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欣,你家父母是给你吃了猪快长了吗?胖成这个丑样子,都没人愿意跟你做朋友,你还敢痴心妄想追余亮?真是读书读傻了。梁欣最恨别人说她爸妈,瞬间气红了眼,怒视着余亮,“你告诉她们,这东西是我的吗?”余亮神色复杂地望过来,胸膛起起伏伏,嘴唇张开又合上,最终话都没有讲出来。梁欣急于自证,“不是我写的,你们看…”。她的话卡
韩非从金陵到北城后,连着两天在参加一场互联网教育的研讨会,学习结束后都没来得及去拜访恩师,他就匆匆坐高铁回陵城。 因为韩非的父母让他明天作为家中代表,去参加一位远房晚辈的婚宴。 韩非的座位依旧是靠窗的位置,可这次邻座无人。过了一会儿,前排乘客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倏然间就想起那双倔强又慌张的眸子,隐隐觉得脸颊和手指又痛了。 呵,这就是肖师姐都快要夸上天了的女人?哪里像是情绪稳定、温柔似水的样子,明明就是一只又疯又野的狸花猫。 没错,韩非听说过梁欣,并且一年多前就互加了好友,只是从未进行过对话。若不是那张名片,他甚至都快忘记这人了。 至于为什么会加好友?那就要感谢他有个特别爱做媒的师姐了。 韩非前两年为了拉投资,一年要跑六七次北城,肖敏次次都会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夸梁欣,一门心思地要给两人拉红绳! 可凑巧的是,每次韩非来北城,梁欣都刚好出差。一人前脚走,一人后脚到,就是凑不到一起。 最后肖敏气急了,干脆直接给梁欣打电话说了!不仅如此,还逼着韩非加上好友才罢休。 想到这儿,韩非忍不住轻哼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梁欣的账号,点开。 头像是一张笑容亲切的职业照,黑色中长发,鹅蛋脸,看上去眉清目秀的,衬衣半裙干练精神,身材姣好。 确实像是温柔漂亮的样子,就是不知道那粗暴的防身术是在哪学的?明明只有巴掌大,气势却很凶狠,就跟小区草丛里的狸花猫似的。 朋友圈是空白状态。韩非猜想,或许是设置了对其隐藏。 他没猜错。 梁欣是真的将他设置成不可看的状态了。 因为肖副总在电话里说,要给她介绍一个为人温柔又上进的陵城高富帅,罗列了一大堆优点后,千叮万嘱让她把这样的好男人当成KPI去攻克!还说,要是嫁给他准能幸福? 好家伙,吓得梁欣差点以为接到了诈骗电话!她看着通讯里的小红点,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碍于生存和职场礼仪,通过了好友验证。 可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找个富二代谈恋爱呀!所以干脆将设置改成互不可见,准…
韩非从金陵到北城后,连着两天在参加一场互联网教育的研讨会,学习结束后都没来得及去拜访恩师,他就匆匆坐高铁回陵城。
因为韩非的父母让他明天作为家中代表,去参加一位远房晚辈的婚宴。
韩非的座位依旧是靠窗的位置,可这次邻座无人。过了一会儿,前排乘客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倏然间就想起那双倔强又慌张的眸子,隐隐觉得脸颊和手指又痛了。
呵,这就是肖师姐都快要夸上天了的女人?哪里像是情绪稳定、温柔似水的样子,明明就是一只又疯又野的狸花猫。
没错,韩非听说过梁欣,并且一年多前就互加了好友,只是从未进行过对话。若不是那张名片,他甚至都快忘记这人了。
至于为什么会加好友?那就要感谢他有个特别爱做媒的师姐了。
韩非前两年为了拉投资,一年要跑六七次北城,肖敏次次都会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夸梁欣,一门心思地要给两人拉红绳!
可凑巧的是,每次韩非来北城,梁欣都刚好出差。一人前脚走,一人后脚到,就是凑不到一起。
最后肖敏气急了,干脆直接给梁欣打电话说了!不仅如此,还逼着韩非加上好友才罢休。
想到这儿,韩非忍不住轻哼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梁欣的账号,点开。
头像是一张笑容亲切的职业照,黑色中长发,鹅蛋脸,看上去眉清目秀的,衬衣半裙干练精神,身材姣好。
确实像是温柔漂亮的样子,就是不知道那粗暴的防身术是在哪学的?明明只有巴掌大,气势却很凶狠,就跟小区草丛里的狸花猫似的。
朋友圈是空白状态。韩非猜想,或许是设置了对其隐藏。
他没猜错。
梁欣是真的将他设置成不可看的状态了。
因为肖副总在电话里说,要给她介绍一个为人温柔又上进的陵城高富帅,罗列了一大堆优点后,千叮万嘱让她把这样的好男人当成 KPI 去攻克!还说,要是嫁给他准能幸福?
