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孟诀。“车往哪儿开呢?回家。那神态,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淡淡然。滑稽又荒谬。可这出恩爱游戏谢蓁玩不下去了,面容皆是冷意,“我就在这儿下。她语调清清冷冷,他听一次烦一次,口吻又像在问自家小孩一般亲切,“下去然后呢?还回不回了?”车轮划过水坑,引起颠簸。谢蓁攥着衣角,“不回。
电话被摁断。
周蕴礼心怀不忿,越想越觉得荒谬。
一晚上。
什么事也能做了。
“说说,你跟他在一起干什么了?”
谢蓁躲开了些,贴着冰冷车门,“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你指什么?”
“瞧不出来,你还挺会膈应人?”周蕴礼扯拽了把她的头发,将人扯到身边,她鼻息落在他脸颊,他眼睫扫在她皮肤上。
若不是在争吵,倒有几分暧昧。
周蕴礼一向算得上绅士。
怜香惜玉也有,唯独对谢蓁,苛刻到惊人。
发丝落在他指尖,谢蓁微挽的头发瞬间散落,加上那件宽大的黑色西服,让她这朵白玫瑰像沾染了墨汁,不怎么干净,“我跟他在一起,管你什么事,你不是也照样跟秦漫漫去酒店吗?怎么,你们就是清清白白了?”
“轮得着你来质问我?”
“那也轮不着你来问我。”谢蓁突然挺直腰板,将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推到最高潮。
孟诀悄悄后望了眼,生怕殃及池鱼。
骤雨喧嚣,周蕴礼觑着谢蓁,喉咙像被堵住了,“你这是胡搅蛮缠,你是亲眼看见我跟谁躺一张床上了,还是看见我跟谁过夜了?”
谢蓁一口气刚上来,被他硬生生打断。
“可我是亲耳听见你跟林延过夜,这事可过不去。”
他们像两头野兽,互相撕咬,今晚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周蕴礼才刚露出锋利的爪牙,还没能碰触到谢蓁,手机却再度亮起。
泛光的屏幕就夹在他们中间。
谢蓁垂眸一看,嗬了声,“快接吧,不然人家该等着急了。”
难得。
他指尖弯曲,骨节泛了白,一触,挂了秦漫漫的电话,“先回答我的问题。”
肩膀往后一倒,周蕴礼肩膀砸进座椅里,眼底光影缭绕,掩盖本真,是真打算将这段时间留给谢蓁了,可手机却成了阻碍,这次是秦漫漫的信息。
——“谢蓁是误会什么了吗?”
入目几个字,清晰可见。
谢蓁哭笑不得,周蕴礼将手机翻了面,屏幕朝下,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他吩咐孟诀。
“车往哪儿开呢?回家。”
那神态,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淡淡然。
滑稽又荒谬。
可这出恩爱游戏谢蓁玩不下去了,面容皆是冷意,“我就在这儿下。”
她语调清清冷冷,他听一次烦一次,口吻又像在问自家小孩一般亲切,“下去然后呢?还回不回了?”
车轮划过水坑,引起颠簸。
谢蓁攥着衣角,“不回。”
“你真打算跟林延那个家伙在一起?”周蕴礼反射弧回来,总算明白小白眼狼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好的?”
“那秦漫漫呢?”
噎他的话许多。
谢蓁却用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她有什么好,要你惦记那么些年?”
细品这话,有些许酸。
周蕴礼若诚心想哄人,说句“没你好”便可。
他偏又不是会糖衣炮弹的人,谢蓁这么一问,他便真的思考起来。
眼睑微敛,神色出奇的漠然,连表情也寡淡了不少,就好似秦漫漫这个人,从来跟他没什么亲密的关系。
想了半天,剜心般回了谢蓁一句,“你懂什么?”
谢蓁心口有一簇过于微弱的火苗,随着他的话,“刺啦”一声,总算彻底灭了。
“行。”她倍感窒息,“就这儿,我下去了。”
周蕴礼不知哪来的笑意,浮在面上,看不穿的真真假假,“谢蓁,从这儿下去,你就再没机会上来了,你想清楚了?”
“清楚。”
“行。”
发泄似的踢了脚椅背。
孟诀被点醒,忙在路边停了车,也开了锁,谢蓁转身就走,一脚踩进水坑里也不回头。
看着后视镜里那一点白色身影,由近到远,人没了,被雨水淹没了,周蕴礼回神,“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