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荞垂着小脑袋乖乖站直了。瞧了眼格外听话的小姑娘,元修竹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把头抬起来。荞荞摇摇小脑袋,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元修竹皱眉,伸手把荞荞提到面前,就见小姑娘咬着嘴唇在哭,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已经哭湿了又沾上灰的小脸儿。他一愣,怎么哭了?“爹、爹爹,你为什么不要我啊?”荞荞哭得眼眶红红,鼻头红红,“我真的、真的算到了,你就是我爹爹。
荞荞扁扁小嘴,顾不得可惜菜团子没了,把最后一个豆腐包子叼在嘴里,短胳膊短腿儿抱着柱子就往上爬。
爬啊爬。
咦?怎么爬不动?
荞荞疑惑地回头去看,正对上了元修竹那张黑沉的脸。
“啪嗒。”
咬在嘴里的豆腐包子吓掉了。
荞荞瞅了眼地上已经沾灰的豆腐包子,委屈道:“我的包子。”
“是我的包子。”元修竹把人提下来放在地面上站好。
荞荞两手交握着站好,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偷瞄元修竹。
元修竹沉着脸问:“为什么偷东西?”
荞荞老实道:“饿了。”
元修竹又问,“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县衙里?”
“没有走。”荞荞瞅了元修竹一眼,“爹爹,你派人找我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元修竹立刻否认道:“没有。”
荞荞嘟了嘟小嘴,转身就往门外走。
元修竹伸手把人提回来,“我让你走了吗?站好!”
“哦。”荞荞垂着小脑袋乖乖站直了。
瞧了眼格外听话的小姑娘,元修竹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把头抬起来。”
荞荞摇摇小脑袋,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元修竹皱眉,伸手把荞荞提到面前,就见小姑娘咬着嘴唇在哭,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已经哭湿了又沾上灰的小脸儿。
他一愣,怎么哭了?
“爹、爹爹,你为什么不要我啊?”荞荞哭得眼眶红红,鼻头红红,“我真的、真的算到了,你就是我爹爹。”
元修竹有些手足无措,他伸手就把荞荞递给了管家,命令道:“哄好。”
管家看了眼哭得停不下来的荞荞,心疼得抱着哄。
他越哄荞荞哭得越伤心,小身板一抽一抽的,直打哭嗝。
刘武也凑过来帮着哄。
“咚咚咚”前堂的击鼓声传了过来,王二虎疾步走进来禀报,“大人,唐家村有人失踪了。”
元修竹皱眉问:“报案人是谁?怎么失踪的?”
“报案人是唐家村的村民唐全,失踪的是他的妻儿。说是一家三口好端端待在家里睡觉,第二天起来他媳妇儿和儿子就不见了。”
睡着觉人突然就不见了?
元修竹继续问:“他可将村里都找过了?”
“都找过了。”王二虎道,“唐家村的村长带着村民们找了一天一夜,不仅是唐家村,附近的几个村子也去了,都没见着人。大人,你说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刘武,你先带人去唐家村帮着找人,本官换身衣裳随后就到。”
“是。”刘武当即领命离开。
元修竹转头吩咐王二虎道:“把明主簿喊来,他与本官同去。”
“是。”
等王二虎离开,元修竹看了已经止住哭声,还在轻轻抽噎的荞荞一眼,对管家道:“把人看好了,丢了人本官唯你是问。”
管家连忙应道:“是,老奴一定会看顾好小姐的。”
元修竹已经懒得去纠正管家的称呼了,迈腿就要回房换衣裳,袖子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了。
他回头去看,荞荞正睁着一双泪眼,眼巴巴瞅着他。
他问:“想去?”
荞荞用力点点小脑袋,“想和爹爹一起。”
瞧了眼小姑娘哭花的脸蛋,元修竹道:“一盏茶之内洗好脸换身衣裳,本官就带你ʝʂɠ去。”
“好。”荞荞高兴地应了一声,迈开小短腿儿就往井口冲。
管家急忙跟过去,“小姐,井边危险啊!”
荞荞一边打水一边咧开小嘴朝管家笑了一下,“管家伯伯别担心,我在观里经常打水的。”
管家有些不满,埋怨道:“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打水呢?万一掉到井里去可怎么办?”
说着,他喊来吴厨娘帮荞荞洗脸。
没办法,除了吴厨娘之外,县衙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等元修竹换了身出行服出来的时候,荞荞也已经梳洗好了。
吴厨娘还帮小姑娘重新扎了头发,瞧着精神极了。
“爹爹!”荞荞高兴地朝元修竹跑过去,两条胳膊抱着他的腿往上爬,很快就到了元修竹怀里。
小姑娘声音清甜,软软道:“要爹爹抱。”
元修竹瞧了她一眼,伸手托住她的腿,迈步往外走。
驴车旁站着一个瘦弱的着蓝杉的男子,他掩嘴咳了两声,弯腰对着元修竹恭敬地行了一礼。
“属下参见大人。”
元修竹应了一声,皱眉看他,“徐大夫的药没有效果?”
明子琪控制不住又咳了两声,待缓过这阵才道:“有效的,只是属下前日吹了凉风就又咳上了。”
“咳疾我能治哦。”
荞荞突然出声,一直低着头掩唇咳嗽的明子琪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面露疑惑道,“你是?”
“我是荞荞。”荞荞指指自己,又伸手一指元修竹,“他是我爹爹。”
“爹爹?”明子琪惊得咳嗽噎在了嗓子眼儿,然后就是一通急咳,像是要把肺管子给咳出来。
元修竹低头看荞荞,“你当真能治咳疾?”
“能的。”
为了元修竹抱得方便,荞荞把背在后背的包袱背在了前面,此时小手伸进去一通找,又拿出一个木头瓶子。
她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元修竹,“这是止咳丹,吃了就不咳了。”
元修竹将药丸凑到鼻端轻嗅,只能闻到一丝丝薄荷的香气。
画符炼药似乎是道家的看家本领。
想着荞荞说她是师父最出色的徒弟,元修竹选择相信小姑娘一次,把药丸递给了不住咳嗽的明子琪,道:“吃下去会好受些。”
明子琪也没多问,接过药丸就放进了嘴里。
药丸入口便化作一股清凉的药液,瞬间抚平了他喉间的痒意,就连整日窒闷的心口也舒缓许多。
“如何?”
明子琪细细感受一番,面上露出一抹笑,“大人给的果真是神药,属下的病灶已经去了大半。”
“爹爹,我是不是很厉害?”荞荞当即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等着被夸。
看出小姑娘求夸奖的心思,元修竹心下好笑,到底还是满足了小姑娘的小骄傲,“嗯,厉害。”
明子琪就诧异地看了元修竹一眼,这都应上了,难不成真是亲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