好家伙,吓得梁欣差点以为接到了诈骗电话!她看着通讯里的小红点,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碍于生存和职场礼仪,通过了好友验证。
可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找个富二代谈恋爱呀!所以干脆将设置改成互不可见,准备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的朋友圈里。
她觉得就算对方一开始会心血来潮会找她聊几句,但看不见就应该想不起,这样她也不用疲于应付。
可梁欣也没想到,对方也是被逼的,一直没找过她。最后就连她自己都忘了,账号里还有个叫做韩非的好友。
不仅如此,梁欣工作后,还有很多事情都忘了,包括她在陵城读书的那些年。
可白天的一场意外见面,又唤起了她的回忆,让她做了噩梦。在梦里,她再次回到了那个讨厌的教室。
十八岁的梁欣,剪着不过耳的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笨重的黑框近视眼镜,永远都穿着三个加号的最大码校服,沉默地坐在位置上学习。
大家都叫她四眼胖妹。她的成绩很好,次次都考第一名,而第二三名是余亮和刘璐。
她们三人的纠葛,就是发生在一个雷雨日的午后。
梁欣刚出校门,就遇上了暴雨,她只好匆匆跑回教室。结果推开门就撞见了余亮,他正在往她同桌向依依的抽屉里放东西。
那是一个很亮眼的粉红色信封。
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余亮,此刻慌乱极了。他的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手一抖,信封掉到地上,他飞快捡起,央求梁欣为他保密。
他此刻的样子,是梁欣从未见过的狼狈,就连头发丝都在颤抖。
梁欣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余亮成绩好家世好,人也长得高挑帅气,是全校女生都会关注的对象。所以她没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梁欣小声地说了一句,便飞快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翻起来。
余亮捏着信封,站着没动,仿佛是在犹豫是继续放信,还是拿回去处理。
就在这时,一群嘻嘻哈哈的女生撞开了教室门,余亮如一只溺水的鸟,迅速将手里的信封藏到背后。
刘璐是最关注余亮的人,她手疾眼快地抢过去,下一秒尖叫声就划破了天际,“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梁欣习惯性地沉默,而余亮脸涨得通红,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了细汗。
刘璐一口开就给这件事定了性,她语气激动,神情轻蔑道,“梁欣,你居然敢给余亮写情书?”
众人哄堂大笑。梁欣放下书,急辩,“不是我。”
“不是你?”刘璐冷笑一声,“难道你还想污蔑他?”
梁欣诧异地看着所有人,既紧张又自卑的情绪让她无所适从,她很慌张,“不是我,我没有。”
可没人愿意听她解释。所有人都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看戏。
刘璐次次都考不赢梁欣,所以就总仗着自己人缘好家世好就嘲笑梁欣是个胖子,这次也不例外。
“梁欣,你家父母是给你吃了猪快长了吗?胖成这个丑样子,都没人愿意跟你做朋友,你还敢痴心妄想追余亮?真是读书读傻了。”
梁欣最恨别人说她爸妈,瞬间气红了眼,怒视着余亮,“你告诉她们,这东西是我的吗?”
余亮神色复杂地望过来,胸膛起起伏伏,嘴唇张开又合上,最终话都没有讲出来。
梁欣急于自证,“不是我写的,你们看…”。她的话卡在嗓子眼,如果拆开,看字迹就能证明不是她写的,但这样的话,余亮就会暴露。
那一刻,她犹豫了。
“怎么?你对自己的文笔也太自信了吧,还敢叫我们拆开看。”刘璐哈哈大笑,声音里全是小人的张狂气。
“拆开吧。”余亮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做出决定。
梁欣感激地看着他,心里默默为他的担当,高看了他一眼。
可下一秒,梁欣就坠入了深渊。
信是打印出来的,粉红色的爱心信纸,上面是整洁的印刷字体。
“呵,梁欣,你还真是有本事。”刘璐瞪大了双眼,阴阳怪气道,“不愧是年级第一的好学生。心思缜密,令人发指。”
梁欣不敢置信地看向余亮,他的头都快要埋到胸口,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就像个懦夫,摆明了就是要让梁欣背锅。
梁欣愤然起身,怒道,“不,这不是我写的,这是余亮送给向依依的!”
