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知道?”萧浔衍幽深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幽光:“之前她常出入秦王府,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否则,萧元熠早有通房侍妾,她又不是不知道,何至于睡了个女人,就开口求您废除婚约。皇帝恍然叹息:“难怪那天她一再求朕……”萧浔衍看了兄长一眼,凉凉道:“太后今日亲眼瞧了萧元熠和那对母女如何羞辱慕朝颜,兄长准备好受训了吗?”皇帝脸皮一抽。他若早知这逆子背后竟如此猖狂愚蠢,当初哪里
萧浔衍字字锋利。
秦王听得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有一种错觉,自己的计谋被萧浔衍给看穿了!
不敢再与萧浔衍对视,伏地向皇帝辩驳道:“都是儿子的错,可儿子真的太担心黎儿了!怕她被流言重伤毁了名声,才想出了这么个不妥贴的法子,真的没有想要伤害她啊!”
萧浔衍轻飘飘道:“本王不信。”
秦王惊呼:“皇叔!”
皇帝的盯视让他如芒在背。
“求皇叔口下留情。”
“你既问心无愧,本王说再多也不过是饶舌,你急什么。”
“父皇信重皇叔,皇叔的随意饶舌,父皇总会听进去几分,届时是会伤了我们的父子之情。”
“好大的帽子,吓死本王了。”
萧浔衍看向皇帝:“朝中会打仗的不少,能震慑住凶悍北辽的可就晋国公这么一个。”
“五年前两军厮杀,为了保城池不破,国公连亲儿子都舍出去了,结果换来的却是您儿子对他女儿的再三羞辱,希望他不会失望到解甲归田才好!”
皇帝眉心一跳,盯着秦王的眼神更冷了。
萧浔衍捻了颗金桔丢进火盆里,贱开无数刺目星火:“开春晋国公可就要回京述职了,陛下是打算用天子威严,威胁人家忍下这些羞辱吗?”
比起个没脑子的逆子,皇帝更在意晋国公这个能守卫国境和百姓的凶悍战神。
没有什么能和天下太平相提并论!
顿时看这个儿子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手里的差事全都交出去,你给朕滚回府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想不通,你这秦王就别当了!”
皇帝收走了他手里的权利!
秦王怔住,又惊又急。
他短短数日就遭到皇帝连翻训斥责罚,外面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朝臣恐怕都要倒向他的对手了!
倘若对手们趁机联手对付他,他要怎么招架得住?
秦王恨死了萧浔衍的这样害自己,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咬牙跪安。
跨出殿门时,那只血红的眼又看了萧浔衍一眼。
不管那日夜探瑶池水境的是不是他,都一定要尽快想办法除掉他才行!
***
皇帝担心萧浔衍的伤势,打发了伺候的,小声询问:“伤口愈合的怎么样了?”
萧浔衍点头:“再修养几日,伤口就能彻底愈合了,兄长不必担忧。”
“你这脸色……”皇帝突然发现他的脸色还挺红润的,“是上了脂粉?”
萧浔衍失笑了一声:“慕朝颜给的药丸,可叫人短时间内瞧着气血红润。”
皇帝越发喜欢慕朝颜:“得亏那丫头机灵,佯装得了天花给你请到了太医。不然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活着朕无颜见太后,死了也无颜见母后。”
他们的生母生性柔弱,但是为了保护他们,却可以付出生命。
太后虽非生母,进宫后却处处护着他们兄弟俩,若非太后手腕,他们怕是早就丧命在后妃算计里了。
是以,兄弟俩都将太后视为生母一般孝顺敬重。
且,萧浔衍四五岁时就养在了太后身边,母子感情更深。
“查案的事不急于一时,你且好生养着。”皇帝顿了顿,“黎儿私下可询问你什么?”
“没有。”
“那就好,这事还是要证据确凿了才好处置。”
“厉尚书的事,是她提供的线索。”
“她怎么会知道?”
萧浔衍幽深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幽光:“之前她常出入秦王府,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否则,萧元熠早有通房侍妾,她又不是不知道,何至于睡了个女人,就开口求您废除婚约。”
皇帝恍然叹息:“难怪那天她一再求朕……”
萧浔衍看了兄长一眼,凉凉道:“太后今日亲眼瞧了萧元熠和那对母女如何羞辱慕朝颜,兄长准备好受训了吗?”
皇帝脸皮一抽。
他若早知这逆子背后竟如此猖狂愚蠢,当初哪里还会不同意废除婚约啊!
正想着如何安抚太后和慕朝颜,一抬眸,正好和太后薄怒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母、母后……”
太后笑起来,笑声十分温慈:“哀家不是皇帝生母,可当不起这声母后!”
皇帝低头认错:“母后息怒,都是儿子教子无方!”
萧浔衍不想顶太后雷霆,悄声站起来,准备闪人。
皇帝一把抓住他,把人按回了座位:“你既早知萧元熠私下对黎儿不好,怎么不早与我和母后说呢!”
萧浔衍无语看向兄长:“……”不是!你认真的?
太后笑得更和善了:“好啊!一个两个,可真是哀家亲手养出来的好儿子啊!”
萧浔衍:“……”
皇帝:“……”
最后,太后的怒火是以皇帝保证“但凡萧元熠再有折辱慕朝颜的行为,立马废除婚约”才平息下来。
至于为什么是“下一次”,因为慕朝颜毕竟没有真的受到伤害,且她这一次主要是为了对付卢氏母女,而皇帝已经剥夺了她的敕封,也罚了秦王禁足,太后也不好再对为难皇帝。
不过既然秦王的目的是要逼慕朝颜自降为妾,那么算计就不会停。
“下一次”的发生,定然不会太久。
太后离开御书房前,又叮嘱了萧浔衍:“你在宫外替母后多照看着黎儿,别叫人欺负了她。”
萧浔衍颔首应下了:“是,儿臣知道。”
***
卢氏敕封的圣旨被收走时,各房各院都过去看笑话了。
慕容时音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别人嫉妒和羡慕的眼神,从来都觉得这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才华和美貌赢来的,怎么能接受自己从高高云端跌落的局面?
明明她比贱人优秀千百倍!
明明她才是全京城最风光得意地女子!
明明她马上就能赢得九皇爷的青睐,成为皇室贵眷,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
现在!全都被慕朝颜那贱货给毁了!
看着从前被自己踩在脚底下欺辱,也不敢吭声的人,如今一个个都敢用鄙夷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终于失控爆发了,爆瞪着双目疯狂嘶吼。
“我爹还是正三品大员,我外祖家满门清贵,你们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看嚼舌根!”
“滚!”
“全都给我滚!”
四夫人夸张又尖锐地嗤笑:“你们母女现在就是整个京城里最大的笑话,还怕别人看么!”
“三品武将也好意思在遍地是皇亲大员的京城拿出来骄傲?你该不会以为从前的风光,都是你们母女俩靠你们这幅尖酸阴险的嘴脸挣来的吧?”
“哈哈哈,太可笑了!这里是京城,只看出生血脉的天子脚下!陛下和太后娇宠的郡主不捧着你们,给你们谋好处,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一扭腰,愉悦的走了!
看热闹的刚走,春意一脸喜气洋洋的又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