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秀:“……”叶英秀嫁到城里,逢年过节才跟姐姐见一面。她知道叶支花重男轻女,但想不到叶支花不疼自己亲闺女而去偏疼隔房的侄子。正常人都不会想到的。所以叶英秀只当姐姐性子软。等见到弟弟叶青贤,她没忍住,又吐槽两句,还让张有粮帮她作证。张有粮对在城里机关
叶支花千想万想,没想到重生后,跟三闺女第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况。
“晓洁,你咋……”叶支花想问她为啥来城里捡破烂。
但是余光看到有学生观望,急忙抓住张晓洁胳膊,将人连拉带拽拖到拐角大家看不到的地方。
“你姐不是说你在学校吗,怎么跑城里来,还捡破烂?”
不是说捡破烂丢人。
叶支花知道被老李家告,要赔钱,她也恨不得去捡破烂。
“还有几天就考高中,你这不是耽误学习吗?有啥急要钱的地方你给我说啊!”
叶支花心急,抓着张晓洁不停的问。
张晓洁挣扎半天,终于甩开她的手。
她还不想见叶支花:“不要你管!”
叶支花:“……”
一直跟着的叶英秀见姐姐管不了张晓洁,也帮忙上手将人拖住,还说:
“晓洁你知道你妈为你的事,四处求人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张晓洁眼圈瞬间红了:“哄谁呢,她管过我吗?该不是家里要赔钱,她怕我连累,来讨伐的吧?”
叶支花身体一僵,慢慢将手收回去。
叶英秀瞪眼:“你这孩子说啥呢,知道你娘为你的事来求人吗,你还跑,站住!”
“英秀,”叶支花将抓人的叶英秀拦住:“让她走吧,孩子有自己想法。”
张晓洁趁机跑了。
叶英秀生气:“姐,你真该好好管管孩子!”
“不怪孩子,是我糊涂!”叶支花叹气。
叶英秀更生气,嘴里嘟嘟囔囔,说姐姐性子软。
见叶支花不回应,她转头又对拖着地板车撵过来的张有粮抱怨。
张有粮也很震惊:“真是洁妮儿,她咋想起来捡破烂,丢不丢人?”
叶英秀找到了同盟,开始跟姐夫一块吐槽。
“都闭嘴吧,我如果给够晓洁钱,她会被逼到捡破烂?”叶支花竖眉:
“但凡我多关心她点,多疼她点,孩子也不至于遇到事不给我说,自己想办法!”
看来,张晓洁已经知道老李家告她的事儿了。
“可怜的孩子,才十六岁,放别人家正是疯笑疯玩的年纪,却早早……”
叶支花哽咽了,不想说,也不敢再想。
叶英秀:“……”
叶英秀嫁到城里,逢年过节才跟姐姐见一面。
她知道叶支花重男轻女,但想不到叶支花不疼自己亲闺女而去偏疼隔房的侄子。
正常人都不会想到的。
所以叶英秀只当姐姐性子软。
等见到弟弟叶青贤,她没忍住,又吐槽两句,还让张有粮帮她作证。
张有粮对在城里机关单位上班的小舅子,有种天然的敬畏。
他怎么可能跟个娘们一样,乱秃噜家里事,于是赔着笑坐在凳子上,就是不开口。
叶英秀:“……所以孩子成这样,就是你们两口子惯的!”
叶青贤是个高高瘦瘦,留着平头,看上去就很精神的青年。
听到二姐说张晓洁不好,叶青贤辩解:“晓洁挺懂事一孩子,在我家住着抢着干家务,又勤快又乖,她妗子可喜欢她了。”
叶英秀撇撇嘴,嘀咕一句:“你们就惯吧。”
便不再说话。
在她心里,也觉着机关单位工作的弟弟说啥都对。
倒是叶支花,惊讶的问:“晓洁在你们家住着呐?”
这回换叶青贤惊讶:“对啊,难道你们不是因为这事,才来我家的?”
不逢年不过节,两个姐姐带着东西来家里,叶青贤真心以为是来看孩子的。
“……”叶支花沉默一下,说:“麻烦她舅了,那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帮忙出个主意。”
她说起老李家告状的事儿。
叶英秀在旁边补充:“对对对,青贤你让你老丈人帮忙打听打听,凭啥告咱,用不用咱给赔偿?”
叶支花很担心:“你说这事,对孩子将来影响不影响?”
叶青贤皱皱眉,思考一下,说:“大姐、二姐,姐夫,我有同事家属在法院上班。”
他让两个姐和张有粮在家先坐会儿,出门找同事打听去了。
叶支花坐立不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叶支花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叶青贤终于回来了,还带来了他同事的家属。
家属问了一遍情况,说:“这事我还真知道,毕竟见义勇为后反手将受助人告了的事儿,挺稀罕。”
叶支花紧张起来:“那……那应该告吗?”
家属笑了笑,给屋里所有人普了一遍法。
根据民法,因保护他人民事权益使自己受到损害,受益人可以给予适当补偿,受害人有请求补偿的权益。
叶支花很认真的听。
知道人老李家可以告,她又问:“那对我孩子将来,有没有啥影响?”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那位家属想一想:“不太确定,按照原则来说民事诉讼对孩子其实没影响,但也说不准。”
叶支花:“……”
好的吧。
万分感谢的送走人家,叶支花陷入沉默。
其他人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叶支花一拍手:“还是得让老李家撤诉!”
但凡有一点对孩子不好,她都得想办法清除。
“这样,你们在家等着,我去医院找老李家人去!”叶支花说干就干,拔腿就走。
张有粮和叶家姐弟想跟着去,叶支花以人多嘴杂为理由,只带了叶青贤一个。
弟弟有文化,有社会地位,带着能壮胆。
县中心医院,神经外科住院部。
李老汉从食堂买了饭进来,用手捧着,小心绕开病房里来来往往的陪护家属。
正给孩子扇风的李乐娘看见,皱眉:“又买饭,这一天天得花多少钱。”
“总不能让孩子跟着咱啃干馍馍,大夫说要加营养。”李老汉将打的鸡汤放床头柜,小心用开水温着。
李乐娘又叹气:“钱还剩不剩?”
“剩点,不多。”李老汉也犯愁。
算上家里的,借的,还有从张家二房翻出来的,连手术费都不够,更别说住院费。
还是求了医院先赊着,这才住下,给孩子动了手术。
想想以后的养护,李老汉的腰更弯了。
叶支花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李哥,李嫂子!”叶支花打着招呼就进屋。
叶青贤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从家拿的两罐麦乳精。
李老汉夫妻看看叶支花,又瞅瞅一看就是干部的叶青贤。
两口子对视一眼,噗通一声,冲着叶支花就跪下去。
李老汉:“大妹子,我们也是没办法,你可怜可怜我们!”