刘璐一听这话,脸上也闪过一丝惊慌,立马声音又提高了八度,“我们都抓到现场了,你还胡乱攀咬?余亮怎么可能会,会喜欢向依依那种花枝招展的差等生。”
“刘璐!你把话说清楚,谁是差等生?”向依依手上抱着几本时尚杂志走进来,姿态就像一只准备战斗的高傲孔雀。
刘璐往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没敢跟她硬顶。
向依依停下脚步,歪着头打量着刘璐手上紧紧攥住的信封信纸,恍然大悟地看向余亮,“原来每个礼拜给我送信的人,是你呀!谢谢,可是我不喜欢。”
余亮被人戳破心事,骤然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这是梁欣刚刚塞给我的。”
向依依诧异地看向梁欣,接着又瞥了一眼余亮,瞬间就明白了所有事情,“呵,没胆的男人。”
这事很快就传遍了全校。可八卦里没有向依依,只有梁欣,甚至没有人愿意听梁欣的自证,所有人都只愿意相信自己心里的想法。
一夜之间,梁欣就从名列前茅的好学生,变成了人人嘲讽的丑陋痴心女。而余亮俨然成了一个受害者,也让刘璐成为女生心中的女侠。
那一年,无论梁欣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书桌会莫名其妙地被人弄乱,书包常常被水打湿,校服上总会沾上许多泥巴,不管她做什么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意外,很快就从年级第一掉到了末尾。
或许是老天也看不过眼,派来了一个天使将她从悬崖边上拉回来。向依依为她出头,给她鼓励,甚至不惜与背后说她的人打了一架,搞得自己差点留级。
梁欣就是这个时候,被向依依强行拉着去学防身术的。是这位高傲的孔雀大小姐一步步拽着她在黑暗中前行,让她在运动中学会了自保。
后来她选择离开陵城,选择去了北城读书。在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减肥、箍牙、做近视手术,工作后又拼命赚钱,证明自己,这才一步步走到如今。
梁欣决定,借着这个机会跟过去狼狈的自己好好告别,用漂亮的姿态回归。
上午十点,向依依开车来接梁欣。
刚见面,向大小姐就嫌弃梁欣精心挑选的裙子太过于像上班的工装服,裁剪得体却还是过于普通,非要拉着她回去换衣服。
“依依,别麻烦了,我觉着这样挺好的,你看我还特地挑了个显年轻的口红。”
“好什么呀,一点女人味没有。”
回到别墅的向依依,拽着梁欣去了二楼的衣帽间,七八个大牌购物袋都堆在桌子上,她翻了翻,迅速从里面拎出几条吊牌都还没摘的针织裙,一股脑儿地塞到梁欣怀里。
梁欣低头看了一眼价签,被上面的金额吓了一跳,惊呼道,“向大小姐,这就是你成天喊的消费降级?”
“我都好久没出国旅游了,就随便买点衣服开心一下嘛。”
“哈,大小姐说的话,真是好有道理。”
“你快去试试看,我觉得那条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最适合你。”
梁欣抱着衣服去客房,小心翼翼地换上,这裙子确实是合身的,但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依依,我还是想穿自己的衣服,这裙子又贵又白,我挺怕弄脏的。”
“哇!太好看了。”向依依眼睛一亮,她觉得梁欣此时就像是一朵雪白的郁金香,清冷优雅,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说话间,她又化身成一只萨姆耶扑上来,围着梁欣打趣,“欣欣就冲你这脸蛋身材,我要是男人一准要扑倒你啊。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向依依!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不穿,我别扭。”梁欣打掉她到处乱摸的手。
“必须穿!这曲线玲珑有致的多好看。”向依依越看越满意,拉着她往梳妆台那儿一坐,“把盘发拆了,我再给你卷个波浪。”
梁欣在生活中,从来就没有斗赢过向依依,只能乖乖任她摆弄。最后,两人在开席前十五分钟,终于到了地方。
婚宴选在是陵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独占整层的宴会厅,私密性极好,厅外的长廊能够直接俯瞰湘江水,是绝佳的赏景位置。
向依依挽着梁欣的手走到迎宾区时,同学们都在围着新娘拍照,见到两人到场,众人都深感意外,看向梁欣的眼神里除了震惊,还有些复杂的意味,有惊艳、赞叹、同时也有嫉妒和恶意的打量。
梁欣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着微笑,虽然她的掌心全是汗,却没人发现,她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刘璐见状,神色恹恹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