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日子平淡下来,她又觉得寂寥了。一周后,是她母亲的祭日。腊月十八,十六年前,母亲就是在这样一个日子把她留给了冰冷至极的世界,撒手人寰,从此她生存的环境全变了。早早地,安昕捧着一束菊花去了墓地,但是她没想到,母亲的墓地边已然站了个人。对方穿着很厚的衣服,戴着帽子,裹着围巾,还捂着口罩,所以她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容绍聿
暮色下,贺允一边开着车,一边不停地讲着话。
“总裁,您可千万别睡,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您撑着点,我们马上就到了!”
“我现在给王主任打电话!”
坐在后座的人疲倦地睁了睁眼睛,笑了笑。“贺允,我没事,别给王主任打了,给安昕打吧,她看到我的病,会明白一切的。”
贺允心里急,可想到总裁这几天来不要命地折腾,都是为了夫人,又忍着把王主任的电话挂断,给安昕拨了过去。
另一边,安昕正俯视着楼下的车子,手机的来电铃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接起电话来,贺允的声音急匆匆地传进她的耳朵。“夫人,您快点来省院的血液科看看总裁吧,他白血病没康复,现在又高烧了,总裁一直念着您的名字,您……”
安昕漠然地听着,在贺允讲完话前,打断了他。“贺允,有病就带他去看医生就好,我不是医生,治不了病。”
讲完话,她直接按掉了通话键。
又是血液科,这就是他跟自己讲的,短信里说的内容吗?
容绍聿说谎真的是越来越不走心了,同样的套路竟然还想骗自己两次,呵!
……
接下来的一周,安昕过得很平静,因为没有容绍聿骚扰她了,连苍郁南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
但日子平淡下来,她又觉得寂寥了。
一周后,是她母亲的祭日。
腊月十八,十六年前,母亲就是在这样一个日子把她留给了冰冷至极的世界,撒手人寰,从此她生存的环境全变了。
早早地,安昕捧着一束菊花去了墓地,但是她没想到,母亲的墓地边已然站了个人。
对方穿着很厚的衣服,戴着帽子,裹着围巾,还捂着口罩,所以她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容绍聿。
“好好,我们谈谈。”
清朗的声音隔着口罩有些沉闷,像安昕看到他时的心情一样沉闷。
她蹲下身子。
“麻烦让让,我想跟我妈妈单独讲话。”
“我错了,老婆。”
安昕没有吭声,赶不走人,她只能当作对方不存在,径自地点了两根蜡烛,将母亲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和蛋饼摆上,旁若无人。
“妈妈,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让伤害过我的人都有报应。”
“我已经得到报应了,失去你就是对我最大的报应!”
容绍聿艰难地蹲下,抓住了她的手腕。
“说完了吗?”
她缩着自己的手,可肚子忽然一阵抽搐,疼痛感来势汹汹。
自从流产后,每个月的大姨妈都会疼的她苦不堪言,肚子就像被人砍了一刀,疼的又冷又锐利。
而今天,正是日子。
意识到什么,她反抗着容绍聿,着急地朝着陵园外走去,可男人还是跟了上来,搂住了她。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害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缠上了,安昕觉得反感又恐惧,她颤抖着身子挣扎着。
“你放手!放开我!放开!放开!”
她疯狂叫嚣的模样吓到了容绍聿,手悻悻地缩了回去。
“老婆……”
安昕没有一丝犹豫,捂着肚子,一步一步地走回车上。
关上车门时,她的小脸白的像纸,额上的冷汗不住地滴,可是她还是发动了引擎,踩了油门。
前面的路还是晃起来,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她踩了刹车,将方向盘打向了路边的绿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