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令耀述抱臂站在郁迩身后,听见那人与小二谈话时清冷的声音,“一间房。闻言,罗令耀述皱眉,神色变得不太自然,耳尖迅速弥漫上一阵绯色,这样说和直接讲他们两人是断袖有什么区别。他抬脚快速上前几步,把郁迩往后扯了扯,语气森凉,“两
“别哭了。”郁迩从袖中取出手巾,握住罗令耀述的手,细致地擦拭着他的指节,解释道,“外袍脏了就顺手扔了。”
罗令耀述感受着手里的触感,郁迩的指尖有些微微凉,却刚好可以缓和他的燥热,闷声道,“……为什么这里会有玉兰香?”
“原本打算今晚在附近将就一夜,路过的时候觉得这里血腥味太重了,就随手撒了些香料。”郁迩顿了顿,又道,“你怎么下来了?”
“这句话不该我问你吗郁明霁?!”罗令耀述拳头硬了,咬牙切齿道,“你大晚上发什么疯?跳崖跳着玩?”
郁迩没有正面回答,刚好擦拭完最后一根指节,顺势牵过他的手,清冽的嗓音交融着月光格外柔和,“走了。”
“去哪?”
“找个住的地方。”
罗令耀述扫了一眼周围阴森森的恐怖环境,轻飘飘道,“你刚不是还说要在这里休息一晚?”
“我一个人的话倒是还好。”郁迩淡淡笑道,“不过若是你在,我不想你跟着我风餐露宿的。”
罗令耀述:“……”
这人贯会花言巧语的。
~~
半个时辰后,两人走进一座雍容典雅的大型酒楼,全天十二个时辰营业,夜已然深了,此刻依旧琉璃灯明火堂堂,大厅里还有依稀的几位客人把酒言欢,内部设计恢宏大气,又不乏清逸风雅。
罗令耀述抱臂站在郁迩身后,听见那人与小二谈话时清冷的声音,“一间房。”
闻言,罗令耀述皱眉,神色变得不太自然,耳尖迅速弥漫上一阵绯色,这样说和直接讲他们两人是断袖有什么区别 。
他抬脚快速上前几步,把郁迩往后扯了扯,语气森凉,“两间!”
罗令耀述的语气过于坚定,小二看了眼他冷厉的脸色,又仔细观察着站在他身后的郁迩。
后者淡笑不语。
小二会意,恭恭敬敬地上交了一把顶级豪华包厢的钥匙。
罗令耀述蹙着眉头,虽然不是一定要两间,但是小二这样极度不尊重他意愿的行为让他感到十分不爽,俊脸上弥漫寒意,冷声道。
“看着这么庄重的一家酒楼,就这种待客态度ᴊsɢ?”
小二不敢再说话,弯腰低首,感受着罗令耀述散发的阵阵低气压,冷汗瀑下。
郁迩不紧不慢接过了那把房门钥匙,揽过罗令耀述的腰,缓和了一下严肃的气氛,笑道,“不是客。”
又看向一旁完全被罗令耀述吓住了的小二,淡淡吩咐道,“待会安排把我要的东西送上来。”
“是,主人。”
主人 ?!
罗令耀述瞬间懵了,气焰熄了,取之而来的是震惊和丢脸的窘迫,郁迩揽着他上了楼梯,揶揄笑道,“回房了,老板娘。”
游廊蜿蜒曲折,大理石地砖洁白无瑕,雕梁画栋的内部建筑,诗情画意的风雅包厢,许久,罗令耀述终于消化掉这偌大的酒楼居然是郁迩私产的信息,这里尚且是城角处,那城中呢?郁迩又有多少资产?
郁迩注意到罗令耀述时不时飘来打量他的目光,推开房门,看向他的眸子带着愉悦的笑意,“怎么,秀色可餐?”
“滚。”
罗令耀述挣开他,径直走了进去,把薄墨色外袍随手搭在屏风旁的木架上,“血腥味熏得难受,我先去洗个澡。”
“那一起吧。”
“?”
半个时辰后,罗令耀述脸颊爆红扒拉着木桶边沿,整个人横趴在郁迩月退上,身后的风景在郁迩面前一览无遗,这是一种完全被掌控的姿势,然而他看不见郁迩的神情,羞.耻心更甚。
方才郁迩发疯非要检查他跳崖后身上受没受伤,前面检查了还不够……
房间里雾气氤氲缭绕,罗令耀述眸子如同水润过一般染上了湿意,夹杂着愤怒的语气实在不是很有威慑力。
“还没好吗?!”
他是有病才会跟着跳下崖!他是有病才会受郁迩的蛊惑一起沐浴!
此刻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郁迩眼神幽暗,终于收回了欣赏的视线,若不是顾念着某人的胃疾,想着人还没吃饭……
轻拍了拍他的臀部,“可以了。”
感受到禁锢他的力量消失,罗令耀述猛地爬起来,囫囵用帕子擦干了水,快速套上了小二刚送来的干净衣袍,脚步凌乱走了出去。
郁迩看着那人慌忙绕过屏风的背影,眸底染上笑意,从容整理自己的仪态。
小二已经把郁迩吩咐要的食材全部准备在两张长形食案上,一张食案上放置着肉类,肥牛肉,五花肉,野兔肉,羊肉,全部宰割成块分类摆放在瓷碟里。
另一张食案则是各种各样新鲜的蔬菜,小白菜,莴苣,香菇……
食案中间整齐放置着两个火炉,火炉上分别是一个汤锅,一个烤肉架。
郁迩坐在火炉前方铺好的绒毛地毯上,拿起一把烤肉夹,看向罗令耀述,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
后者面上微愠,没有动作,看向郁迩的眼神中明晃晃写了“衣冠禽兽”四个大字。
“你不饿?”郁迩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过来帮忙。”
看着郁迩烤肉的动作实在很慢,身体的饥饿感越来越重,一盏茶过后,罗令耀述终于别扭地坐到郁迩旁边,拿了把钳子夹起蔬菜经营汤锅。
这时面前出现了一盘食碟,上面摆着已经烤好了的几块熟羊肉,撒好了调料。
“你先吃点垫垫肚子。”郁迩看着他,调侃道,“否则待会可别哭着和我喊疼。”
“怎么可能?!”罗令耀述不客气地接过来,就算他胃痛得再厉害他也没表现出来半分。
至于郁迩会知道他胃疾的事,也是偶然间见他面色不对,硬生生逼问出来的。
郁迩不以为然,轻笑道,“又不是没有过。”
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晚上……
罗令耀述下意识就想反驳,接触到对方隐晦的视线后,蓦地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血色从脖颈漫上耳尖,闭了嘴别过脸,愠气再次积攒,刚想抓起食碟里的肉吃下去,就被郁迩迅速按住了手。
“傻了?这是烫的。”郁迩递给他一双银筷,无奈道,“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