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擦拭掉眼角的眼泪,冷下声问:“你怎么跟来了。谢佳柔瞳孔微缩,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疑惑,“逾白,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来找你很正常啊。他却不答,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不屑,“男朋友?你如果当我是你的男朋友,那你为什么活着也不告诉我?”她慌张起来,走上前就要抓住他的手,“我当时是植物人……”江逾白往侧一躲,便躲开了谢佳柔,“这不是什么可信的理由。谢佳柔
江逾白一路狂奔到海边,从海边望过去,只剩下海浪。
他找不到海上哪里还有沈妍的身影,找不到她曾存在过的痕迹。
江逾白冲到海边,一个劲地往海中央冲了过去。
口中还慌乱无措地大喊着沈妍的名字。
“沈妍!沈妍你在哪!”
他把整个身体没入海水,在无穷无尽的大海中寻找着即使呛了好几口水。
明知不可能再找得到,明知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却还是不知死活地往海中央游,跟疯了一样。
江逾白最终体力不支,也沉入了海里。
他好像做了一根梦。
梦见,梦见了沈妍。
他回到了当初和沈妍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那个时候的沈妍也朝着海中央走,也想要结束自己的一生。
江逾白拼尽全力向她奔跑,把她拉回岸上。
他没有选择像之前那样做,而是紧紧地抱住了沈妍。
恨不得把沈妍牢牢的锁在自己的怀里。
江逾白带着她离开了海岸,资助她上学,两个人从恋爱走到了婚礼的殿堂。
但是,就在他以为一切都不会发生的时候。
沈妍消失了,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江逾白从梦中惊醒,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医院的病房里。
他看到了医生,医生说他只是呛了点水,没有什么大碍。
他问,“还有一个和我一起的女孩呢?”
医生摇头,说只发现了他一个人。
医生又沉默了一会,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不过搜救队在尽全力的搜寻中,你如果很担心的话可以去外围等着,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0
江逾白满眼血丝守在海边周围三天,还是没有一点有关沈妍的下落。
三天了,不会再有生还的可能,如果尸首还是找不到的话,搜救队说很有可能已经被沉入了海底,或者是被鱼类啃食。
都是没有办法再找到尸体的。
“节哀顺变。”
直到一周之后,才捞起来好几具已经被海水泡坏的尸体。
全身都已经没有一处是好的,江逾白却看到了沈妍手上戴着的一个红绳。
那是他当初送给沈妍的。
他却不信,紧抓着医生的衣袖,“不会的,一定还有救的,是不是弄错了!那个人不是沈妍,不是沈妍……”
“节哀。”
节哀这两个字,大概是人世间最无力的安慰词。
医生不停地尝试把江逾白的情绪稳定下来,可无论如何都不管用。
他们只能出下下策用镇定剂强行让江逾白睡一觉。
晚上,江逾白猛地惊醒,医生刚好推门而入,不等他开口询问。
医生开口解释:“死者沈妍,生前患有重度抑郁症,两年前已经好转,这两年间再也没有她来医院问诊的记录……”
江逾白低声一直嘟囔着:“两年前,两年前……”
他记得自己和沈妍第一次遇到的时候也是两年前。
是他在海里救了自杀的沈妍。
也是他在两年后的今天杀死了沈妍。
他突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在海里救下她,又为什么会在两年后把她逼到绝境。
没有……没有任何的理由!
因为谢佳柔还活着……
为什么谢佳柔没有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活着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竭力忍着哭声,却没有办法阻止心中的自责和无助不再往深处蔓延。
所有和沈妍的回忆在这一刻变成幻灯片不断放映。
沈妍一声声的逾白,一次次的笑容。
只要想到是自己毁掉了这一切,那回忆就像刀片在剜心!
医生过了很久才说话:“请问你是死者家属吗?”
江逾白喉咙一哽,“不是。”
“医院规定需要死者家属到场才能带走死者遗体,您有死者家属的联系方式吗?”
医生的那些话,几乎在一点一点地把他凌迟。
他摇摇头,医生就出了病房。
江逾白刚下床走到走廊处,很冷。
还有浓浓的消毒水味,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让江逾白忘了今天刺鼻的血腥。
突然眼前来人挡住江逾白往前的去路,他双目无神地抬眸看去。
那月光透过窗映照在她的面容,竟让她那张脸有些模糊不清。
他紧紧地把她揽进怀中,自责地道着歉:“对不起……小妍,对不起,我错了。”
江逾白感觉怀里的人身体一僵,还以为沈妍不肯原谅自己,一遍一遍地道着歉。
耳边却传来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逾白,你怎么了?我是小柔啊。”
他徒然松手,往后连退了几步。
待到看清谢佳柔的脸时,才瞬间惊醒。
江逾白擦拭掉眼角的眼泪,冷下声问:“你怎么跟来了。”
谢佳柔瞳孔微缩,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疑惑,“逾白,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来找你很正常啊。”
他却不答,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不屑,“男朋友?你如果当我是你的男朋友,那你为什么活着也不告诉我?”
她慌张起来,走上前就要抓住他的手,“我当时是植物人……”
江逾白往侧一躲,便躲开了谢佳柔,“这不是什么可信的理由。”
谢佳柔只能把手收回,两只手仅仅地相互揉捏,支支吾吾的解释:“逾白,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爸妈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我也没有办法,那个时候我还没完全恢复。”
他冷眼看着谢佳柔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问:“是你爸妈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我,还是不想告诉沈家,好在沈家多骗一点赔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