一共有多少钱?”
“两千五百多。”战叙北平淡的开口。
沈青禾一惊,两千五在80年代可是一笔巨款!
沈青禾忍不住就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到那边去买几块地,等开发的指令下来,肯定会百倍的往上涨……”
她说着,却听战叙北毫不犹豫的拒绝:“我要留在这里,要去你自己去。”
战叙北说完就背过身,沈青禾话都堵在喉咙,心里黯然,却又不知怎么办。
第二天,沈青禾醒来时,战叙北已经不在屋内。
她鼓起精神又去买菜,正要回家,这次却遇见了沈逸。
沈逸见到她,又是道歉:“沈同志,实在对不住,你脚好些了吗?不如我送你回家,我自行车修好了。”
沈青禾只能连连摆手拒绝:“我已经没事了……”
沈逸见状收回手,正想说什么,一个邮递员迎面走来:“沈逸老师,首都的信,这个月第三封了。”
沈逸从邮政员手中接过:“谢谢。”
沈青禾正好看到封面的发件人那行写着:父,沈建国。
名字莫名有点眼熟,但太常见了,沈青禾也没了印象。
她只是突然想起,前世这个时间点,沈逸应该没多久就会回首都继续读大学了,之后还听说他出了国深造。
没有多想,沈青禾顺势跟沈逸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走到家门口,屋里却传来了声音。
她停在门口,听见叶莓温柔的声音:“叙北,我爸爸已经向上面举荐你了,你打个报告离开这里回首都吧,那里会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沈青禾浑身一僵,心里不是滋味。
但想到昨日战叙北才拒绝了自己,想来现在也会像拒绝自己一样拒绝叶莓。
沈青禾心中一叹,正要推门,却听战叙北沉声开口:“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