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现在才说,是因为先前没有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男人自打与唐叶走在一起后,鲜少有这么话多的时候。如今能用这么多话解释,实在难得。“行吧!”唐叶大度地一摆手,“这个理由算你通过。唐叶虽然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但实则对男人刚才的话,相当在意。这串念珠应该是跟在男人
“没有。”男人摇了摇头,解释道:“它并不是一直在我身上的,是在今晚碰到那个孩子时,突然出现在我口袋中的。”
“原本的确是一串,可就在你将那个孩子击退后,这念珠便断了,其他的珠子都消失了,只是剩下了这一颗。”
“之所以现在才说,是因为先前没有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
男人自打与唐叶走在一起后,鲜少有这么话多的时候。如今能用这么多话解释,实在难得。
“行吧!”唐叶大度地一摆手,“这个理由算你通过。”
唐叶虽然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但实则对男人刚才的话,相当在意。
这串念珠应该是跟在男人的本体,保护着男人的肉身。但因为感受到男人的魂魄受到威胁,于是便出现替他抵挡伤害。
既然佩戴着它,说明男人的家人应该是信玄学的,会找人给他招魂。
不过问题在于后面的那半截话。
为什么在她击退那小鬼的时候,念珠却突然断了呢?
这就有些不太合理了。
想到这里,唐叶忍不住多看了男人掌心中的那颗念珠。仔细看,上面还有字……
“厉?”
唐叶弯腰凑近,发现那颗珠子上只有这光秃秃的一个字,“什么意思,是你的名字吗?”
男人的视线,从掌心中的红木珠上,滑到唐叶精致漂亮的侧脸。那对比寻常人更灰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不清楚。”
“我决定了!”
唐叶直起腰,笑得眉眼弯弯,“那就暂时叫你小厉。”
“噗……”
被唐叶抱在怀中的器灵憋不住笑了,“哈哈,小丽?神特么的小丽,这名字,太……”
“厉害的厉,别瞎脑补!”唐叶的手在器灵的白嫩的小脸上揪着转了一圈,留下了一圈红印,“不管怎样的名字,都不能成为笑话别人的理由,我看你皮痒了!”
“小叶子,你欺凌幼小!”
“你,幼小?”唐叶的手在器灵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拍,“上千岁的年纪,你跟我说,你是幼小?”
原本还想劝说唐叶,器灵只是个孩子的小厉同志,在听到唐叶说器灵的年龄居然是按照千岁来计算的,那已经快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厉,这里的阵法应该也针对你,如果你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魂体怕是会散,我给你做个身体吧!”
男人虽然不知道唐叶准备怎么给他做个身体,但也知道唐叶这是为了他好,“……谢谢。”
唐叶松开怀中的器灵,让它先去跟小厉一边玩去,然而开始动手“工作”。
民间有剪纸成兵的方术,也就是用黄纸或剪、或折成一个小人,用招魂聚魄符召唤来孤魂野鬼,附身在纸人上面。待术士炼化之后,纸人就可以任凭差遣。
虽然这只是民间的土方法,但倒也适用于小厉。如果只是把生魂放进纸人里,也不用担心他魂体会被飘散了。
唐叶从行李箱中翻找出一些黄表纸,先捻起一张,在她的手上,三下五除二便折出一个姜饼人样的小纸人,随后她将小纸人往小厉的身上一拍……
高大的男人消失不见,一个小纸人悠悠晃晃,打着旋儿飘到地上。
小纸人用两只小短胳膊撑着地面,好不容易站起来,又摇摇晃晃地举起手看了看。
一想到男人本尊高冷的模样,唐叶便忍不住笑。
虽然没想过真欺负小厉为自己报“耻笑”之仇,但看着男人这副模样,唐叶还是觉得心中暗爽。
她俯身将小纸人小心捏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你在这里乖乖待着,我得先工作,忙完再陪你玩。”
小厉:“……”
他突然有了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小厉同志看着唐叶动作麻利地画了不少的符,叠好后分成两部分放置。
想起先前在古堡外院时,唐叶所用符篆的威力,他忍不住问道:“之前的那些符,都是你自己画的吗?”
“那当然咯!”
唐叶停下手中的朱砂笔,看向手边站立着的小纸人,她脸上呈现出来的倨傲表情却并不让小厉感到反感,“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我的符,说价值千金都不为过,你信么?”
“信。”小纸人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今天你八百两张,卖便宜了。”
唐叶:“……”
这小厉,确定不是来给她拆台的?
听到小厉这话,就连器灵也忍不住用自己的小肉手扶额。
自作孽,不可活。
只见唐叶朝着小纸人的方向阴恻恻冷笑了一声,伸出手,轻轻那么一点。
尽管唐叶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小纸人还是轻轻松松被唐叶推倒在桌上。
将小纸人推倒后,唐叶犹不解气,用笔在小纸人上画了个囧的表情。
看着重新站起来的小纸人,以“囧”脸看着自己,唐叶心情瞬间舒爽了。
“小器灵,你在这儿陪小厉一会儿,我出门趟。”
唐叶站起来,拿起其中一叠符纸揣入口袋,又翻找出一盒线香,离开了房间。
小厉看向关紧的房门,忍不住向小器灵问了一句,“唐叶一直都这么热心肠吗?”
“啧啧,大兄弟你对‘热心肠’三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器灵看向小纸人,撇了撇嘴,“这是得分人好吧?而且吧,小叶子讲究的是因果论。我不否认她有悲天悯人之心,但只是针对于世间人,而非个人。”
“个人,不也是世间人?”小厉的两条小胳膊环抱在一起,虽然以他现在的纸人模样做出这样的动作让人看起来有些啼笑皆非,但他自己不自觉,“她虽然有时候说话有些咄咄逼人了些,但本质上,是个好人。”
“我没说我们家小叶子不是好人啊,只是我对你说她是个热心肠的人,有些不赞同而已。”
器灵说起唐叶便来了精神,在小厉面前盘腿而坐,紧跟着话匣子便打开了,“就这样说,今天如果不是冀衡一直烦她,或许情况就跟小叶子说的那样,她不会管冀衡如何。毕竟作恶之人自有法律的制裁,有些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而之前在余导那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余导让她证明自己,她证明了。但即便知道这里的情况古怪,但余导没有委托她处理,我们小叶子也没有主动请缨。甚至,如果不是犯到了她身上,她大概也只是必要时候,出那么一点点的力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器灵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大拇指抵在小指指尖,比了个手势。
“而那个姓封的,要化解他之后的厄运,也只是点掉颗痣而已,我们小叶子还不是收了他两万块?”
小器灵本想拍拍小厉的肩膀,但想到小厉现在只是个小纸人,架不住他的一拍,便收回了手,“所以说啊,我们小叶子是好人,但不要以‘热心肠’来形容她。只有在涉及到自己的因果方面,她才会热心肠。”
“而且热心肠这种形容,好也不好。反正如果放在我们小叶子身上,那就是一个道德枷锁。她有自己的原则,让她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行了,好不容易能活得轻松些,可别让她再像过去那么累了。”
小厉听着器灵一句接一句的叹息,眼底精光微闪,“那唐叶帮我的理由……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