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一样,他的选择,从来都不是她。--------------------陪着慕以安做完了检查,确定她没什么事,裴骁南才重新回到急诊室。同时被送来的人太多,加上本身疾病和事故的人,三个急诊室都住满了。慕以安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有些惨白。裴骁南递了一一瓶水给她。慕以安接过水,瓶盖已经贴心的扭开,这让她忍不住百感交集。她抬眸,低声道谢:“谢谢你,我太害怕了,就打给了你。“嗯。
一个人躺在急诊室的床上,耳边是各种仪器的声音,吵得虞非晚有些心烦意乱。
她不敢告诉妈妈周红丽,想了许久,只能给苏晓打电话。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虞非晚是不会麻烦苏晓的。毕竟她也还是有些自尊心,现在自己这个可怜的模样,她真的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
接到电话的苏晓很快就赶到了医院,她出现在急诊室时,胸口还在剧烈喘息,额前全是汗,头发黏腻在皮肤上,一看就是跑来的。
苏晓见虞非晚这狼狈的模样,眉头皱得死死的。
“你这家伙,真叫人操心。”
明明是嗔骂,话里却是满满的心疼和关切。
虞非晚有一瞬间鼻酸。
她想,总还是有人在乎她的,至少苏晓听到她在医院,一分钟都没有耽搁,马上就来了。
苏晓很快就接手了虞非晚的事情,还陪着虞非晚做了个妇产科B超,孩子虽然还没有胎心,但是比上次产检大了一点,还算正常。
一切都处理完毕,苏晓扶着虞非晚离开。
见虞非晚额前有一点伤口,她还是有些担心:“你确定没事吧,毕竟被铁杆打了一下头啊,也不知道有没有颅内伤。”
虞非晚摇摇头:“怀孕也不能做CT,我没有头晕头疼,应该是没事。”
“你都晕倒了啊!”
“可能是被吓到了,那会儿雨棚突然就塌了。”
苏晓拎着虞非晚的包,不爽地问:“裴骁南呢?”
提起裴骁南的名字,耳畔就是他冷漠的言语,和毫不留情挂掉的电话。
虞非晚笑笑:“他晚上要飞,赶不过来。”
苏晓气得嘴都歪了:“怀着孕的老婆出了事故,被送到医院,什么情况都不明了,他还要飞?真是负责任的机长啊!”
虞非晚抿着嘴唇,唇线低平,她走得慢,脑子里还在想着怎么回答时,一抬头,就看到了裴骁南。
他正扶着慕以安,从急诊CT检查室走出来。
虞非晚脚下一顿。
难怪他刚才急着挂电话,原来是有这样的“急事”。
苏晓还在骂裴骁南,骂得太专注了,都没注意到裴骁南就在前面。
走廊人来人往,虞非晚不想和他们正面相撞。
和闺蜜一起看到自己的老公紧张地扶着别人检查,就是她再坚强,也觉得过于残忍了。
虞非晚扶着肚子,故意“哎哟”两声。苏晓见虞非晚不舒服,立刻停止了骂声,低头看向她,紧张地说问:“怎么了?没事吧?肚子疼吗?”
裴骁南和慕以安低头说话,没有注意到前面。他扶着慕以安右转,去做别的检查了。
四人擦身而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确定他们走了,虞非晚才重新站直。
“我没什么事。”
苏晓皱眉:“没事你叫什么?”
虞非晚:“我肚子饿了。”
苏晓气炸了:“……你想吓死我是吧!”
“嘿……”
……
苏晓扶着虞非晚离开了医院。
虞非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裴骁南和慕以安消失的走廊。
虞非晚紧抿着嘴唇,才能压住口中那股子血腥气味。
他能知道慕以安出了事故,应该也会知道,她也在现场吧。
可他还是挂断了她的电话。
和以前一样,他的选择,从来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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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慕以安做完了检查,确定她没什么事,裴骁南才重新回到急诊室。
同时被送来的人太多,加上本身疾病和事故的人,三个急诊室都住满了。
慕以安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有些惨白。
裴骁南递了一一瓶水给她。
慕以安接过水,瓶盖已经贴心的扭开,这让她忍不住百感交集。
她抬眸,低声道谢:“谢谢你,我太害怕了,就打给了你。”
“嗯。”
裴骁南没有发散这个话题,他们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发散这个话题。
见他态度冷淡,慕以安咬着唇说:“你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没什么事。”
裴骁南不走,慕以安的脸上重新有了点笑容。
裴骁南坐在病床边,皱着眉说:“医院不好睡,你要是没觉得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好。”
慕以安掀开被子,开始挪动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会去那里喝咖啡?一个人吗?”裴骁南问。
慕以安握着床沿的手顿了一下:“你没看到吗?”
“什么?”
慕以安见裴骁南的反应,意识到他还不知道虞非晚也在。
她抓紧了床沿,心中开始天人交战。
不知道虞非晚被送到哪里去了,既然他还不知道,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她受伤了,此刻很脆弱,她不想把裴骁南让给虞非晚。
不管怎么样,今天,现在,此刻,她需要裴骁南。
“没什么,就我一个人。”她说:“听说哪里咖啡好喝,我就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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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得很快,裴骁南每天的飞行计划都排的很满,以至于他都没意识到,虞非晚已经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周五,裴骁南赶来做例行的航前检查。
到了航医室,值班医生的名牌写着虞非晚。
他这才想到慕以安受伤的那天晚上,她突然给他打电话,却又什么都不说,当时他太忙了,事后也忘了问。
裴骁南看到她的名牌才想起这事,一时也有些抱歉,见到她得关心一下。
走进航医室,裴骁南却发现,里面的医生并不是虞非晚。
年轻的女医生见裴骁南站在门口没动,疑惑地问:“怎么了?怎么不进来?”
裴骁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调整过来。
“好。”
最近航医室,坐在椅子上。
女医生拿出血压计给裴骁南量血压。
细瘦的手指在裴骁南的胳膊上碰来碰去,还挨到了他敏感的大臂内测。
可他却没有一丝异样。
真奇怪,那股难忍的躁动,好像只有碰到虞非晚才会有。
“高机长,没什么问题,记录写好你就可以走了。”
“嗯。”
“给你排的班也太密了,这样飞又要超时了。”女医生看着裴骁南的飞行表,碎碎念叨。
裴骁南穿回外套,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
航医室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门口值班医生的名字静静挂在那里。
宋体的虞非晚三个字好像一把刷子,扫得裴骁南的心脏敏感而刺挠。
裴骁南顿了顿声,指着值班医生的名字:“今天值班的,不是虞非晚医生吗?”
女医生还在敲击着键盘,随口说:“噢,这个还没来得及换,沈医生最近都在中心,不会过来值班了。”
“为什么。”
“她出了点小事故,跟领导申请的。”
“事故?什么事故?”
“这我真不知道,受了点小伤吧?”女医生手指停了一会儿,抬头问:“怎么,你是有什么事找沈医生吗?”
裴骁南沉默了片刻,回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